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检脸上有一丝慌乱飞闪而过,旋即冷笑着:“什么这年那年的,我听不懂你小子在说什么。”
许文壶将夹在案牍中的一张薄纸展开,举起道:“这是在你房中找到的契书,上面写着三年前五月十三,苟飞欠你纹银五十两,限期一个月还清,如若不还,断手为凭。”
王检仍是一脸不服,“真是好笑,苟飞他欠我钱,跟他婆娘想要杀我有什么关系?许大人的说词未免太过牵强。”
许文壶放下契书,道:“本县调查过了,在天尽头欠钱不还,想要保住手脚,抵账的法子无非三种。一,卖身为奴,二,发卖子女,三——“
“典借妻子。”
“在你房中没有找到苟飞的卖身契,他又无子女可卖,所以,他后来能够保住手脚,是因为,你看上了他的妻子宋氏。”
王检的笑意僵在了嘴上。
“子时三刻,你与苟飞回家,根本不是因为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去,是因为你们要在那个夜晚达成交易。”
“而这一切,宋氏始终是不知情的。她为人贞烈警敏,夜晚在卧房等待丈夫回家,却忽然听到其他男子的声音,想到苟飞欠下的烂账,心中便已清楚你们的图谋,她举起夜壶藏在门后,待等门开,一下子便砸了下去。”
“只是她没想到,先进门的,会是她的丈夫,苟飞。”
“事发以后为了能够早点将事情压下,也为了能够使宋氏有意杀夫的罪名确凿,你污蔑她与人通奸,伙同衙门,给她定了秋后处斩。”
话音落下,公堂之中久久无声,阳光穿堂而来,投在海水朝日图上,浪花洁白,红日灼灼。
王检的眼睛从下往上抬,冷冷注视着年轻的县令,蓦然启唇,声音沉闷地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给老子松绑!我他娘饿了!我要回家吃饭!”
他朝两边衙差破口大骂:“都没他娘长耳朵吗!我说,过来给老子松绑!”
衙差个个心惊胆颤,迈出一步又收了回去,不知该是听王检的话,还是听许文壶的话。
不多时,其中有一名已迫不及待表忠心,跑上前便给王检松绑。
许文壶并不拦,只是静静看。
绳子落地,王检挑着眉头,一脸得意地活动筋骨,骨节发出嘎嘣响声。
“我这都要回家吃饭了,恐要有个小半日见不到,”王检神气十足,“许大人身为一县之主,不亲自送送我吗?”
所有衙差都在此时咽了口唾沫。
而在公堂之上,许文壶似乎并不以为然,他果真起身,缓步走到堂下,对王检说:“王捕头,请。”
王检哈哈大笑,冲两侧人道:“看到没有?官呐,这就是官,官就是这样的。”
衙门口,人来人往。
王检大声道:“好了,县太爷便将我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用不着您老陪同。”
声音一出,路人无不侧目,低声交头接耳。
王检神清气爽。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两日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五花大绑,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场子找回来的。现在,他舒服了。
再看许文壶,他心中便十分不屑,原先以为这小子多有魄力,如今看也不过是只纸老虎,只能逞逞一时的威风罢了。
与他相反,许文壶表情始终淡淡的,未有难堪或愤怒的神色,偶尔还会有些抽离,仿佛心思根本不在这。
王检却当他是羞愤傻了,内心更加满足,凑过去在他耳边阴测测道:“小子,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就是看上那个宋莲心了,她男人欠我那么多钱,听说我睡她一次能抵五两银子,你知道他有多高兴吗。”
“只可惜啊,不识抬举。”
“你说她要是能早点从了我,至于被砍头吗?我堂堂一个捕头,哪一点不比她那个赌鬼男人强?”
“最后可好,两个人都没了。”
王检摇着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许文壶的眉心在此时跳了下子,游离的思绪似被拉了回来。
王检笑了,“哟呵,生气了?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横竖人不是我杀的,当日我即便得逞,也不过是睡人老婆罢了,我可没逼着宋氏去杀人,三年都过去了,难道你还能杀了我偿命不成?”
看着许文壶逐渐紧皱的眉头,王检心里更痛快了。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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