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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小说:

快死的夫君被我哭活了

作者:

时三十

分类:

穿越架空

初入国公府时,云芜欣赏过此地的景色,花园里假山清池,花木扶疏,胜园林之美,沿路两旁都种了奇花异树,草木葳蕤,景致非凡。

每每走在路上,云芜都要放慢脚步,欣赏一番周遭的景色。

但走在同样的路上,谢翊并没有什么欣赏风景的兴味,他见过更多更壮丽的景色,此刻心不在焉地回到熟悉的院子门前,往前住了数年,难得的,他在进门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院子里那棵梧桐树底下已经没了云芜的人影,树影婆娑,空荡荡的藤椅上只剩下她的绣篮,里面放着绣到一半的绣帕。

主屋里没人,内室也没人。

谢翊最后在自己的书房里找到了她。

云芜从书架上挑选了一本书,轻靠在书架上翻了起来,神色专注。

日光穿过雕花木窗落在她的身上,盛夏灿烂的日辉为她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辉,衬得肌肤莹白,眼睫纤长,她微垂着头,露出一片雪白纤细的后颈,似薄雾一般,轻盈柔和。

谢翊没进去打扰,抱臂倚在门上打量着她。

好似以前从未见过,初回见面,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

就像路边的野草,树梢的野雀,放在几月之前,谢翊不会多看一眼。

偏偏二人如今已是成过婚拜过天地的夫妻,住同一屋檐下,每夜睡同一张床,如无意外,还要过一辈子。避无可避,他迟早要拿正眼瞧她一瞧。

人还是那个人,没一点变化,一如既往的胆小温顺,有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小固执,只会拿来跟他犟气。

那么会冲他摆脸色。

无关紧要之人说一些蜚短流长,也值得她放心上?

他站得有点久了。

云芜手中的书翻页时,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就看见他站在门口,顿时吓了一大跳,手里书差点没拿住。

这是谢翊的书房,她进来时没知会过谢翊,尽管她也算这小院的半个主人,也被允过可以随意进出,可被抓了个正着,云芜莫名还是有点心虚。

大概是书房象征着的个人领地意义更大,这儿处处都是谢翊曾经留下的痕迹,比卧室里还多,让云芜有一种闯进了他的地盘的错觉。

她连忙将书放回书架原位,低头想走,谢翊先一步抬脚走了进来。

他到书桌前坐下,下人日日打扫,桌上一尘不染。

笔墨纸砚俱全,皆按照他原来的书写习惯摆放,但砚台干涸,笔毛干涩,已经许久不曾被主人光顾。

“过来。”谢翊食指点了点桌面:“给我倒杯茶。”

云芜有点不情愿,她左右瞧瞧,见书房里没有下人,只好乖乖去沏了一杯茶。

等她端着茶盏送过去,就看见谢翊手中多了一本书在翻,正是她方才读的那本。云芜愣了一下,想要拿回来,又不敢伸手和他抢,手中纠结地抓了一把空气。

谢翊端起茶盏,感知到滚烫的热度后动作又停在唇边,他垂眸扫了一眼面杯中氤氲的白雾,热气扑脸,连同手中的书一块儿放下了。

“下次看书,不用偷偷摸摸。”他淡淡地道:“除了我的桌子,其他你都可以随意。”

云芜一愣,听明白他的意思,惊喜地看着他:“可以吗?”

谢翊随意地点了点头:“这里的书你都能读懂?”

云芜摇头:“有些太深奥晦涩,我看不太懂。”

她方才看的是一本内容浅显的文集,较之那个书架上的其他书,是她从角落里翻出来的,也不似其他书本上还有主人留下的批注,可能是不小心混进去的。

谢翊微一颔首:“我想也是。”

云芜:“……”

她偷偷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瞧不起她吧?

但她只在学堂启蒙过,自己攒钱买过一些书册,没先生大儒教导,云父也不会指点她,只靠自己囫囵乱看,确实没什么广见博识。

谢翊嗤笑一声:“但凡多看一些,也不至于被那些酸儒秀才作的陈年宿墨迷得团团转。”

云芜:“……”

不等云芜憋出反驳的话,他起身走向书架,很快带着几本旧书折返回来。

“你要是想读,先看这几本。”谢翊将书放下:“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云芜马上将肚子里酝酿一半的话抛到脑后,喜出望外地看着他,再看看桌上那几本书,好像得了什么大宝贝一样,一时连捧起来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书是旧书,封页上还有折痕,多年来有仔细保存。云芜抚着书脊,惊喜交集:“我可以看吗?”

谢翊好笑地看着她反应,反问:“有何不可。”

她就像得了过冬存粮的小雀,满足高兴的不得了,浑身上下毛绒绒的短羽也如焕荣光。

哪还有前几日漠不关心不理人的模样,若是真有雀身的话,还要主动来蹭蹭给予粮食的人的指尖。

谢翊轻哼一声:“不过是几本书,也值得你高兴这样?”

“还有……”

他乜了云芜一眼:“茶太烫了。”

云芜立刻说:“我去给你倒杯新的!”

说着,她伸手去拿杯盏,但还舍不得把手中的书放下,两头都要顾,一时手忙脚乱。

谢翊抬手按住杯子:“算了。”

他顿了顿,瞥向云芜,刚得了喜欢的东西,她杏眸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日光还明亮,喜悦快要化作有形的实质逸散出来。

不过是几本用不上的旧书,就把她高兴成这样。上回见她这样,还是端了碗苦药到他面前。

谢翊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梧桐随微风摇晃的沙沙树影,几只雀鸟停在藤椅上,好奇地朝着绣篮探头探脑。

他道:“去给我煎碗药。”

云芜惊愕地抬起头。

谢翊冷着脸,注意到她不可思议的眼神,不爽地说:“看什么,不过是天气太热,我喝个药清清火。”

……

这次可不是只喝一回。

晚膳后,云芜去小厨房煎了今日的第二碗药,试探地端到谢翊面前,他虽脸色比苦药还臭,瞪了黑乎乎的药汁好几眼,最后还是端起来喝了。

云芜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开了,可他愿意喝药就是好事,她把收进柜子里的药包拿出来,就放在小厨房里最顺手的地方,每天一日三顿,乐此不疲地给他熬药。

府上不缺熬药的下人,但这些事情她做惯了,做得乐意,还做的殷勤,若是不多做点什么,她还要过意不去。

因为谢翊不但借她书看,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替她解答。

云芜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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