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炎离开玄都玉京府后,径直来到了鳌关漫道,这里是六界的交汇处。
相传上古时候,女娲断鳌足立四极,留下的鳌身则陷入大地。后来鳌身经过岁月变迁,里面又形成了很多通道,其中有六条可以通往六界。而千年以前,魑炎在这里发现了另外一个空间,便在那建立了长生殿。
魑炎进入鳌关漫道以后,尽管里面的通道错综复杂,岔道繁多,魑炎还是很快来到了一座大门前。
他以神力打开大门,进去后只见虚空深邃如墨,长梯横空而起。
此地已超出六界之外,长夜无尽,长梯也名为“无尽”。
无尽梯由无数个巨大的石板凌空排列,宛如一条巨龙斜跨虚空。石板没有任何支撑,却规则地牢固地横亘于虚空,形成一条长梯。
传闻无尽梯每十万八千级台阶一长亭,长亭又共有一百零八个,在无尽梯的尽头,有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便是长生殿。
魑炎走在石阶上,眉宇深沉,行步缓慢。
四周白骨累累,废铁残木无数,都飘浮散落在虚空之中。有些能依稀辨认出是刀枪剑戟,有些完全分辨不出是何物。还有的兵刃法器则直接插在森森白骨之上,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五彩丝绳红色穗子在空中飘浮,魑炎伸出手想要抓在手里,红色穗子却瞬间化为齑粉。
魑炎怅然不已,驻足良久方才又继续往上。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停,不知走了多少日,才走到无尽梯的尽头。
眼前宫墙坍塌,一片断壁残垣,就连殿门都不知被埋没在何处。
断壁残垣前方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粗布长衫的男子,他神情坚毅,仿佛钢浇铁铸一般,察觉魑炎走过来,他抬起头,双目变得炯炯有神。
“宗主!”粗布长衫男子喜出望外地说道!
“是你?”魑炎有些愕然。
“终于等到宗主了!”
“我就回来看看!”魑炎漠然道。随后,他又问道:“长清呢?”
“不知道,自上次大战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道生还者几人?”粗布长衫男子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
“所以呢,你等我回来,就是一起看这满地荒芜?”
“自然不是!当年宗主挥袖一招,来投奔的人便络绎不绝。如今宗主回来,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盛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宗主切莫悲观气馁,当年若要不是冰衍,宗主怎会……”粗布长衫男子急切地说道。魑炎打断他,单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将他稍稍提起,用力地说道:“闭嘴!以后也别叫我宗主!”
说罢用力一推,粗布长衫男子便颓然坐在地上。
魑炎转过身,朝一座布满青色火焰的山走去。走出几步,魑炎停下脚步,略微扭头背对着粗布长衫男子淡漠地说道:“你等的宗主,是那个能够带你走向辉煌的宗主,而不是我!”
“宗主,你变了!”粗布长衫男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人总会变的!”
“但我不明白!”粗布长衫男子不可置信道。
“当你遇见一个人,生活中的苦都不再觉得是苦的时候,我想,你会明白我!”魑炎颤声道,说完,魑炎又向着布满青色火焰的山走去,跨过乱石焦土,魑炎便到达了山前,不一会儿,粗布长衫男子也跟了过来。
“退后!”魑炎严肃地说道,他手上提运真气,大喝一声“开”,山体中部便有两道门划开,一个火红色的山洞便出现在眼前,里面暗红的火焰在滚滚浓烟的裹挟下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传来,空气仿佛也被烧着了一般,一股巨大的热浪袭来。
粗布长衫男子阵脚已乱,面色惨白,尽管不住倒退,还是抵抗不住热浪的侵袭。魑炎面不改色,将火焰全部拦下,吸附进自己的身体里。一直如此,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才将山洞里的火焰吸附尽。
魑炎伸出手指,大叫一声“剑来!”,这时山洞里一把火剑缓缓飞出。
“炎离剑?原来它一直在这焕明山!”粗布长衫男子大惊道。
魑炎手指画弧,炎离剑又飞行半周,将焕明山的几座山峰撞成齑粉,魑炎接过剑,一剑插入地下,剑身没入里面。
“宗主,不要!”粗布长衫男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魑炎另一手凝聚真气,化作气浪将粗布长衫男子托起,脚下大地剑锋插入处产生裂纹,开始向四面八方蔓延。不一会儿,脚下便化作火海一片,山石土地尽皆融化。
粗布长衫男子跪在气浪上,号恸崩摧。
魑炎手指往脚下一指,炎离剑便飞到魑炎脚下,魑炎再五指凝爪,将粗布长衫男子吸到了炎离剑上,便开始御剑飞行,带粗布长衫男子出了这个无尽黑暗的空间。
“晏长明!”一片树林中,魑炎突然开□□道。
粗布长衫男子一愣,尚未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你也该有自己的人生了!”
“长生殿已经毁了,我又能去哪?”晏长明怅然若失地说道。
“天下之大,总有能去的地方!”
“给!”魑炎将炎离剑塞到晏长明手里。
“我要它何用?”
“就当留个纪念吧!我们就此别过!”说罢,魑炎转身便欲离去。
“魑炎哥哥,你要去哪?”背后一个婉转清脆的声音传来。
魑炎回过头,却看见一个身穿无袖短裙,肩膀两侧和额头各有着一个火焰印记的少女。魑炎楞了一下,随后又看看晏长明手里的剑,说道:“炎离剑化灵了?”
随后他又说道:“以后你就叫炎灵吧,好好跟着你的长明哥哥!”
“魑炎哥哥,我要跟你一起走!”
魑炎仿佛一刻都不想再停留,也不理会少女,直接飞身离去,只剩下了炎灵在背后呼喊。
大鹏绝云气,负青天,展翅飞翔!它的背上坐着一位老者,头戴南华巾,身着逍遥服,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这时魑炎在后面渐渐追上,口中大喊:“南华真人!南华真人!”
南华真人回头,吃了一惊,这时魑炎已经跃到了大鹏的背上,南华真人惊讶道:“是你小子!”
魑炎笑而不语,这时南华真人又说道:“你小子出来了不招兵买马,收集旧部,跑老夫这来做什么?”
“想和你一样,逍遥天地呀!”
“少来!老夫岂是这么好诓的!”
“真的,不骗你!焕虚圣境我都烧了,不信你一探便知!”魑炎特别认真地说道。
南华真人一脸愕然地看着魑炎,魑炎窘道:“你看着我干嘛?”
“你小子转了性了?”
“什么转了性了?一千年前我就准备这样了,只是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的人不能容我!”
“胡说!那可没有我的事!”南华真人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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