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正事就是来吃东西？
熙熙攘攘的街道，霓虹闪烁，莫山清跟随五条悟进了一家甜品店，浓厚的甜香瞬间充斥在口鼻。
好熟悉的味道，鼻头动了动，莫山清一下撞到了男人的肩膀。
原来是这个味道。
浓郁的奶油香味，是莫山清从未闻过的气息，白色的、红色的、五花八门的蛋糕摆在玻璃柜里。
看着五条悟挑挑捡捡将玻璃柜上的甜品席卷一空。
“买这么多干什么？”
“不吃吗？”五条悟端着甜点，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将一盘草莓蛋糕推到了对面，莫山清低头，草莓和奶油的香味扑了过来，她一下抬头。
“你干什么...”
“庆祝小山清成功完成任务的奖励哦。”
散发着甜香的蛋糕，几颗草莓点缀在奶油上。
莫山清缓慢地眨了下眼。
奖励。
天生地长的魔是不需要进食的，她在幼时会拙劣地模仿人类的举动，但是后来发现她并不会因为没有东西吃就像人类轻易地死掉，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她终于明白了，她和人类的区别，魔不需要进食也可以长长久久地活着，不会像脆弱的人类会因为饥饿、疾病、自然灾害等种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死去。
莫山清其实几乎从没有尝过那些人类的食物。
她也许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是在还没有得到就被夺走了。
时间实在太过久远，她只记得落在地上裹满沙土的糖葫芦和紧接着将她团团围住的白衣弟子们，穿胸而过的弓箭和永无止境的恨。
结果实在过于惨重，等到她羽翼丰满的时候，早就生不起一丝心思，毕竟口腹之欲，是连凡人入道后就会第一个选择舍弃的东西。
她插起一块抹上了淡奶油的草莓，是甜的。
“好帅啊”
“那个眼罩是在cosplay吗？”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钻入莫山清的耳朵，她看着依然镇定自若，完全不受影响的男人，似乎对这样的讨论已经习以为常。
修长的指节拿着餐叉插起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如同一只终于得到休憩的雪豹，满足地享用着刚刚捕猎回来的食物，在吃东西的时候会看起来毛茸茸的，就和男人束起的头发一样。
为什么是雪豹，当然是因为她只养过这个，不过眼前这只显然要更…
束起的头发格外蓬松，看起来触感很好的样子。
莫山清的目光上移。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盯着大快朵颐的五条悟，喃喃自语：“你怎么还需要吃饭。”
五条悟插起一块蛋糕往嘴里送，听到这问话，微微一顿。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吃饭和睡觉吗？”
同样的问话方式很轻易就让人想到了之前莫山清关于睡觉的问题，咒灵当然不用睡觉也不需要吃东西，不过五条悟早就排除了莫山清是咒灵的选项，对于莫山清的身份和术式甚至是物种都处于有待考察的状态，不过能够确定眼前这具躯体是实打实的人类。
五条悟想起了黄色玉牌上的古代文字，在金光下恢复人形的男人，还有今天那名游魂一样的女人，那些只存在于想象和传说中的山精鬼怪。
对面的莫山清已经颇有经验地指指点点，她也是在宗门待过一段时间的。
“吃太多凡尘俗物是不利于修炼的。”
“诶，难道要我不吃东西吗？那可不行啊，作为人类的我非常需要美食和充足的睡眠哦~”尝了一口浓浓的可可牛奶，五条悟放下杯子正色道：“说起来你这个守护灵竟然把睡眠和食欲都进化掉了吗？”
“我和你们又不一样…”回答的声音逐渐变低直到消失。
莫山清那双黑瞳注视着五条悟沉默不语，她想到一个大问题，按照现在收集功德的进度，收集个几百年也不是没可能，当然最好是不要这样啊。
功德没有收集完成中途因为寿命将近而死掉的凡人，这种事肯定有过。毕竟就连她这样天天绂除咒灵这种效率也才得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功德。
她当即按住了五条悟继续拿蛋糕的手，语气里满是认真：“我觉得你应该开始辟谷了。”
？
“欸，要教我修魔。”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人类太脆弱了，既需要睡眠还需要食物，即使精心呵护也不过百年的光阴，太短暂了。
五条悟表示能活到一百岁已经很长寿了吧，感受到手臂上收紧的力道。
他问：“小山清害怕我死掉吗？”
“当然。”她回答得十分干脆，睨了五条悟一眼，他撑着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可是我已经28岁了哦，而且…”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作为人类，确实太老了，但没关系。”她沉吟。
五条悟：“？”
不过修魔走的也不是正规路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元神强大的原因，五条悟的身体机能根本不是一个28岁的人类该有的。
怎么说呢，□□很年轻呢。
她上下打量着尤其停在他的脑袋上留下了满意的目光。
所以理论上是可以的，莫山清越想越自信。
五条悟吃下最后一块蛋糕后才做出一副惆怅的表情：“而且我可不想辟谷啊。”
*
“嘟——”
熟悉的声音响起，莫山清知道那个声音，每次一听到就代表着任务来了，她跟着五条悟这短短时间天天东奔西跑，绂除的咒灵数不胜数，其中很少是特级咒灵，多数都是其他咒术师无法解决的任务根据重新判定后交给了五条悟。
不过经过这些天，莫山清认为果然还是要绂除特级咒灵，想当初她就被误认成了特级咒灵。
这说明要一次性积攒大量的功德，果然还是要绂除和她这么强的级别的咒灵才行，所以对于起身准备出发的五条悟。
莫山清不情不愿地开口，眼神凉凉地盯着他的手机。
“你们特级咒术师难道只有你一个在工作吗？”
相比庞大的咒灵数量，咒术师的数量堪称稀少，不过有特级咒灵相对就有特级咒术师。
难道这些解决不了的任务没有其他特级咒术师来做吗？
以前是她想做，现在发现效率极低后准备撂挑子不干的莫山清振振有词。
“唔，毕竟我是最强嘛。”
不，她没问这个。
“…等等，所以真的只有你一个在做事吗！”莫山清瞳孔地震，欲言又止。
啊，这群正道的就爱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
她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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