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眼尖地偷偷瞅着,发现最早的日期居然可以追溯到24年4月,一时更是不忿起来:居然和他认识余青痕的时间差不多长了!
……说不准还要更长些!
看池舟好一会也没能把水杯放下,余青痕起了点身,接到手里。
她闷闷地咳了两声,开口道:“……别偷看了。”
池舟回魂,强自扯出一个无辜且难看的假笑。
余青痕无奈地闭了下眼:“我是说,咳……你直接打开看吧。”
她用池舟刚接来的温热的水杯暖着手,低头抿了一口。
制暖空调低声“呜呜”地工作,余青痕静静地看着池舟表情从“我倒要看看是谁”变成“等等这个字好眼熟”,又变作“天呐这是我吗”、“谁把我梦记这了”到最后的“余青痕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收到的……”。
“班长……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收到这些的啊?”池舟捏着信纸,却也并不敢捏皱了,只低着头,颤颤巍巍地问她。
余青痕借喝水的动作翘了下唇角,心说池舟看东西还挺快。
当然,也有可能是尴尬发作,并不敢细瞧的缘故。
“……上面不是有日期吗。”余青痕轻描淡写道。
我当然看到了!但我以为,以为那是信件时间呢……
怎么是余青痕收到的时间啊???
苍天,我是偷偷许过愿保证如果能和班长在一起我一定老实本分、开诚布公、忠贞无二,但也不能让我这么透明吧!
到底谁写了这么傻的东西……好像是我。真的是我。
想起自己压在重重课本之下的日记本子,以及上面和信件相差无几的做梦发言,池舟不敢再说话了,心里也不太敢了。
“眼熟吗?”偏偏余青痕哑着嗓子还要逗他。
“呜……班长……”池舟彻底再起不能了,瞧着余青痕的眼色瘫倒在她床沿,含含糊糊地问,“你怎么会收到这些的?”
“不知道,”余青痕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可能是被你的篮球砸出来的吧。”
一个不太成功的冷笑话。
池舟本就在意自己并不浪漫的初遇,心心念念自己那个梦境,一听这话,又开始后悔了,心说这一砸虽然给他砸出了情窦初开,怎么也叫他情路坎坷啊?
“对不起。”池舟说,“真的没有留疤吧?”
“没有。”余青痕又喝了一口水,心说池舟怎么注意力这么怪异。
“哦!”池舟突然叫起来,余青痕以为他要说出他梦境和信件的重叠之处了,却听得他道:“我说班长你怎么好像料事如神一样!”
“……”余青痕沉默了。
“……不对吗?”池舟眨眨眼睛,智商终于重新上线,“哦对,话说里头怎么好像有两个我似的?属于什么,池注还是舟批?”
“……”
余青痕又有点沉默,但还是回道:“我猜那是后来的你。”
说完这话,余青痕便耐着性子,如同先前给池舟讲题一般,细细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
她本以为池舟会质疑,但说完,只见池舟安静一阵,点点头,竟是很快接受了。
“你没什么要说的?”余青痕问他。
池舟抬起头来,观察了一会余青痕的神色,竟道:“班长,你头还晕吗?我还带了枇杷露,你要不要泡点?”
竟是关心起她的病情来了!
好吧,很符合池舟的人设。
余青痕不想计数这是自己今夜第几次无言,默然一会,她伸出被自己饮尽的杯子,道:“……泡点吧。”
池舟这下是熟门熟路了,很快又端着褐色的杯子回来,交到余青痕手上,看着她的脸,一番整理思绪,将自己来见余青痕之前的那个梦说了。
“……”
如此,一切仿佛都串通起来。
“所以……”是因为你在碑前烧掉了那些信,它们才带着烧灼过的气息,来到我面前。
“所以……”是因为我曾经见证过与你天人永隔的分别,梦境才一再催促我,对你一见钟情。
卧室明晃晃的灯光下,余青痕再一次清晰地看见了池舟的面容。
他们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半晌,池舟才忍不住先移开了目光。
“班、班长,你是不是……”池舟撇开脸,却把灯光下红彻的耳朵暴露在余青痕目光中,“是不是先休息啊?”
闻言,余青痕瞥了眼时间,竟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听了池舟这话,她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点困意涌上心头,但仍记着问:“你呢?回家?”
“我?我应该回家吧、”池舟睁大了些眼睛,像是完全没考虑这事,他动了动身子,却已经麻了半边,险些跌到地上去,还是余青痕及时伸手抓了下他的衣袖,才幸免于难。
感觉余青痕温热的手在自己手背上一擦而过,池舟忍不住又麻了指尖,低声说了“谢谢”,才要重整旗鼓起身道别,却听余青痕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客厅那是个沙发床,你能睡吗?”余青痕说,“能睡就别折腾了。”
她抬手指指衣柜顶,“那里头有被褥。”
……余青痕的衣柜。
余青痕的,被褥。
今晚接二连三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池舟恍惚地感觉自己真的要宕机了。
我还在做梦吗?这个梦有这么长?
池舟想着,但腿上不断传来的酸麻却明晃晃地告诉他,他正身处现实。
“班长……”池舟到底良心难安,怕是余青痕烧糊涂了做出的决定,挣扎着开了口,“那,我、我盖你的被子,是不是不好啊?”
唉。
余青痕拨了下额发,实在懒得同池舟扭扭捏捏地纠缠了,直截了当道:“你睡不睡?”
“我睡!”池舟立正了,三步并作两步,怀着紧张的心情,虔诚地打开了余青痕的衣柜,熟悉的青草香馥郁地倾洒而下,兜头浇了池舟满面。
天呐……会不会其实今晚生病的人是我?
池舟迷迷瞪瞪地把柜顶柔软的被褥抱下来了,临出门前,听见余青痕道:“拿完枕头把灯关了。”他便神魂颠倒地点头,啪地一声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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