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清韶这次被她的话直接惊得后退一步,骤然拔高的嗓音怎么压都压不住:“你开什么玩笑?!”
一旁的贺余生和原禄都闻声猛地转头看向她,一个满是担忧,一个满是狐疑。
目光含义不同,但都让她非常不自在。
她一把捞过身边的原熹推到身前,挡住他们的目光:“刚、刚刚是她……是她是她吓我!”
“阿熹,你真是太过分了!”她又理不直气也壮地补了一句。
“?”
原熹迎着面前已婚郎君不友善的目光,无奈地点头:“对,我太过分了。”
躲在她背后的闻清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后,若无其事地又站了出来:“咳,阿熹你们喊住我们,不会就是想一起站在这里不说话吹冷风吧。”
还在故作潇洒风流摇着竹扇的原禄手顿时一僵,莫名觉得心口插了一箭:“咳,明明是赏月。”
几人抬头一望,如雾的黑云恰好随风移动,遮住了那圆月。
“……”原禄心口仿佛又插了一箭。
“先去我殿里坐坐,好生叙一会儿旧。”原熹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等过会月亮出来了,我们再一起出来赏月。”
闻清韶对上她的目光又有点心虚,往旁边撤了一步,跟贺余生站在了一起,等反应过来再撤已经来不及,她只能僵在原地,讷讷点头:“好、好啊好啊。”
幸好也不用她僵太久,就有人抬着顶小舆来接他们。
柔软的车帘落下,隔绝了车外无边的夜色。
四人面对面坐在舆车里,场面一度静默。
“贺家二郎?”又是原熹率先开口,她看向贺余生说。
语气不再像先前那样充满火药味,不然该某人又该恼羞成怒了。
“某人”本人闻清韶满意地点头。
“嗯,确实是位衣冠楚楚、潘鬓沈腰的俏郎君……”
闻清韶顿感不妙,她大意了!
“无外乎拜门那天没看见你人,清韶还在我面前,对你上上下下一顿好夸。”原熹还在继续说着。
她这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他甩了个好威风,事情都是别人做的,他什么名声都得了。
“直教我这个外人听了,那都是对你甚为好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阿熹……潘鬓沈腰可不是这么用的。”闻清韶忍不住伸脚悄悄踢了她一脚,脸上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对贺余生一番补救,“她的意思……她想说二郎你潘江陆海、才华出众!”
“六妹,闻娘说的可是真的?”一旁地原禄不嫌事大地拱火。
原熹还端着公主架子,这才按耐住翻个白眼给他的冲动:“清韶说什么就是什么。”
“拜门之事是我之过。”出乎三人预料,闷葫芦贺余生竟然开口了。
他郑重朝原熹拱手行礼:“多谢公主这几年对清、清韶的照顾。”
“清韶”二字在他嘴里念得尤为滞涩艰难,像是埋在深稠的泥土之中,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将它连根拔起一点。
闻清韶也愣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
郎君的嗓音低沉,又带着一丝久病的沙哑,吐出的字缱绻又如沙子在耳垂摩挲,带着酥麻战栗的痒意。
完了,她不会被传染了吧……她耳朵不会也红了吧?!
闻清韶心中一慌,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触感依旧是淡淡的温热,她这才放下心来。
原熹将一切收入眼中,对着还拱着手的贺余生没好气地说:“好了,贺二郎也不用对我在此作态,只管以后好好待我们清韶便可。”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敢欺辱她——”
“我可不管那赐婚圣旨是怎么来的,我是怎么也要求官家再给你们再写一道和离圣旨!”
她这话听起来严肃夸张,实则是底气十足,毕竟她确实是官家最疼爱的女儿。
闻清韶感动之余,那点旖旎的心思也被打散——是了,还不知道这圣旨从何而来,敦亲王府在她阿爹的案子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切都如藏在云雾之后的月亮,没有消散之前,谁也不知是圆是缺。
“好了,二郎你也别听我六妹瞎说。”原禄习惯性一挥扇子,想起什么又尴尬地合了回去,“官家才不会由着她胡闹,你放心。”
原熹哼了一声,却没反驳。
但贺余生却是很认真的点了头,语调比平常高了几分:“我会的。”
会好好对……清韶的。
他默默在心底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许下了早已许下过的诺言。
闻清韶却不再允许自己有所触动,她看向了原禄,意图转移话题:“阿熹是事先和我们约好的,那你来是干嘛?”
她对这个四皇子那是没什么好感,当年起哄骂她的郎君里面可少不得有他的身影,也没必要对他客气,规矩什么的此刻不要也罢。
“和二郎叙旧呀。”原禄笑哈哈地挤到对面和贺余生坐一起,“我和他得有六年没见了吧,他这好不容易进一次宫,作为以前和他同吃同住的好友,我不得赶快来看看。”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闻清韶顺势挪了个位置和原熹坐一起去了。
贺余生抬眼,没说话。
“就是,人家夫妻新婚也没见你这么殷勤,婚礼没去参加便也罢了,连贺礼都没送。”原熹自然是帮着闺中密友说话,“也就是你,这个时候还好意思在人家夫妻面前凑。”
“不就是礼物嘛,我现在就给。”原禄一挥手,做足了大方样,“喏,这把玉柄竹扇就送给你了。”
他说着,就把竹扇塞给了闻清韶。
“谁稀罕啊。”她丢了回去。
“这家伙可是陪了我好几年,那可不是一般的情分,你那一身力气——你可给我小心点!”
“那你别给不就行了。”
贺余生安安静静地看着三人拌嘴争吵,眉宇毫无起伏。
……
笑闹间,小舆已停在了玉英殿外,几人下舆,领着身后的宫人入了殿。
进了殿中,原熹一挥手,宫人备上酒茶就乖觉退下了。
“来,二郎。”原禄可一点也不拘礼客气,一撩长袍就在桌边桌上,斟上满满两杯酒,“之前在宴会上都没能和你喝上一杯,现在有机会了不得尽个兴。”
“我先干为敬。”说着,他就举了一杯酒塞到贺余生手里,自己将另一杯仰头饮下。
贺余生垂眸看着那澄黄的酒液,微微一荡,仿佛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画面。
他能感受到对面落在自己身上的催促和试探的目光,他抬手启唇,就欲一饮而尽——
“你都一身酒味了怎么还喝。”闻清韶拦着了他,看向原禄,“四殿下,二郎体弱,阿翁阿姑要是知道他喝多了酒,该怪罪我这个做息妇的了。”
她才不是担心他,她只是不想照顾一个酒鬼而已。
“我这都喝完了,二郎一点都不能喝?”原禄仍旧是那幅笑嘻嘻的模样。
贺余生未曾抬眼,仍旧试图抬手,但闻清韶不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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