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十七没有去陛下身边上值,而是换好衣服后就准备出门。
他刚推开偏殿的门,就发现有个人倚在墙边,看似已经等候多时。
“月哥?!”
十七诧异,昨日并未看到陛下身边有其他的护卫,他有心想问问,却又担心被陛下误会结党营私,忍了忍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此时却在自己门外见到月哥,十七眨眨眼,便猜测道:“可是陛下派你来的?”
明月弯着眉眼点点头,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神秘的黑衣,带着半截面罩,但已经见过对方容貌的十七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兴奋:“我昨日还想问陛下你在何处当值,但想了想觉得不太好,便没有问。”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明月微微侧头看着十七说道:“嗯,是不该问。”
“今日我们要去哪里?”
十七仰起头看着明月,显然对方已经深得他的信任,此次陛下肯定也将此事交办给了对方。
“跟我来。”
明月神秘的说道,笑得像只蒙着面的狐狸,十七恍惚了一下,感觉明月的这双眸子...有些眼熟。
他眨眼摇摇头,将脑中奇怪的思绪甩开说道:“好。”
明月带着他往外走,一路上并未碰到过其他人,除了守城的侍卫。
等到出了城,两人直接窜上屋顶,沿着屋顶往前面继续走,十七跟在明月身后有些好奇的左右看看,虽然也出来过这街上,但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视角来看...有些新奇。
“月哥,我们要去哪里?”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十七一路往前掠去,直到已经离皇城很远很远,远到十七回头都难以看清皇城的模样时,身边的男人才终于说话了。
“十七可知道这是哪里?”
十七伸头看了看,这边应该已经出城很远,四周大多是荒郊,偶尔能看到零星几座房屋,但都比较破败,看着...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荒郊?这些房屋...还有人在住吗?”
他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穷人,哪怕陛下做得再好,也难以照亮这个庞大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可这里是皇城,是邺京。
“去看看。”
明月低声说道,两个人从一旁人迹罕至的小路往前走,十七耳力好,没走多远便感知到了有人在说话,他停住脚步后侧耳仔细聆听,明月在一旁并未打扰他。
“...月哥......”
十七的双眸微微瞪大,似乎有些诧异,也有些疑惑。
“听到什么了?”
“嗯...这里住了两三户人家...这家的儿子去了...宫里当差,但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寄钱回来了,这老两口在想要不要去城内寻他......”
听着老两口说的话,他们的身子骨似乎也算不上太好,就这么一个儿子,却有三月未曾寄银两回家,他们并没有觉得儿子是抛弃自己,而是认为孩子出事了。
明月的眸光沉了沉,低声说道:“这家的儿子,三月前被魏尚书的孙子魏立峰,当街打死。”
一听这话,十七的眉眼就抬了起来,震惊而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月。
“所以,这就是三月未曾寄回银两的原因......”
“跟我来。”
明月看了一眼远处还在商议何时去寻儿子打两位老人,轻叹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十七跟在他身后有些心绪不宁,虽然进入暗卫营会抛弃曾经的过往,但那不代表他不记得。
只是过于悲痛的记忆让他自我封锁起来,但刚刚所看到的夫妻二人,却像是一根刺,钻进他紧闭的心锁当中。
他心中有些难受,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明月在前,自然也有些察觉十七的低落,但他并未出言安慰,也无从安慰。
他们所见是事实,但若是过于思虑,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就看十七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
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住,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十七没有迅速反应过来,直直的撞上一堵肉墙。
明月的肩背宽厚,被他这么一撞没有丝毫的摇晃,反而转身来将十七扶稳。
“...月哥,抱歉。”
十七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中暗道:月哥的背怎么这么硬?
“无事。”
明月将十七拉到身边来,大掌掐住比他瘦小许多的胳膊,一掌便能全部握住......
“这又是哪里?”
十七再次好奇的左右看看,丝毫没注意到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久久未曾松开。
“...前朝丞相,李家旧宅。”
前朝丞相?十七思索了一下,对其了解并不多,教头和营中传授给他的知识大多都是关于陛下的。
只是又想了想,元福公公曾经说过,邺京还留有不少旧党遗部...比如说礼部尚书魏兴。
以魏大人的年纪,可不像是当朝大臣...前朝的尚书,前朝的丞相,前朝的太子......
十七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扭过头等着明月给他解释。
看着那一双黑眸求知的模样,明月勾起嘴角,松开拉着十七胳膊的手,率先推开已经布满灰尘的大门。
“这里...没人居住了。”
十七走进后,里面院内的花草早已枯萎,虽然无人居住,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灰,但从布置和设计来看,仿佛还能看到当初的鼎盛繁华。
“李相当年深得先帝信任,且几位皇子都是由他来亲自教导,只是后来啊,太子被人蒙骗蛊惑,轻信魏兴的谗言,将李相以莫须有的罪名下狱,连带着全家几十口人,全都斩首于市。”
明月的声音很轻,也很平淡,但十七却莫名听出了一股森然感,他耸着肩膀抖了一下问道:“什么罪名?”
“通敌叛国。”
黑眸微微瞪大,十七不知道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信任明月。
既然月哥说李相是被污蔑的,那对方也相当于惨死在魏兴手中,甚至是...无人幸免。
“那这里......”
同时他也有些好奇,既然李相在世人眼中是因为通敌叛国而被处死,那他的府邸为何还留存?没有被推翻重建呢?
“或许是魏兴觉得自己也对不起李相吧,按律法这府邸理应推翻重建,但他却一排众议,说服了先帝和太子将这座府邸留了下来。”
明月抬起头,看着面前虽破败却能从中看出旧日辉煌的房屋。
十七心中有些钝钝的,之前他对于魏兴做的事情...没什么很明确的感知,只是从元福公公那里能感受到,这魏兴不是个好人。
但当他所做的“恶果”摆在自己面前时,却让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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