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院中,又为何看到那竹林深处灯火摇晃,人追光就到了这里,那农女与女婢正在拉扯,责怪他喜欢别人下跪。
“退下。”小女婢听到话,脸都不敢抬,眼眶含泪,缩头退了出去。穆伬眼盯扔在地上的食盒,话里带凉,“你不饿?”墨娟想不到他会出现,赶紧摆手,“不不不,我饿我饿。”
墨娟边将食盒放上桌,边忍不住余光蹭穆伬,这太子.....干嘛来了?是要赶她走?她是不是得老实告诉他她想多待几日?“公子,我其实没出过云州,甚至都没出过那座山,有幸跟您同路来到别的地方,我真是想多待几日再回去的。”
她想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像镇上的市集,那里的东西跟云州会一样吗,最好再看看这里的荷包样式是不是有更好的刺绣花样,那她就买几个等回家拆解,自己学着绣一绣。
穆伬听到,捕捉她话中意思,原来她是好奇这里。不过,若是以她的身份,安排当个侍女到也没什么,想到这儿,穆伬面上一僵,他怎会想留下她?
“公子,若是您真方便的话,借我点盘缠就行,我住几日客栈逛逛这里,然后就回去。”
“不必。”穆伬听她说想回去,下意识言道。“此次你带我早日赶到蔚州,也算有功,你以后就随我身边当个侍女。”
“公子!我不当侍女!我哪里会伺候人,做事也粗鄙,可不行可不行啊。”
穆伬不耐听她继续说,“既已决定,你敢有议。”墨娟见他脸色发硬,咽下未出口的话,心下琢磨这太子怎么回事,前脚问她还要不要回去,后脚让她留下。
难道...因为她知道他的身份,想留在身边随时杀人灭口!她记得他妻子就对她说过,不必再回到云州家中,是了,她已经知道他太子身份,这天下还没到手,必须万无一失。那她怎么办?不对,若是让她彻底闭嘴,现在杀了就好,干嘛还要留着磨刀时间。
墨娟知道自己不能问他,这人心思缜密,还喜欢用计谋,保不齐她也是一环一扣,留下的话....也不是不好,可是她很想她的衣物,新的还没穿呢,还有院里的药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风吹散,还有她做的那些荷包,也没人帮她收。
墨娟垂头叹气,话像是从心里挤出来,“公子,我留下。不过,您再听我多言两句行吗。”
没人回话,墨娟就当是默认,顺手从食盒拿起一块雕刻成花卉形状的糕点,她不知道它叫什么,但就是觉得美的下不去嘴。“公子,我不知道我今年多大,您知道我跟熊长大,杀了养我多年的猎户,我..还..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即便您把我杀了,这个秘密我也依旧不会说。但您留下我肯定有别的原因,我活一天算一天就是了,还有,您能允我一件事吗?”
穆伬没想到让她当个侍女,会给她留下这么复杂的心绪,也不做解释,言下,“何事?”
墨娟轻飘飘一句,“您命人将云州我住的屋子烧了吧。”
吃饱喝足,莫娟犯困,戳着下巴在榻上打盹,那个少女怎么还没来,她沐浴的水从哪取还没告诉她呢。回想太子走之前,留下一句,应你。想必算是答应她的请求了。
这算是墨娟的私心,她活这世不喜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当年她杀了猎户后,一边采药一边去找寻她记忆中每一处与熊娘生活过的地方,所到之处一把火就点了,她看着火烧掉那些过往,会觉得心底更平静。
叩门声响起,墨娟趿拉着鞋去开,站起身似乎想起什么,对,是那太子对她的警告,怎么说了的,哦,把鞋穿好,逾矩之姿。哎....大户人家事就是多,只好把鞋穿好再去开门,她真的好困,让她快点沐浴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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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云州告捷的消息传到了京城,十六州短短半载,连失六州,帝王终于坐不住,命和谈使前往新州做和谈,他这个儿子他很了解,仁心重,一直信奉以理服人、以法治国,政德靠民心,统治靠秩序,可是,儿子啊,那些世族的肮脏事,你还没看清。
李怀同样的话正在对穆伬说,“主子,臣以为,此次和谈最后必会割让六州给您,让您做那六州的主。”
“他想谈就谈,想杀就杀,倒看的起我。”穆伬斜倚在圈椅里,双目轻阖养神,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扶手,笃、笃的发出声响,待敲击声渐缓,才慢悠悠道出,“他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原来那好说话的性子呢。”
仲悟与子英两个武人也不懂朝廷那些个弯弯绕,齐下跪请命,“主上,干脆直接把新州收了。”那新州本就在两州夹中,费不了几个功夫,唾手可得。
李怀知道原因,见两人粗糙想法,白眼一翻,“你俩知道什么,那新州有弘农杨氏,你们知道杨氏是谁吗?正是那皇帝的养母!当朝的太后。”
“太后?”仲悟还是没明白,“太后怎么了?皇帝都当不成了,谁还管那个太后当不当的成。”
子英思索一番倒是明白过味来,“当今朝廷最大的两个氏族,一个杨氏一个穆氏,如今穆氏已然随主子归持,那杨氏与帝王到底是和是分,和分到哪种地步,尚不得知,此次和谈又偏偏选在杨氏所在地界,确实有疑。”
李怀见子英分析出心中想法,连连点头赞同,“臣以为,主上先命臣前去,探探底。”
“不。”穆伬眼帘缓缓掀起,眸底掠过一丝锐利,嘴角噙笑,“探底岂不是浪费了父皇的好意。”话落又唤十一。身后屏风微动,闪出一道身影,玄衣束身,面罩遮去大半面容,正是暗卫十一,低应“属下在。”
“安排十八去杀了那和谈使,另叫十六与十四前往新州,把杨氏族人杨立荷带来。”
十一俯身抱拳,“属下领命。”足尖点地一跃,如鬼魅般骤然消失。
子英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忍不住脊背发凉,乖乖,战场上要是遇到这样的刺客,掀帘就能宰几个将领。
李怀听穆伬安排,不敢多言,可杀了来史,是不是太莽撞了,这个词只敢在李怀脑袋里一闪,不做停留。沉思回忆,男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心怀仁心的太子了,这么多年他总算隐忍下来踏上这条路,不用一年光景,步步为营,做的天衣无缝,连后手都用不上,这样思路清晰的君主哪里去找,偏偏那皇帝硬要掀起腥风血雨,徒让太子受尽苦难,哎.....如今变成这样的性子,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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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娟发现自己迷路了,她晌午吃过饭想随便上街逛逛,一出门就看到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到处吆喝,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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