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眼,至冬国特产,一种貌似神之眼实则用生命力换取力量的装置。“它”就被安置在达达利亚麦色短发一侧,暗红色面具里面。
由邪眼所引动的,是一种“属性”与神之眼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力量,表象因人而异。
达达利亚手中的邪眼,选择的是能与其本身水元素神之眼并存的雷系属性,但比起正常的浅紫色雷元素表象,雷电色泽会更暗沉一些,甚至隐隐透着黑色之不祥。
当深红色的面具被银灰制服青年覆盖到自己的脸上,这处狭小、黑暗的地下空间内突然自凭空涌动起潮湿清凉的水汽——他本不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动用“邪眼”中的力量。
“投影”并非是真实的生命,那本不是这种意义极为残酷的武斗装置所青睐的“本质”。但是达达利亚站在这里,来自高纬的存在其特殊性已展露无遗,如果不再展露一些与众不同的特质,那么表现越是寻常,看在别人眼中就越是异常。
再加上由于旅行者动到了未来世界线,一瞬间时空凝固也同样影响到这处地底废墟,无形的、不知从何而起的重力异常出现一瞬间的波动,证明了此因是由“人为操纵”。
这要是某种运行的“实验装置”,在世界凝滞的同时也应该保持着运作,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能让在场所有能力者抓住机会的明显破绽。
达达利亚:那么,让我尽情起舞吧!
达达利亚:就让所有人目光集中到异常之上,用彻底的“力量”来掩盖世间的真理,再给暗处的“人”上一课,只要再露出一丝丝破绽,就能趁机掀起更多的波澜,来吧——
本不应被“投影”使用的装置,硬生生被幕后存在的极强意志撼动了一角。
四周弥散的水汽,顷刻间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浅蓝色波纹,达达利亚立足之地仿佛已成为舞台的中心,随着修长手指微微按紧血色面具的动作,一丝极具有“崩坏”意味的险恶气息以水为媒介向外泄露,黑暗的雷电肆无忌惮刹那间游走。
仅仅瞬间,世界侧目。
这是能撬动整个世界安宁的力量,悍然令得四周密不透风的压力出现了一瞬间的崩塌迹象。
但是那“破绽”只存在与思维转换之中,令人无法捉摸。
在场异能力者几乎没有谁能来得及做出反应。久经战阵的辻村深月仅仅只来得及产生“感受”。反应更快的竟然是山洞边缘处跪的毫不起眼的“医生”。黑发覆面的年轻男子白大褂下袖口微动,一线锋利银光泄露。
唯有“六眼”早有准备,白发少年咒术师双手指诀骤然并拢——领域展开,这本不应在此时学会的技能,经历了数个日夜生死边缘,终于在这一次最为紧张刺激的唯一“机会”中激发了潜能。
领域,是来源自灵魂的独特咒术,会在使用者周围展开大小不一功能殊异的独特空间。五条悟一开始就在怀疑,充斥在这地下无形无相的异常重力,会不会也是一种独特的“领域”。如果不能从外将禁锢打破的话,能对抗领域的唯一办法,只有在内部再开启另一个领域空间。
【无·量·空·处】
就算是初次尝试、首次展开、仅仅只是刹那间的决定,由白发少年咒术师指诀而引起的震荡,也在一瞬间将狭窄空间大部分区域笼罩住。很难形容这种源自六眼血脉的术式·领域,会给容纳其中的存在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在未来,彻底将咒术师这一存在接纳的政府相关部门中,异能力者内部流传说法,那是一种体验过一次就可能一个月不想吃东西的绝望感悟。
异能力本就与灵魂息息相关,而灵魂是最为接近世界真相的存在。此刻,辻村深月与“医生”是唯二最先有所体会到的异能力者,一瞬间仿佛错觉灵魂被彻底剥离出身躯,在无尽虚空之最深处膨胀爆炸成绚烂的烟花!
无法说清究竟是否有看见、感觉、体验,只本能地知道,他们不能动,不能思考,无法感受——但偏偏在灵魂的深处五感充实……异常地“充实”,接近被撑爆的“充实”。好撑,好痛苦,这是死亡吗,不,这分明才是真正的“存活”。
无量空处,是一种将活着的人类灵魂硬生生拉入“地脉”的领域,大量的信息一瞬间被灌输入,凡人无法承受神灵的思绪,唯有“六眼”的血脉从诞生时起就承受着这无穷信息冲刷的坚韧灵魂,才能承受这一感受世界的独特视角。
与其说是领域,不如说,这是来源自“六眼”本身的共情。
异常重力的主人,当然也不例外。
只有到了这一时刻,“六眼”彻底睁开,五条悟才堪堪以另外的角度观察到,笼罩在几人身躯上的一层暗色的绯红的不祥光芒。
有相同感受的还有借着达“公子”的视野体会这一切的旅行者。达达利亚的灵魂核心处的隐藏存在,大概是第二个能在“无量空处”的作用下,拥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存在。
旅行者的感受又有不同。在他的眼中仿佛是黑暗中被唤醒了一条宛如由金色流光汇聚而成的河流,从古至今,从现在向未来,是活物、死物之巨量信息的汇总,由虚空而来,往虚空而去,黑暗像是无穷无尽不存在的海洋,而海洋的尽头似乎矗立着极为庞大的黑色树影。
【这就是地脉;由无量之‘光’汇聚而成的信息河流,真正的‘地脉’】
“六眼”的本质,是地脉通往现实的出入口;领域的运作,是将一小片地脉硬生生嵌入现实之中。
年轻的白发咒术师体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尽管因为六眼的存在开启领域几乎不会消耗多少咒力,但精神的疲惫则领域维持的时间极为短暂……也幸亏是这样,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如果维持的时间再长一点,这里所有具有思维能力的生物,大脑都要被来自地脉的巨量信息灌输而被撑爆烧毁。
但这样,已经足够影响到,让笼罩在几人身上的暗红色形如污浊一般的“能量”崩塌,异常重力的限制,顷刻间解除。
“异能力——”
由虚无之处返回现实的第一瞬间,辻村深月已感受到肩头压力彻底不复存在,忍着脑海深处的眩晕不适,低声呼喝。
五条悟散开指诀,第一时间抬手送回墨镜将湛蓝双眸遮挡,刚刚那一瞬间的能力让六眼的消耗出奇地大。
在最后一瞬间,他有看见与自己一同动作的银灰制服青年早已重新将暗红面具推回到额边,似是轻松后跃,之前旋绕在对方身周的极为危险的恶感已是不复存在。
达达利亚让出了舞台。
在场唯一两名真正的“异能力”者经过这次的信息灌输,像是终于突破了世界之避障,与那些曾经历过致命危险,像是自地脉中重新复活归来的异能力者一样,突兀地见到了“世界的真相”。
“医生”不为人知地倒抽一口冷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一直存在着——这处黑暗地下空间的正上方,赫然悬浮着一只巨大的、填充着所有空隙的、灰白色蠕动的并且向外延伸出数不清血管一般末端镶嵌死白大眼的咒灵,那就像是由无数人类大脑与神经聚集在一起的丑陋产物,粘附在四周洞壁废墟堵塞了通往蓝天的唯一出入口。
这正是为什么从上往下看,达达利亚没有办法看清楚下面地层的真正原因,他的视线无法穿透咒灵。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五条悟必须从旁边岩层中另外开辟出一条往下道路的原因,咒术师与咒灵处于同一纬度,往下只会降落在这大脑咒灵的身躯之上。
唯有暂时还属于“普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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