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危回清湖苑时,顾蕴早就眼巴巴在那等他了。
他目光轻扫,却没看到柳月牙:“嗯?”
八妹不知道大哥在“嗯”些什么劲,她只知道自己想品尝美食的心已然到达顶峰:“你可算回来了,再等菜就凉了!”
正中间那道颜色鲜亮的胭脂鹅脯,显然是柳月牙的手笔。
菜在这,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此时的柳月牙正由几个丫鬟陪着,在府里闲逛。只有秋意陪在她身侧,至于其他几个则远远地跟着。
主仆俩也不认路,走到哪算哪。但秋意发现柳月牙似乎在找什么地方。
秋意忍不住问:“少夫人,您想去哪?”
柳月牙:“马……马什么来着的。养猪的叫猪圈,那养马的地方叫马——”
“马厩!”秋意赶紧接茬,“您去那做什么?可是要出门?”
马厩是下人待的地方,至于主子,当然是光鲜亮丽地走到门口直接上马车。更何况大户人家规矩多,做儿媳的要出门,得先报过婆母后才能让下人备马车。
哪有像柳月牙这样,不管不顾地就直接朝马厩去的。
柳月牙摇头:“不出门,我去看看马嚼子。”
秋意茫然:“马什么?”
“马嚼子。”柳月牙重复一遍,她打算比着那玩意给顾危做一个嘴套,当然要先看看样子了。
骑马的人一拉缰绳,马嚼子就被拉进马嘴巴里。她要是一拉绳子,嘴套就能把顾危的嘴套得牢牢的。
秋意听了柳月牙的天才想法,差点没背过气去。
“祖宗,你可消停点吧!”
柳月牙尽职尽责地提醒她:“低声些,你不怕隔墙有耳啊?再说,我这也是为我的小命着想。”
秋意默默闭上了嘴,用苍蝇大小的声音道:“别去,不然扣钱。”
扣钱这两字就是柳月牙的“马嚼子”,她被秋意套住了。
接下来两天,柳月牙把顾家的老老少少都认了个脸熟。当然除开在玉京城的二小姐和在麓山书院求学的六公子。
此后不久,二叔、三叔分别去了攸城、宿州谈生意,四叔要负责把给薛家的回门礼送到寻州,至于五叔则整日在后宅陪伴着五婶,让顾晟给他放了一整年的长假。
眼看三天过去,柳月牙都没有知难而退的迹象,顾危决定下下猛料。
这天入夜后,正好下起了一场雨。
雨势由小及大,打在层层叠叠的青金色瓦当上,随后哗啦啦地涌下,落成一片喧嚣。
秋意站在躺椅后面,陪着柳月牙在檐下观雨。
柳月牙手里端着一碟用蜂蜜渍过的梅子,吃一口酸中带甜。她没忘记后头的秋意,把碟子伸过去让她也吃。
“少夫人,这不合规矩。”
“不是没人吗?没人看见。”柳月牙环顾四周以后自信地说。
入夜后,柳月牙就以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为由,把其他的丫鬟们都打发到了外院。此刻顾危也还没回来,内院就只有她和秋意在,有一种自由自在的快乐。
见秋意还是不答应,柳月牙摆起大小姐的做派:“这是赏的。”
“谢少夫人。”
秋意舒坦了,接过碟子尝了一个,哎!真的好吃!
柳月牙瞧见她脸上满足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乐呵,目光又重新投回空荡的庭院。
她其实挺喜欢下雨的。
她们那地方容易旱,一下雨就不用去浇地了。而且天气热,雨下下来以后,不仅热气会慢慢散掉,所有灰蒙蒙的东西也会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看得人心里畅快。
“秋意。”柳月牙叫了一声。
“嗯?您有什么吩咐?”秋意还在回味着嘴里的酸甜味。
柳月牙指了指空荡荡的院子:“我看别处都种了不少花,什么海棠、芍药的,怎么顾危这院子就光秃秃的?”
秋意道:“听说大公子自小就不喜欢花,所以清湖苑多种一些金镶玉竹或者方竹,竹影摇动,自有雅韵。我家……不是,您忘了,您的闺房外也有一片金镶玉竹呢。”
柳月牙拧眉:“为何不种毛竹?”
秋意疑惑:“毛竹有何说法?”
“毛竹用处特别多,不仅长的笋又肥又美,竹竿还能做成竹制品拿去卖。顾危太不会过日子了。”柳月牙摇着头叹着气,对顾危的品味深表遗憾。
秋意:“……”
主仆俩刚就竹子发表完一番言论,就听见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这个时辰,必然不会有什么旁的公子小姐过来,所以一定是顾危回来了。
秋意赶紧提醒柳月牙:“少夫人。”
柳月牙还在可惜竹子呢,回过神问:“怎么了?”
“大公子回来了,您得去迎接!”
柳月牙“蹭”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等待和期盼夫君已久的模样。
顾危穿着蓑衣又撑着油纸伞,身上并未怎么淋到雨。这会正被一群丫鬟围着,给他解蓑衣的解蓑衣,拿帕子的拿帕子。
柳月牙为了表示他们夫妻感情甚笃,硬生生握着顾危沾了一点水痕的袖口:“夫君辛苦了,宝意未能亲自去迎夫君归家,竟让夫君淋雨,是宝意的失职。”
顾危看着她拼命演戏的造作模样,眼中闪过玩味。
“既然如此,就请夫人亲自为我宽衣沐浴。”
柳月牙的假笑险些都挂不住了:“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柳月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洗澡水是早就备好的,并不需要柳月牙准备。真正需要柳月牙做的,却是最不好做的事。
丫鬟们微红着脸都跑到外面等待,连秋意也被她们拉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柳月牙痛苦地和秋意对视,然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关上了。
偌大的浴堂就只剩下柳月牙和顾危两个人。
顾危站在那将手臂伸展开来,嘴边带笑:“夫人?”
柳月牙说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想必这种时候应该含羞带怯地跑了。
所以顾危根本没想过柳月牙会真的豁得出去。
柳月牙想起那金灿灿的报酬,一步步地朝顾危靠近。她脸上的表情简直视死如归,不像是要去给顾危脱衣服,倒像是要去一刀砍死顾危。
“你……”
“别说话。”柳月牙的手已经摸到了顾危的腰带。
男子的装束和女子的总归不太一样,但她早晨看顾危穿衣服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把腰带解下来,然后脱掉外面那一层……
水汽氤氲中,外衣已经被脱下,柳月牙的手指透过那层薄薄的中衣布料,仿佛带着比洗澡水还烫人的温度。
眼看着身上的中衣也要被脱下,顾危喉头一动,撇过头,一把把柳月牙推了出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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