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云芜一直在想方才的事。
她也不知道谢翊在墙后听了多少,可他既然听到了,应当也会知道她与叶淮清曾经有过婚约。云芜自问清清白白,方才与叶淮清也没有逾矩之举,可此事被自己的夫君知道了,她便忍不住多想。
云芜心里想着,面上没忍住偷偷瞥了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的谢翊一眼。
谢翊睁开眼,与她对上视线:“看我干什么?”
云芜吓了一跳,不知道他闭着眼睛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顿时心虚的不得了:“没……没有。”
“那你眼睛瞪那么大?”
谢翊抬起手欲伸过来,云芜连忙闭上眼,以为他又要掐自己的脸,却只感觉他的手从自己脸颊旁边拂过,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将肩颈处的褶皱抚平了。
这是她方才扶着谢翊出门,他整个人压过来,压出来的痕迹。
谢翊理平了这处看不顺眼的褶皱,倚靠回软垫上,懒洋洋地睨着她:“有什么话吞吞吐吐,不能直说?”
云芜想了想,直言问:“你为什么要在墙后偷听我们讲话?”
谢翊挑眉:“偷听?”
云芜认真点头。
他躲在院墙后面,不是偷听是什么?
鬼鬼祟祟,非君子所为。
谢翊抱臂看她:“你们说话那么大声,不必我去偷听,我只是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还是一个外男与我的娘子说话,难道我不该出来看一眼?”
不比国公府,云家宅邸不大,云芜的院子更是小,在屋里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动静。这般说来,他确实不是故意而为之,反而是心存关心,特地出来查看情况。
因之将他的关心误会成鬼鬼祟祟的偷听,反倒是云芜的不是了。
云芜自咎地低下头,手指头绞着衣角,轻声道:“我在家里,总不会出事的。”
谢翊轻哼一声。
那可不好说。
光是他今日看到听到的,他这小娘子在家里似乎过的不太美妙。
姐妹同日回门,待遇却分出了好坏,虽然云家父母态度热络,表面抓不出错,但是真心还是假意却很好分辨。云家人对他们二人客气有余亲近不多,他自嘲时,那对母女的幸灾乐祸倒是真情实意。
她明明有定过亲的未婚夫,今日那个呆头鹅却陪着她妹妹回门。如此想来,她嫁进国公府冲喜也不一定是心甘情愿。
云芜正踌躇不前,心想着是否要为自己的误会给他道个歉,忽然听到杯盏碰撞声响,转头一看,却是谢翊忽然凑了过来,一张放大的俊脸闪现到面前,正目不转睛地对着她打量。
云芜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有无不得体之处,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谢翊上半身倾向她,手肘抵在小茶桌上,离她离得极近,马车摇摇晃晃,他的呼吸时不时就会拂过她的面颊。
这样近的距离,看什么都是清楚的,譬如她微微发颤的眼睫,紧张而抿起的唇角,慌张看过来的黑亮瞳仁,肌肤的细腻纹理,连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谢翊托着下巴,眼神挑剔地打量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云芜有点没听明白:“什么?”
“虽有几分姿色,可也不至于倾国倾城,怎么叫那个淮清公子念念不忘?”谢翊自问自答:“难道是因为两个都胆小?凑到了一块儿去。”
云芜:“……”
云芜心中的懊悔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一股奇异的情绪自胸膛中盈起。
面对叶淮清的纠缠时,她不曾动过气,这会儿却是真的恼了。
云芜总算想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坏心眼,桌子上夹菜是故意而为,借口身体不适去休息,却在回廊后面偷听她与叶淮清谈话,这也是故意的。
谢翊神态自若地应下:“那又如何?”
“你……”
“我不都是在帮你吗?如今你父母觉得我们二人恩爱,那位叶公子也来找你吐露真心。”谢翊刻薄地说:“可惜了,他已经另娶他人,要不然等我死了以后,你们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
云芜只觉怒气上涌,两颊也因怒意而染上几分薄红,愤怒地瞪着他:“你、你住口!”
谢翊丝毫不在意。
她这点怒火,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谁会在意路边一只小雀小犬的怒火呢,即便是发了火,浑身炸开了毛,根根锐羽竖起来,也是毛绒绒一团,没有半点威胁。
谢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反应。他这冲喜来的小娘子性格绵软,好似没有脾气,即使碰到冷脸恶语也毫无怨言,像这样发怒的样子实在难得,眼睛亮晶晶的,倒有了几分鲜活气……
忽地,她垂下眼去,长睫敛起,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落了下来。谢翊下意识伸手去捞,接住了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他的手心。
他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很快,他如被烫灼到一般飞快地收回了手,倾过去的上半身也慢慢直了回来。
可那一滴眼泪的温度却格外的明显,叫他难以忽视,一半注意力都被掌心的异样分走,忽感坐立难安。
若云芜骂他、打他,他都觉得情有可原,可偏偏她掉起眼泪来。
难道她这人是眼泪做的不成?
谢翊把掌心抵着膝盖蹭了蹭,那点水渍很快被布料吸收,异样的感觉却没有消失,低低的抽泣声从旁边传来,他咳了一声,干巴巴地劝道:“别哭了。”
云芜不语,攥着袖口擦眼泪,没一会儿,袖口处洇湿了一小片深色痕迹。
谢翊坐得笔直,眼角余光瞥见,便连视线也被烫到。“我随口胡说,你别当真。”
云芜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委屈的不得了,她小声为自己辩驳:“你既然都听到了,理应清楚我已经与叶公子没有瓜葛,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行事清白,你不能这样说我的。”
“……”
“我非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你不用试探我……就算我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也不信。”
“……”
她哭起来没什么动静,除了掉眼泪之外,就只有肩颈微微颤抖着。谢翊的手抬起又放下,而后将背挺得更直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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