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建元年冬,腊月二十,漫天风雪,天地冰封。迈入年关,本该热闹的皇城街道却人流稀少显得格外安静。
因关中平原的饥荒,四处流落的灾民虽涌不进皇城,但朝廷上下为之忧心忡忡,皇城的百姓们感受到较之往年低迷的气氛,也很识相地低调起来,早早采买好过年一应俗礼物件,便关起门来围在家里,只一排排烟囱里升起的袅袅青烟令大雪覆盖下的皇城不再那么凄凉冷冰。
前朝,年轻的皇帝静坐龙椅,处理完各项公务,便宣布退朝,无视底下重臣元老的疾呼,快步离开了大殿。
“陛下!陛下!臣还有奏,绵延皇嗣是......”三朝元老中书令欧阳闵望着年轻皇帝快步离去的背影,疾疾呼唤,可皇帝却始终未有回应。不久后,皇帝身边太监林公公来到殿前,好说歹说才劝退了一众不肯退下的老臣。
出了殿门,欧阳闵叹气连连,身旁的大学士颜如海忍不住出声安抚:“老大人切莫心急,这天寒地冻的,您年事已高,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这朝堂上可少不了您。陛下既然发话,选妃的事要年后再议,又特赦今年年关提前休沐,咱们就回家好好过个年吧。”
“唉,这,这事都议了快半年了,陛下迟迟不肯松口。过了今日就要休朝,这一拖都到明年去了,你叫老夫怎么不心急。”
“老大人,陛下的性子您还不了解?连太后娘娘都拿他没法子的。但是这事,不可能一直拖下去,您且等等,说不定过了年,陛下自个就想通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欧阳闵摇摇头,准备抬脚离开,想了想,又转头拉着颜如海道:”你家四郎办完赈灾的事刚刚还朝,可是立了大功一件,他又和陛下交好,更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还请颜学士托你家四郎再去劝劝。”欧阳闵对着颜如海弯腰鞠躬。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您老可折煞我了!”颜如海赶紧将欧阳闵扶起,小心翼翼地搀扶其沿着铲除干净冰雪的通道出宫去了。
东正街历来是皇亲国戚宅院聚集之处,平坦宽敞的街道上平日里就行人稀少,下了一日一夜的大雪后,更是门可罗雀。
“表哥,天真冷啊,这府门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到访,就咱俩苦守着可真够倒霉的。”东正街中段的五皇子府正门处,一名瞧着刚刚成年的年轻守卫正搓手跺脚,对着自家表哥,另一名守卫发着牢骚。他们哥俩进入五皇子府当差时日尚短,今日值守,恰逢风雪肆虐,冻得可够呛。
“你小子守个门也啰里啰嗦的,真是欠收拾。这可是咱们陛下原先的府邸,现虽闲置着,府里也只有原来娘娘跟前服侍的人和一些守卫在,但这么体面又轻松的差事,要不是我前阵子多方找人替你谋来,你小子还不晓得在哪里打滚了。”
“是是,表哥说得对,弟弟我也就是磨磨嘴皮罢了。”年轻守卫一脸悻悻,随即又凑过去转了个话题道:“说到这府里的娘娘,虽宫里对外宣称,一直在养病,但咱皇子府的谁不知道,都失踪快半年了。陛下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都找不回来,表哥,你说娘娘不会早死了吧?”
“闭嘴!”那表哥闻言心中一跳,赶紧一把捂住小表弟的嘴,又抬头四顾,确认无人,这才稍稍放心,低下头狠狠剜了小表弟一眼,低声恨恨道:“天杀的你小子活腻歪了,娘娘也是你能议论的?这些话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以后胆敢再提半个字,也不用别人动手,我先宰了你,省得连累哥哥我!”
“知道了,知道了。”年轻守卫吐了吐舌,赶紧求饶道:“表哥恕罪!我也就只敢和表哥你说,别人处我是断不会的。”见表哥又瞪过来,赶紧闪到一旁去避风雪,现在街上连鸟都看不到一只,他可不会老老实实笔笔挺挺地立在那儿。只是,那远处,漫天飞雪尽头,一个蹒跚着脚步满身脏乱的人......是谁?
这条街还有此等落魄之人??
年轻守卫吃惊地擦着双眼直直望过去,被乱雪遮挡的视线随着来人的靠近终于清晰了些。好像是个女的?年轻守卫立时站直,只等来人靠前再威风地将其赶开。
“两位大人,请代为通传,妇人求见五皇子妃身边婢女绿蕊姑娘。”风雪中,满身脏乱如乞丐的女人终于走到了五皇子府大门前,满身疲惫,发出的声音虽虚弱却颇为动听。
“走走走!哪来的乞丐?这是什么地方,五皇子府!这也是你能站的地方?”年轻的守卫不耐烦地驱赶门前的女人,见其不动,便要上手去推。
“住手!”旁边守卫见状赶紧阻止,他不知来人身份及意图,只是见其打扮,多半是孤苦的贱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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