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心里咯噔一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乖乖!薛姐姐当真是不顾场合啊。
段氏一脸苦笑,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替薛氏圆回来时,上头一道轻柔却有力的声音隔着大殿遥遥传来:“下头说话的可是刘豫章夫人?今日宴席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请上前来回话。”是皇后!段氏心里咯噔一下。
一侧的薛氏闻言,利落地起身而出,前走几步跪在了殿前:“臣妇薛氏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既是皇后问话,当认真作答。”上首,太后居中,皇后坐在右侧下首稍后位置。见薛氏上前,太后悠悠开口让其免礼,便不再做声。
“刚才听薛夫人席间所言,似是对今日宴席有不满之处,可否告知本宫详情,若有做得不当的,本宫立即吩咐宫人们去改。”李卿瞥了眼太后,转头望向薛氏。
“回禀皇后娘娘,今日之宴席,物品丰盛,器皿华美,仪式隆重,臣妇难得参加如此隆重的场合,按理来说,只有赞叹的份。只是,近日朝野上下关于娘娘和安柔公主的流言满天飞,臣妇不信大家没有耳闻。前几日我夫君不过是在朝堂上说了些衷直谏言,便被陛下重斥,下令在家面壁思过一月。臣妇向来是个忠贞刚烈的性子,既知流言一日不息,朝野便一日不稳,我夫君亦无辜受其牵连,又如何能在这奢华的宴席中闭目塞耳,甘之如饴呢?”薛氏话音一落,满堂愕然。
什么?......
大殿上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谁都没想到,大家私下里传的话竟就这样被她捅到了明面上,竟然还是在如此盛大的重要场合。这薛氏,简直......
上首的可是后宫独宠的皇后啊!如此被当众打脸,那雷霆之怒......众人反应过来后都是一片恐慌。
而此刻下首不远处的段氏早已坐立难安,恨不能冲上前去捂住薛氏的嘴巴。
“哦?”
上首,却没有大家以为的滔天怒火,只有皇后异常镇定的声音传来。
“关于本宫和安柔公主的流言?既是众人皆知,又令薛夫人食不下咽,那就说出来吧。今日诸位都在场,正好帮本宫评判评判,解除这误会。安柔公主是陛下和本宫的心头宝,陛下和本宫断不能让她的周岁宴留下遗憾。”
皇后竟然要我当众说出来?罢了,我今日来赴宴不就是为了此事,既然皇后要大家伙来评判评判,想来她也不敢当众将我怎么样吧。下首的薛氏对上皇后情绪莫明的面庞,又瞄见上首的太后似乎对其点了点头,心一狠,便行了一礼道:“既如此,臣妇便直话直说了,如有冒犯皇后娘娘和安柔公主之处,还请皇后娘娘海涵。”
接着,便把近日听到的关于皇后和安柔公主的流言一五一十道出,并要求皇后当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话音落,整个大殿一片吸气声。太后一脸震惊,皇后抿嘴不语,众贵妇女眷更是头都不敢抬,生怕上位者的怒气无差别地砸到自己身上。
但很快,上首就传来皇后的声音:“薛夫人当真是忠贞刚烈,敢讲敢言。本宫要是不回应,倒显得本宫心虚了。既如此,今日咱们就把话都说清楚,把事情都查明白。”
底下众人又是一阵战战兢兢,可心底却都是压不住的暗暗窃喜,这破天荒的热闹,千载难逢啊。
上头,皇后又转身对着蔡太后道:“今日之事,让母后忧心了。既然众人对臣妾这个皇后心存疑虑,为护皇家威严,臣妾自请自证清白,如若不能证明臣妾无罪,臣妾甘愿以死谢罪!求母后准允!”
“胡闹,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既然前朝有人提出,皇帝自会处置,何须由你这个皇后在众人面前自证清白,你这是至皇家颜面于何处?”太后却是一脸的义正言辞。
“母后,皇后既然如此说,定然是有把握的,正好儿臣最近也被这事缠得头疼,既今日提出来,不若就断了这桩公案吧。 ”殿门处,从大明殿那里闻讯而来的皇帝大步踏入,沉声说道。众人见皇帝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皇帝既如此说,便随你们吧,但皇后要记着,此事若不能善终,你难辞其咎!”
“是。”李卿淡定应答,随即转头对着众人道:“今日薛夫人所言之事,不瞒诸位,本宫早有耳闻。本宫自认忠贞无二,从未做过愧对陛下和皇家之事,只是口说无凭,自知如无实证定不能使人信服,故求陛下差人暗中调查,果然有所收获。来人,将人带上来。”
李卿话音一落,便有宫人抬了屏风上来,随即屏风后隐约可见一大腹便便的男子被带至屏风前跪下。“微臣户部仓部主事曹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帝出声,随即望向李卿。
李卿会意,直接开口道:“曹大人,本宫听闻,你与刘豫章大人是连襟,市井坊间关于本宫和安柔公主的流言也是你通过夫人传给刘大人及其夫人的?”
“微臣有罪,那些话确实是微臣的夫人从微臣处听到后传到刘豫章大人府上的。”
“你是在何处从何人那里听到的流言?”
“在,在绣春楼花魁娘子郦儿和一个名唤冬儿的姐儿那里听到的。”
“她们都对曹大人说了些什么?”
“她们,她们说......”曹安跪在下首,磕磕巴巴地把自己听到的关于皇后和安柔公主的传言说完,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李卿安静地听曹安回完话,转头对皇帝说道:“陛下子嗣关乎社稷,绝不容许混淆。臣妾的孕期太医可以作证,绝无虚假。至于外面传的什么篡改孕期的偏方,不过是仗着消息闭塞欺瞒众人罢了。臣妾有人证物证可证明臣妾清白,可否请陛下传唤上来。”
“传!”皇帝自然准许。
没多久,太医院院正被传进长春宫,其行礼后呈上了一本古籍。“启禀陛下、太后、皇后娘娘,这是医典《十九秘方录》,记载了数十种鲜为人知的奇方妙法,上面记载,南方边陲之地,有一蛊虫,种于母体体内,加以秘药服之,可改母体孕期,令胎儿提前出生。”
竟真的有这种秘方,还要在身体内种蛊,底下众人听了无不起鸡皮疙瘩,接着又听院正道:“然蛊虫之术,伤身甚重,不仅会导致母体受损,身体大不如前,还会令母体脉象异常,无法改变。且蛊虫亦会随胎盘附生到出生的婴儿身上,令其出现同母体一样的症状。”
“这些都是古籍上所言,有据可查?”李卿发问。
“是!”
“那古籍中可有关于异常脉象的描述?太医院的人可据此问诊?”李卿接着追问。
“描述翔实,不用说太医院了,就是民间寻常医者只要依据上面的描述均可诊断。”
“也就是说,要想知道本宫是否使用秘术篡改怀胎之期,请太医一验脉象便可?”
“是!”
“好,那就请院正从太医院任找十位太医来,为本宫和安柔公主诊脉,如此真相便可大白。”
皇后竟然自请诊脉,还一副无甚要紧的样子,难道传言真的不实,是有人故意污蔑皇后?何人竟如此大胆?此刻底下的众人都开始渐渐偏向皇后这边,相信皇后的清白了。
没多久,十位太医来了,连同院判在内一一前去长春宫内殿为皇后和安柔公主诊脉,两刻钟后逐一退至殿外等着回话。
等皇后从内殿出来后,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了殿中立着的太医院院正。
“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微臣等一同为皇后娘娘和安柔公主诊脉,皇后娘娘及安柔公主脉象平和,身子康健,并无任何异常,此为微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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