“小姐?”
琴儿看到身材魁梧的邢磊进屋,怀中横抱昏迷的阮姝。
而此时的阮姝,脸色发白,毫无生人的气色。
琴儿慌忙跑上前去,心中愤懑。
自从进了晋王府,小姐便三天两头受伤,都快被这王爷折磨成什么样了?!
“王妃中了王爷的三魂针,给王妃服下这瓶解药就没事了。”邢磊将阮姝放置软卧上,脸上神色淡定。
“三魂针?我家姑娘做错了什么,王爷竟要狠下杀手!”琴儿哭着喂阮姝服下药。
这晋王,果真是心狠手辣。
怕是再这样下去,小姐的命,都要没了。
“三魂针上附着蚁毒,只要一刻钟内服下解药,伤不了性命。”邢磊如实回道,“届时,王妃醒了,请琴儿姑娘转告王妃,王爷不喜有人接近,若是被当做刺客,误伤了性命,就对不住了。”
“邢大人此话何意?!”琴儿不可置信,转头看向表情如一的“鱼木头”,每个字恨不能咬碎了,唾向邢磊。
“小的只是善意提醒。”邢磊的语气平平,如一尊巨型雕塑,对上琴儿的视线,他确实是没有恶意。
王爷最厌恶有人在旁边鬼鬼祟祟,若是王妃还没有为王府开枝散叶,就被误伤而死,那着实有些可惜。
“都怪嬷嬷不好,原想着让王妃能和王爷多亲近亲近,却不想出了这事。”王嬷嬷的脸上,因为自责皱纹更深了些。
她虽然知道王爷是不喜人靠近的,但是也不想会出这样的事。
在她的心里,王爷只是外表冷了一点,内心永远是个善良的孩子。
耳边稀碎的话和啜泣声,将阮姝从梦中拉回现实。
嘴里苦涩带甜的药汁,让她渐渐有了意识。
阮姝撑开双眼,看到一旁抹着泪的王嬷嬷,和表情焦灼的琴儿,双眼朦松,不好意思地笑道,“姝姝刚刚有些困,不小心睡着了,惹你们担心了。”
听到这话,王嬷嬷又是一阵心疼,她将阮姝的手轻轻拿起,握在手心,疼惜地摸摸她软白的手背,“王妃醒过来了就好。”
阮姝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在浴房睡着的,她好像睡在了王爷的怀里,那淡淡的药草味就像阿娘身上的味道,还有好闻的龙涎香将她紧紧裹住。
想及此,忽而,一阵绯红晕到脸颊,担忧道,“夫君,有没有被姝姝吓到?”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王爷呢?”琴儿带着怨气道。
王嬷嬷抹干了眼泪,笑着轻拍阮姝的手,“王爷无碍,现在因为有王妃在,王爷的身体越发好了。奴婢希望王妃和王爷都好好的,这也是文妃娘娘想看到的。”
“文妃娘娘是谁?”阮姝圆圆的眼睛看向王嬷嬷。
王嬷嬷叹了一口,沉浸在过往,“文妃娘娘是王爷的生母,也是奴婢的主子,可是天有不测,早在王爷六岁那年,文妃便不在人世了。可怜王爷一个人孤孤单单……”
阮姝见王嬷嬷说得伤心,伸出小手,为其擦去脸上镶在沟壑中的泪水,眼中是闪烁着流光宝石的光耀,“嬷嬷不要伤心,姝姝会一直陪在夫君左右,这样,他就不会孤单了。”
听到阮姝软糯的安慰,王嬷嬷抹了一把老泪,又哭又笑得摸了摸阮姝软嫩的手背,“是啊,现在王爷有了王妃,便是有家了。等来日,王爷的身子好些了,王府开枝散叶,那文妃娘娘在天上,便能安歇了。”
开枝散叶?
阮姝心中小琢,便有了意会。
嬷嬷这是想让王府更加昌盛、繁荣。
于是,目光灼灼,语气坚定又认真道,“夫君是姝姝的亲人,姝姝一定会守护好他,让王府开枝散叶。”
王嬷嬷望着阮姝那忽闪没有杂质的瞳眸,再听着阮姝口中的“开枝散叶”,似乎与她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眼神和身旁的琴儿交集,复而又笑着道,“王妃有心就好。来日方长,不着急。”
而一旁的琴儿,闻言,脸上燥上一阵红,然又是一阵青。
表情拧巴,低着心想。
小姐心思单纯,压根是不知道王嬷嬷的言外之意。
可怜的小姐,就像一只软白的兔子,落入了恶狼的嘴里!
——
日月如流。
阮姝入府已经快半个月了,眼下已经到了冬月中旬。
自从她中了三魂针后,就暗自下定决心,要为陆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她会的、能做的少之又少,思来想去,还有一件事她能做的。
——为夫君绣一个随身能携带的护身香囊。
而且,她还想到一个好主意,将自己的幸运铃铛,缝进香囊中,那便能时时刻刻护着夫君平安了。
中了三魂针,在床上修养的日子里,阮姝便强撑在床头绣起了香囊。
待几日能下地了,又径直奔向了净浴房——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日,铃铛就落在那儿了。
“小姐,琴儿已经都翻遍整个浴房了,确实没有找到小姐的护身铃铛。”琴儿跟在阮姝身后,看着阮姝上上下下就差伏在地上找了,着急道。
阮姝抹了抹额前的细汗,一心想找到铃铛,全然没有听进去,只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在这里的呀。”
“小姐,铃铛兴许是被哪个丫头打扫了呢。”琴儿说着,也跟着俯身下来,但她确信是没有的,她都连着找了好几遍了,而来过这里的丫头都说没有看见。
阮姝找了两三圈,才打算放弃。瘫软地呼了一口气,香囊快要绣好了,却没有护身铃铛,她得好好想想法子才行。
冬日暖阳,笼在晋王府的内院,虽然已是冬季,但是院内的常青树,还如夏日般枝叶繁茂。
这比阮姝的偏院温暖多了,阮姝喜欢坐在这里晒太阳,远远的,还能看到陆渲住的屋子。
阳光被树枝层层筛过,洒在阮姝白皙的脸庞上,犹如工笔细致的美人图。
她将绣图的最后一针补上,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手艺,笑着喃喃道,“夫君一定会喜欢的。”
“咳。”身后忽而传来男子的低咳声。语气冷峻、低沉,“绣的什么?”
阮姝回眸,只见陆渲身披青灰色大氅,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温暖的光缕,将陆渲透白的皮肤照得闪闪发光。
一时间,阮姝竟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揉揉眼睛,殷红芳唇,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夫君,你什么时候在的呀?”
“王爷已经在王妃身后多时。”陆渲身后的邢磊回道。
陆渲拧眉,剑眉飞翘,直入两边额角垂下来的发丝。
这丫头蠢顿如此,若是有谁在她身后捅一刀,临死,也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手。
“夫君,快看看姝姝绣的,好看吗?”阮姝沉浸在完工的喜悦中,晃着手中的绣框给陆渲看,“这是姝姝专门绣给夫君的,等姝姝制好了香囊,便送给夫君。”
阮姝兴匆匆起身,迫不及待拿起自己的大制作给陆渲看,小手软软地握住陆渲的手,将陆渲拉至凳子前,让陆渲坐下。
陆渲不禁轻哼了一声。
原想着在院中放放风,没想竟被这拙劣的绣图污了眼。
狭长的凤眼淡淡扫过,只见图上针线歪扭,线头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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