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将军,这是我家世子提前备好的见面礼,恭贺将军凯旋归来。”秦安躬身站在一旁,身侧的丫鬟们手捧各色锦盒,珠光宝气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
南海明珠、翡翠玉镯、红宝石璎珞……每样都是她从私库中精挑细选出的珍品。
目光掠过这些价格不菲的珠宝,上前半步,严以卿似笑非笑地说道:“世子出手倒是阔绰。”
自幽州北下的这一路,严以卿曾经遇到许多流民,问了以后她才知晓,去岁的东南蝗灾导致收成减半,但朝廷的田税却没有变化。饿殍遍野,当地的官员尸位素餐,百姓们上告无门,最后流离失所。
同样是这片土地,同样是大雍的百姓,但燕京城的贵胄却能豪掷千金——只是作为贺礼。
见严以卿唇角上扬,以为她对自己挑选出的贺礼十分满意,秦安双手捧着檀木画匣走上前,“将军,此画乃世子亲自所作。”
原本还兴致缺缺的严玥,听到这句话后,眼神骤变。
传闻赵怀瑾对婚事极不满意,可现在,他主动送画是什么意思?赵家打的究竟是哪门子主意?
“赵世子的画作千金难求,只是见面礼,便送得这样贵重?”严玥半是认真,半是调侃。
脸色没有并因为严玥调侃而发生变化,严以卿接过画匣,眼底掠过几不可察的审视与嫌恶。
与其它那些镶金嵌玉的锦盒不同,画匣只是普通的檀木,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嗅着这缕缱绻的墨香,严以卿鬼使神差地打开画匣,将画卷缓缓展开。
气势磅礴的山水,层峦叠嶂,云雾缭绕。远处山峰巍峨耸立,近处溪流潺潺流淌,山间隐约可见一座孤城,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握着画轴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严以卿瞳孔微缩。
这是…幽州城。
画中的景色她再熟悉不过,山峰是她每日练兵时仰望的方向,溪流是她和将士们取水的地方。而孤城,则是她誓死守卫的幽州。
不仅如此——
最让她在意的是画中的意境。
苍茫的山水之间,透着难以言喻的孤寂与坚韧,与她这些年戍守边关的心境不谋而合。
严玥在看清画中的内容之后,抿紧唇瓣,目光也沉了几分。
见她们二人看得入神,垂下脑袋,秦安在心里暗自偷笑:哼哼,这才哪跟哪,君子六艺自家世子可是样样精通。
尽管姐妹俩各怀心思,但心中对赵怀瑾的看法,却同时发生了细微的转变。
“礼已经送到,在下就不继续叨扰将军了。”秦安拱手告辞。
虽然不知道赵怀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抬手将画卷收起,严以卿皱眉说道:“替我向世子道声谢。”
“是。”行完礼,秦安离开严府。
指尖掠过琳琅满目的珍宝,拾起角落的琉璃孔雀簪,严玥挑眉说道:“不愧是一等国公府,他送给你的见面礼,足够在最繁华的地段买间四进宅院。”
“那这个呢?”举起手中的画轴,严以卿随口问道。
侧目看向她,严玥默默竖起五根手指。
“五百两?”严以卿一边将画卷放入画匣,一边咋舌感叹:“燕京可真是白银如流水,不过…真的会有人愿意花五百两银子买这幅画吗?”
严玥轻轻摇头。
“我就知道只是噱头,五百两,哪有人花这么多银子买他的画。”轻哼一声,严以卿拿起画匣的顶盖。
“不,是五百两黄金。”
“扑通”一声,檀木顶盖掉落在地。
“阿姊没在哄我?”看向手中画卷的眼神变了变,严以卿好奇的问道:“虽然他的画技确实不错,但五百两黄金……?”
五百两黄金能抵五千两白银。
五千两白银,要是省吃俭用些,足够幽州卫半月的军饷。
“面如冠玉,六首状元,瑞国公嫡子,尚未及冠就官至四品,赵怀瑾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走到石桌旁坐下,提起桌上的鎏金酒壶,严玥为严以卿斟了一杯薄酒,“愿意为他豪掷千金的贵女数不胜数,世子亲自所作,五百两都是往少了说。”
严以卿对赵怀瑾这个人不感兴趣,关于他的消息大多是道听途说,所以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便宜夫郎”竟如此受欢迎。
怪不得——
殿下这么担心她变卦。
“我不喜欢他,现在不喜欢,日后也不会喜欢。”放下手中的画匣,严以卿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他呢?”严玥问道。
“我与他素未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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