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和韩柳氏在崎岖的山路上蹒跚前行半天,最终找到了一处隐蔽而高耸的小山洞作为临时避难所。这个位置颇为理想,既远离了地面野兽的侵扰,又能借助山势抵御寒风。
随着夜幕的降临,韩柳氏的高烧已经渐渐退去,不知道是虎血还是发烧药起了主要作用,头上的红肿与疼痛也似乎随着体温的降低而有所缓解。
此刻,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开始主导起这个小小避难所的安置工作。望着女儿瘦弱的身影,韩柳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年仅七岁的女儿,为了救自己,不仅鼓起勇气杀了人,还在这荒郊野外费尽心力地照顾着自己。
而自己呢?在最初的惊慌过后,竟只顾着问女儿的秘密,全然没有顾及到孩子内心的恐惧与不易。
想到这里,韩柳氏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愧疚。她小心翼翼地用干枯的树枝和草叶点燃了火堆,火光映照着洞壁,带来一丝温暖。
随后,她又用干草铺成了一个简易的床铺,还将捡来的石锅架在火上,热了些雪水来喝。热水和葱油饼下肚,身体似乎也变得暖和起来。
晚上两人蜷缩在草堆里,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壁。外头北风呼啸,洞里火堆只剩几点暗红的火星。韩柳氏把林夕搂在膝头,用体温烘着女儿冻僵的脚。
洞外北风卷着雪粒拍打岩壁,林夕听着母亲的心跳声,渐渐昏沉起来。她睡着了,眼皮却时不时地突突直跳。
韩柳氏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试图让她睡得更安稳一些,但自己心中却也充满了对找寻丈夫和儿子的不安与忧虑。
而林夕的梦里自己又在化疗,针管扎进手背的瞬间,消毒水味突然变成了马粪的腥臊。她本能地往温暖处缩了缩,却撞上囚车木栏的寒气。
她看见到七岁的自己戴着木枷坐在囚车里,韩柳氏正把饴糖塞进她嘴里。画面猛地碎裂,ICU的心电图警报声和狼嚎混在一起,震得耳膜生疼。
“阿颜!”有人喊她。是奶奶的声音,可抬头看见的却是韩柳氏的脸。女人穿着蓝印花布袄,手里捏着半块黍米糕,皱纹里嵌着冰渣。
画面开始加速翻卷,她看见自己躺在老家的木板床上,奶奶用银杏银链缠住她发烫的手腕。银链突然长出根须扎进皮肤,无数画面顺着血管涌进来,流放路上冻死的孩子、韩守信被狼咬伤的胳膊、韩元祝冻烂的耳朵。
最后定格在契丹兵瞪大的眼睛上,血从木棍刺穿的后颈喷出来,溅在她手背上。
“你本就是韩晚颜。”奶奶的声音从银链里传来,“那场大病把你的魂惊去了现代,如今你是回来了。”
林夕猛地抽气醒来,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喉咙里泛着血腥味。后脑勺磕上韩柳氏胸前冰凉的铜扣,她仍保持着搂抱的姿势打盹。
林夕摸向手腕上的银链,叶片边缘割得指腹生疼。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就是在那条流放路上的囚车里,她飘出韩晚颜的身体,落进现代产房的婴儿床。
化疗的消毒水味、奶奶临终的叹息、被银杏吊坠硌红的锁骨......二十五年的林夕活得真实具体,直到这个梦里她想起了一切。
林夕浑身发抖——原来这不是穿越,是回家!原来二十五年的现代人生,才是场漫长的走神。
她望向山洞外,只见积雪映着月光,惨白的地上晃着树枝的影子,那么真实。手指摸向锁骨,那里本该有化疗埋管的疤痕,如今只剩七岁女童光滑的皮肤。
她喉咙发紧,“娘……”她突然攥住那片补丁,粗麻布料在掌心簌簌作响。韩柳氏惊醒收拢手臂,带着睡意的呢喃和记忆里的“奶奶”重叠,“阿颜别怕......”
只是过去二十五年到底不是虚妄,她到底是真实度过了,记忆不会欺骗她。而她也已经熟悉了林夕这个名字,一时也改不过来,倒是韩晚颜这个反而变成了小名。
林夕把脸贴上妇人龟裂的手掌,熟悉的温度烫得眼眶发酸。银链硌在两人皮肤之间,再不是两个时空的阻隔,一时林夕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晨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积雪覆盖的山林间。韩柳氏用清冽的雪水浸湿布巾,仔细擦拭着林夕发烫的额头。林夕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是昨夜受惊和寒风侵袭导致的高烧。
林夕不想让母亲太过担忧,强撑着精神,从空间中取出最后一颗退烧药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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