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脱口而出，没半点的犹豫，闵向栀的语气里也尽是埋怨，亲近的像从前一样，仿佛并未跟谭卓言分开一个月之久。
像是昨天才跟他见过面似的，没有任何的生疏感。
但机场的地下一层人来人往，行李箱的滚轮声也不绝于耳。
跟谭卓言隔了段距离，闵向栀的那句话很快就淹没在了那些嘈杂声中，也不知道他听到没。
趁着谭卓言帮她放行李箱的工夫，闵向栀先行上了车。
落座后，感觉牛仔短裤左边的口袋里鼓出个包，闵向栀侧着身子伸手掏了掏，就这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她还没吃完的芒果夹心软糖。
那是在国外跟父母逛超市时买来的软糖，还挺好吃的。
闵向栀倒出一颗，剥了糖纸，将软糖送进了嘴里。
很快，谭卓言也跟着上了车。
看谭卓言坐下后，闵向栀很自然的将软糖递了过去：“哥哥，我请你吃糖。”
像是不记仇，也像是忘记了刚才说的话，闵向栀转头就将手里的软糖分享给了谭卓言。
谭卓言没接，将手机放进置物架里，他抬眸瞅了一眼闵向栀：“不说哥哥占你便宜了？”
原来刚才他什么都听到了。
“哦，对。”反应过来后，闵向栀又收回了软糖，一颗都不想分给谭卓言了。
“……”
看闵向栀那么护食，谭卓言随口调侃了她一句：“还挺记仇。”
“本来就是哥哥先占我便宜的。”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嗯？”
闵向栀攥着手心里的软糖，转头望向谭卓言：“我刚才叫的是谭叔叔，又不是你，你干嘛答应。”
谭卓言轻笑了声，模样吊儿郎当道：“哥哥不也吓了一跳，一见面就给我长了辈分。”
“……”
死猪不怕开水烫。
闵向栀没再吭声，她抱着怀里的包包，端正的坐在那里，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谭卓言开车了。
但等了一小会儿，察觉到旁边的谭卓言没动静，闵向栀随即转头望了过去：“哥哥还要等人么？”
谭卓言没说话，只是探身凑近了过来。
那一下贴近很突然，闵向栀毫无防备，但又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里的软糖，像是要防备谭卓言抢走她的软糖似的。
“……”
“紧张什么，哥哥还真抢你的糖啊。”
话落，谭卓言又凑近了些，伸手摸到了闵向栀座位上的安全带。
跟谭卓言的距离突然又贴近了些，比之刚才还要暧昧。
呼吸似是被掠夺，面前大半的空气里，仿佛都充斥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淡淡的香气，闵向栀不禁屏了下呼吸，身子不由得朝座椅的后背贴去，视线也跟着越界。
也是这一眼，闵向栀无意间看到了谭卓言右边裸出的锁骨间，有一抹小小的红痕。
大约有半个小拇指那么大，突兀，又醒目，看起来像是蚊子咬的，但又不像是。
可如果不是蚊子咬出的包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越是搞不清楚，闵向栀的心里就越是在意。
心思都在那抹红痕上，连谭卓言帮她系好安全带都没注意到，自然也忘记了跟他说声谢谢。
扣上他这边的安全带时，谭卓言瞅了一眼突然不吭声的闵向栀，看她还紧紧攥着手里的糖，他轻笑了声：“路上不准备补觉了？”
“嗯？”闵向栀转头望了过去，似是没明白谭卓言的意思。
谭卓言微扬下巴示意了下：“不得一路护着你的糖啊。”
“……”
闵向栀没再吭声。
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谭卓言身上，他已经启动了车子，右边锁骨间的红痕也被T恤挡住，看不到了。
也是郁闷，那么隐蔽的地方都能被她看到。
闵向栀闷闷的将软糖放到了置物架里：“哥哥要是想吃，都给你吧。”
小女生的心思像是夏天要落雨的天气般，令人捉摸不透，一下晴天，一下又阴天。
谭卓言专注的望着前方，没再逗趣闵向栀了。
车子开出机场，平稳的驶上了开往市区的道路。
闵向栀窝在位置上，车窗外的风景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她其实也没心思看。
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闵向栀点开搜索网页，迟疑了下，她到底还是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一行字。
——男人锁骨间的红痕是蚊子咬的么？
点击搜索键，网页瞬时出来很多答案，照样五花八门的。
列在前排第一位的答案很详细，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如果锁骨间的红痕伴有明显的瘙痒，可能是蚊子咬的，也可能是过敏，不影响日常生活的话，可以不用在意。
闵向栀松了口气，她指尖不由得朝下划拉了下，网页上又出现了不同的答案：那个位置说不定是吻痕，一般跟女朋友亲热时，会在锁骨或者喉结周围咬出大片吻痕，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种草莓。
“……”
这个回答很详细，也很大胆，几乎超过了闵向栀这个年纪能理解的范围之外。
读完之后，闵向栀只觉全身的血液像是都往脸上涌，她只觉脸颊一阵烫热。
红着脸删掉网页上的内容，闵向栀闷闷地吐了口气，她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脖子，意识到什么，她又连忙缩回了手。
闵向栀握着手机，转头望向了车窗外，那个答案出乎意料，却也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湖水中似的，在她心底激起了千层浪。
原以为她早就已经接受了谭卓言有了喜欢的人，有了女朋友，他已经是成年人了，都已经上大学了，所以很多成年人做的事，他也一样会做吧。
但闵向栀还是没办法接受，谭卓言已经跟其他女生有了那么亲密接触的事，原本看到他还有些激动。
到这会儿，闵向栀却有些难过了。
车里的冷气开着，虽不热，却有些闷。
在飞机上一夜未睡的闵向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许是不肯接受现实似的，她点开微信，下意识的点开聊天的第一个头像，问了俞青玥一句：青玥，你看过那么多小说，你说男人锁骨间要是有红印的话，会是吻痕吗？
信息发过去很久，刚才还跟俞青玥聊过天，这会儿却迟迟没回复她。
许是俞青玥在忙，顾不上回她，闵向栀也没再追问，她指尖轻触手机侧键，黑了屏幕。
前方十字路口刚好红灯，有些堵车，谭卓言拿起置物架里的手机。
看到屏幕上有新消息，谭卓言解锁，点开微信，就看到闵向栀给他发来的一条微信。
——青玥，你看过那么多小说，你说男人锁骨间要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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