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熙二十三年,大周仁圣文武皇帝五十岁整。满朝上下从开年之初就在准备皇帝将于十月举办的隆重寿诞。然这一年来,时局变换、风起云涌,相继发生的多件大事,让所有人都不知未来将去向何处。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再多的彷徨、困惑也只能在时光的裹挟中继续着自己的脚步。
宫中,撑了几年病体的皇后终究被一场风寒夺去性命,结束了她哀荣的一生。
帝后相敬如宾携手三十余载,今朝一方先去,徒留余下的人肝肠寸断、了此余生。
二皇子尊皇后遗命,代先太子主皇后丧仪,而后宫诸般事宜,皇帝则指定由蔡贵妃全权掌管。一时朝野上下私议纷纷,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前朝,生怕在此关键时刻站错了队,选错了人。
皇后大丧,前朝后宫凡妃级以下的皇亲贵眷都要入宫服丧。
中宫灵堂内,李家四姐妹终于重聚了。
自上次李嫣大婚嫁入恒王府为侧妃,李婉陪侍入府成为恒王侍妾,几人打了个照面以来,李卿这还是第一次与二人再度重逢。而李嘉因陪了颜佑礼外派,连连错过三个妹妹的婚事。近日,颜佑礼被调回吏部,李嘉这才跟着回来,在皇后丧礼上见到了久违的三个妹妹。
跪拜从巳时一刻便要开始。李卿入得灵堂,一眼便瞧见了女眷队列中直直站着的自家姐妹三人,但此时自然不是寒暄的时候,李卿和几位皇子正妃一起,排在队伍的最前面,领着众女眷跟着执事宫人的唱告,跪拜、磕头。
一时啜泣哀悼之声四起。
大半个时辰后,跪仪暂停。李卿在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站了起来,双腿已有些发麻发软。回头一瞧,三个姐姐的状态和自己也差不多。
她们是一府同出的亲姐妹,场面上的事还是不能落的。李卿走了过去,与李嫣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只是李婉,瞧着她亲切挽过来的手,李卿不着痕迹的抚开,也不管李婉挂不挂得住脸,径直越过她向队伍后面的李嘉走去。
“娘娘。”
“大姐姐!”
李卿一把扶起了待要行礼的李嘉,朝一边努努嘴,示意她外头说话。
两人屏退跟来的随从,寻了一处僻静的游廊,坐在凭栏处手挽手地说起了悄悄话。
“大姐姐,此处没有外人,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唤我妹妹吧,这样我们说话也便宜些。”两人一坐定,李卿就率先开口,她不想和自己最爱的姐姐拘着身份说话。
“好,四妹妹,你呀,都是当皇子妃的人呐,还这么没规没矩的。”李嘉有些无奈。
“那是自然,有姐姐罩着我,我自然可以放纵些啦。”
“你呀,真是个调皮鬼!”李嘉忍不住伸手点了点李卿的额头,这个妹妹还是如此的随心而为。不过观她的气度、言谈举止,想来五皇子殿下对她也定是千娇百宠,保护的很好。如此想来,李嘉心里放心多了。只是她还有几件事不明。
“刚才我瞧着你与二妹妹、三妹妹不太对劲。我虽听夫君说过,恒王倒向了二皇子,二妹妹与三妹妹既都是恒王的人,与你生分了些也能理解,但面子上大家自然还是要顾及的。只是你才前对三妹妹的态度却令我不解,可是她又欺负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还有,我跟着夫君在任上,听说了你和二妹妹被指婚的事,后来又听说三妹妹竟以侍妾的身份与二妹妹同入恒王府,没过多久就被抬举为侧妃。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嘉一股脑将自己连日来的疑惑倒出,她不在皇城,对家里发生的事并不了解。
“二姐姐与我立场不同,我们现在只能算点头之交。至于三姐姐,她的故事可精彩了。”李卿对李婉彻底心寒,连说起她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因念着时间不够,李卿便将近日发生的事挑紧要的告诉了李嘉。
原来,自李卿成亲头一晚,李婉威胁李卿被拒以后,李婉一直不肯认命,她知道李嫣长期出入恒王府与恒王暗通曲款,便一面以此事要挟李嫣,一面夜夜偷溜进恒王府与恒王苟且,最终怀上了恒王的孩子。
李嫣知道后与李婉在家里大闹了一场,最后也只能忍着屈辱,答应以侍妾的身份将李婉一同抬入恒王府。
后面的事,李卿并不清楚。估计以李婉的手腕,李嫣根本不是对手,才会让其顺利上位,在短时间内成为恒王侧妃吧。
李嘉震惊地听李卿讲述完,内心阵阵后怕。几年前,她这个三妹妹就曾害得李卿掉入皇家围场陷阱差点丧命,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是不知悔改,害人害己!
“四妹妹,三妹妹她如此恶毒心肠,现在又是恒王的人,你一定要诸事防着她点。今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千万别藏着掖着,我们一块想办法,姐姐我绝不会让那些恶毒小人的脏污手段伤害你分毫。”
“谢谢大姐姐!”听到李嘉的话,李卿鼻子一酸,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嘉还是对她这么好!
姐妹二人还想叙叙话,奈何宫人来报跪仪又要开始,只得起身整理一番,向灵堂那边去了。
又是大半个时辰的叩首行礼跪经后,一众女眷依位份被领到相应的暖阁休息,等待用午膳。姊妹四人中,李卿位份最高,又是蔡贵妃亲儿媳,自然被领到最里间。
“儿臣见过母妃。”
里间,蔡贵妃正斜靠在软塌之上闭目养神,近日诸事杂多,她确实累了。李卿进去见只有蔡贵妃和几个服侍的人在侧,也不敢喧哗,只轻轻行礼以示敬意。
“免礼,坐下休息吧。”蔡贵妃听见李卿的声音,抬眉瞧了一眼,指了指旁边一把软椅。
李卿依言坐下,端直了背也不敢多言。说实话,自打她和萧胤彦成亲以来,与这位貌美尊贵婆婆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出来,而且这位婆婆对自己一直都是不冷不热言辞吝啬的,李卿对其了解太少,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其亲近,打开话题。
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蔡贵妃久靠着眯了一会,等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李卿还在跟前低眉顺眼地陪坐,想了会便开口道:“这丧仪繁重,你身子骨弱,也别硬撑,若是不适,且来本宫这里休息便是。”
“多谢母妃关心,儿臣不碍事。儿臣既为殿下的妃子,应当以孝为先做众亲贵女眷的表率。”丧仪事大,李卿可没这个胆量耍滑头。
“是个明事理的孝顺孩子。你也无须多虑,女眷都在内堂,哭个丧应个景,能偷懒便偷懒,对外就称本宫找你有事便是,外头那些臣子才是重头,你且好生照顾彦儿才是。”
“是,谨遵母妃之命。”李卿刚要起身回应,却被蔡贵妃挥手压下。
又听蔡贵妃道:“本宫去前头处理些事,有什么要用、要吩咐的,只管让这屋里的人去办。”说罢就起身离去。而李卿跪了半天的丧仪确实也有点累,此刻有自个儿婆婆撑腰,便靠在椅背上稍事休息,直到宫人来请,才起身离去。
服丧期间,宫内哀乐四起,嘈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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