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片刻的慌乱,但瞬间又吊儿郎当犯欠道:“小爷好心帮你扔垃圾。”
“别太感动。”
班恪个高,而且视力比乐礼好,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掏的糖也幸运地开出带字的糖纸来了。
最关键的是糖纸上写的还是————
首先你要开心,
其次的都是其次。
要不要“荷”我“氏”着谈一场恋爱?
少年下意识将其攥紧,但又害怕手心里的汗会毁了这张稀有糖纸,于是便干脆塞进兜里。
而乐礼被他这幅厚颜无耻的话给无语住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没要你帮我。”
简而言之,这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
班恪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后长长哦了一声,摸着下巴道:“那就是我大发善心。”
没招了。
对上这种厚脸皮的孔雀男,乐礼只好长吁短叹地摇了摇头,妥协道:“行,你就这样想吧。”
说罢,乐礼便毫不客气将糖喂进嘴里,是西柚味的,她眼睛一亮,舌尖将糖在口腔里翻滚,还怪好吃的。
班恪见状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被她的话弄得极胃疼,两股情绪拧成麻绳成了别扭,他开口道:“小爷心情好给你扔垃圾,小爷心情不好滚一边去。”
话落他自己都有些愣,少年一时懊悔不已,手指下意识伸展起来,靠,想扇自己嘴。
“……”乐礼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试探道,“所以现在要我滚吗?”
“……”
说罢少女操作迅速将自行车推了出来,一跨果断蹬车,“嗖”得一溜烟就走了。
头都没回一下。
像是在说————
看!
我多会看脸色。
“……”
班恪见状被哽得气结,高大的少年竟束手无策地看了看周围,接着手背抵着额头,胸膛起伏很大,半响幽幽从喉咙溢出一声:“呵哈。”
……
去北桦的票很好买,乐礼事先也和胡曦说了这件事,胡曦并没有反对什么,只是嘱托她在路上别和陌生人搭话。
“晚上能回来吗?”
“可以。”
乐礼带了一个玩偶小包,是什么也装不下,只适合装可爱的小包。于是少女勉强将充电宝塞进去,还有包纸。
她计划都列在手机备忘录里面,总的来说这次去北桦主要就是去北桦附中。
“那好,你路上小心一点,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
“嗯嗯嗯,我知道妈妈。”
少女朝着胡曦挥了挥手,便从家里出来了。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路上不少树都光秃秃的,乐礼穿着白色的羊角大衣,里面是一件淡黄色的毛衣,她用手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呼~”
早知道应该再戴个围巾出来。
乐礼一个人坐公交去高铁站,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她有些紧张地看了好几遍时间。
她每个行程都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是担心遇到其他的状况,好在公交车很顺利赶上第一趟班次。
言:【上高铁了和我说,我去接你】
乐礼人生地不熟,所以并没有拒绝。
回了一个好的。
之后便是顺利的到了高铁站,因为提前到了的缘故,所以乐礼先在等候区玩了一会儿手机。
少女什么也玩不进去,有点心不在焉。
两个小时后,她就要到北桦附中了。
它真的会和她想的一样吗?
乐礼瞳孔闪过一丝疑惑。
省重点高中肯定是要比市重点要好很多。
“G1105车次即将开始检票……请G1105乘客……”
不带感情的播报声成功将乐礼的思绪拉回,少女起身抬眼间恍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她回过神想再确认时却发现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
/
坐高铁很无聊,何况还是她一个人,所以乐礼干脆掏出耳机,准备边听音乐边看小说。
前几天赵朝朝极力向她推荐了一本文,用她的话来形容就是虽说出生在小绿江,但肉沫四溢。
乐礼便去看了,其实她们这一代都比较早熟,可能接触互联网比较早的缘故,小学的时候大概就知道这些事。
少女突然想起,她柜子里好像还有几本小□□,就是那时候无意买的。
结果有一次不小心被班恪看到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时候的表情。
活脱脱的纯情小鸡仔哈哈哈哈。
她当时害怕他告状,当然一方面也确实有些羞耻,不过好在乐礼从小就会忽悠班恪,一两句话下来班恪还真的相信了,记起这些,乐礼没忍住笑了出来。
……
下了车,出站。
温如言朝她挥手,少年穿着驼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白毛衣,衬的整个人很温润,他面带微笑道:“小礼!”
乐礼见到他眼睛一亮,迅速跑了过去。
她有些气喘吁吁道:“小言。”
温如言看向她的身后,眼底闪过一丝的诡谲,有些惊讶然而很快又恢复清温,不着痕迹道:“那我先带你去我们学校?”
“可以啊,麻烦了。”
北桦附中。
由本校的人带进去就轻松多了,温如言这一路上简单地向她介绍了一下,乐礼边听边点头。
一开始,她还有些激动和紧张。
特别是她站在北桦附中校门口时,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怦怦跳,像是要跳到嗓子眼,然而等真的进去了……
少女却又发现心跳好像在一点点回落,直至落回原有的位置。
附中比七中面积大,教学楼、图书馆、食堂、超市……教室里的设施好像要比他们新一些,也更先进一些,但除此之外都差不多。
乐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她意识到一件事——————附中好像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或者说她脑海里美化的附中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不甘心自己有能力却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没能来这里上学,所以潜意识一直在美化这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些津南七中也有,只不过在过去的两年她一直在茧中,也一直在当背景板,忽略了很多很多青春有意义的事。
不知不觉来到荣誉墙,少女脚步在此顿足。
很奇怪。
她以为自己会在附中流下眼泪,或者让她呼吸又一次回到之前,会越发的痛恨中考报志愿的事,越发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
但眼下……她却是格外的平静。
甚至有些心如止水。
她目光顿在年级第一,710分。
七中这次成绩最高的是690分。
20分的差距。
乐礼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差距只不过在这里。
“怎么了?”温如言见她停在这里,忍不住道。
乐礼闻声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此时此刻,她终于懂了泰戈尔的那句诗————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那你也将会错过群星。
你可以做到吗?
两年前,她被班主任苦口婆心劝说,哭不能解决问题,你在七中也很好的。
那时候的乐礼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这句话,而如今的她突然间恍然大悟。
他们说哭不能解决问题,可是我哭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我就是因为解决不了问题我才哭的啊。
眼泪从来是被允许的,十五岁的她因为中考的事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哎呀,两个都是重点,干嘛那么在意?
可明明是你们给我了优绩主义的摇篮,让我追求第一,处处拿到最好的。然而在我崩溃的时候,在我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你们又说不能理解。
好吧,不能理解就不能理解。
乐礼长长吐了一口气,秋风吹起她的头发,少女眼神不再灰蒙蒙。
她不需要了。
/
从北桦附中出来,乐礼戴上耳机,心情放松了许多,原来不过是20分的差距。
她还以为有多大。
很多事情在当时看来你觉得天塌了,过了几年再看,发现只不过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像小学时没有戴红领巾一样。
少女仰头看向天空,突然间有些后悔。
刚不久,温如言接了个电话,温润完美的少年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看向乐礼。
他本来是打算送她去高铁站的。
乐礼盯着足尖,乖乖的站在他一旁。
小言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
最后,温如言弯腰揉了揉她的头,“抱歉,我一直在食言。”
不论是之前说每周回来看你,还是现在。
“嗯?”乐礼笑着道,“没有啊。”
现在大家都是高三,其实都挺忙的,乐礼还觉得有些麻烦了温如言。
……
和温如言分手后,乐礼一个人来到高铁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有一束目光在紧紧跟着自己。
少女脚步一顿。
她一下子想起了妈妈说的话。
火车站的人鱼龙混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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