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韶表情一点一点僵了。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好似她询问的事情如吃饭般稀松平常,他的拒绝也是恰如其分。
是了,他们本就貌合神离,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他凭什么得罪亲人来帮她找浣浣。
到显得刚刚为他出气的自己,过于自作多情了。
闻清韶缓了缓神,勉强地掀了掀唇角:“……我知道了。”
她转身,耳坠在空中划过一个急切锋锐的弧度,对着濯缨说:“濯缨,我们两个去找浣浣。”
濯缨点头,却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眼木讷寡言的郎君,刚还在心里夸他,现在却只想戳着他的榆木脑袋骂个够。
也不知贺余生是不是感受到了濯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开口喊住她:“你不用去——”
但说出的话传到闻清韶耳里却不动听,她脸色有些冷了:“你不去就不去,凭什么不让我去!”
贺余生这才迟钝地发现她生气了,苍白的脸血色尽失,匆忙想要解释,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我知道它在哪,我带你去找它。”
闻清韶冷淡的神情僵在脸上,微微睁大的莲目里划过茫然,心中的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贺余生干涩苍白的抿唇,耳尖微微泛红,垂眼不敢看她:“我刚好看见了。”
“那你快带我去见它!”闻清韶没在意他的小动作,而是急冲冲地追问。
两天不见,她实在是有点担心浣浣,它快七岁了,已近暮年,吃不了太多苦。
贺余生没再说话,领着她往一个方向走,见如此她脸色焦急担忧,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气息渐重,额头也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几人曲曲折折地绕了一段时间,眼前的路豁然开朗,闻清韶遥遥一眼就看见了被拴在一棵桂花树旁的小狗,它正围着树低哄打圈。
毛绒绒的小小一只,正是她一路惦记的浣浣。
闻清韶面色一喜,猛地几步上前,越过贺余生冲了过去,一把弯腰蹲下抱住失而复得的浣浣,语气带上了一丝娇嗔埋怨: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到处乱跑,害得我担心你!”
浣浣闻到主人的气息,一直以来的焦躁不安得以平缓。
它伸出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嗷呜地叫了两声,然后整个狗埋进她怀里,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见到了可靠的亲人。
闻清韶安抚般揉了揉它的头,又撸了一把它身上柔软的棕色卷毛,触碰到它颈部柔韧光滑的皮革项圈,神色微动。
她顺着项圈摸住绳索,双手用力一扯,结实无比的麻绳噗呲一声就断了!
她这才抬头看向贺余生,日光在她莹白的脸上镀上一层金晕,语气恳切:“二郎,谢谢你。”
贺余生慌乱无措地后退一步,缓缓摇头,浅淡的唇线绷直:“我找到它的时候,它有些……”
他停顿了一秒,斟酌一番继续说:“它看起来不太好,也不肯待在房间里,我只好……”
他神情越发紧张了,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唐突的行为,用“栓”好像不太好,只能略过详情直接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闻清韶笑了,这还是昨天起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落在肩头的细碎桂花散发着幽香。
她了解自家浣浣,看着软乎乎的好欺负,总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也不怕生。
但是一旦碰见对它怀有恶意的人,就会开始龇牙咧嘴焦躁不安,若是没有她在旁边一直安抚,情况会恶化到咬人拆家。
以前那些看不惯她的郎君们就趁她不在欺负过浣浣,反而被它追着咬,狼狈得抱头痛哭。
这次,恐怕也是遇到了心怀不轨之人……
想到这,闻清韶眼里历色一闪而过。
欺负浣浣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该道歉的是欺负它的人。”心绪急转,回过神来,她已走到了贺余生面前,“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找不到它了。”
贺余生猛地又后撤一步。
她有这么吓人吗?
闻清韶习惯性扬起的甜美微笑僵住了,目光有些茫然,而后想到什么,惊声问:“你不会被浣浣咬了吧?”
贺余生摇头,额头一滴汗珠从利落的眉骨划过,落在了颤动的眼睫之上,看起来脆弱无害:“没有,它很乖。”
它很乖,所以栓它的时候选了个舒服的项圈,倒也真难为他了。
闻清韶真心被他逗笑了,莲目弯弯,盛满曦光顺口反夸回去:“谢谢,你也很乖。”
……!
话音一落,两人具是一怔,贺余生惊得又往后退,步伐踉跄,耳尖的红色迅速占据了耳垂,还有往脸部蔓延的趋势——
“我要出趟府,你先回去吧。”
他刚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她一把拉住:“你要出府?”
贺余生感受着手肘上灼热的温度,骨头阵阵泛疼,脊背不由得弓了起来,他竭力控制才没有发抖:“……嗯。”
闻清韶顿时将刚刚的尴尬抛到脑后,眼里像是燃起一簇篝火,滚烫热烈:“我也要去,带上我一起吧!”
贺余生避开她灼热的目光,想要挣开她的手,却未果:“……好吧。”
闻清韶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松开手,将怀里的浣浣塞进濯缨怀里:“濯缨,你把浣浣带回去吧,好好安抚它一下,我出府一趟。”
濯缨手忙脚乱地抱住被她从胳膊上撕下来的浣浣,差点来不及追问:“小姐,你出府去哪?”
闻清韶动作一顿,笑容不变:“我跟着二郎,他去哪我就去哪。”
不管濯缨信不信,贺余生却是信了,战栗的骨头深处仿佛都泛起了甜。
直到出了府,他才知道她的话只是随口搪塞,压根没放在心里。
早上的京城虽不比夜市热闹,却也是人来人往。
闻清韶随手在路边的铺席上拿了几件珠钗把玩,目光却四处飘忽,心思一点没在上面。
回过神来见贺余生就想掏钱付账,她连忙摇头阻止:“不用买,我就随便看看。”
本来笑呵呵的铺主闻言看了她一眼,粗眉短眼挤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小娘子,我们铺里的珠钗都是能工巧匠花了几天几夜做的,材质牢固,样式新颖,何不让郎君买几件?”
“且不说你这些珠钗样式新不新颖,就论这材质——”闻清韶一顿,慢慢笑了,“怕是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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