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修眼中的光彩一寸寸黯淡,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风化般在碎裂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陈嘉,确认陈嘉所说的都是真话后,他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眼底的温情被冷漠替代,常常上扬的温柔笑容此刻也施展不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傅彦修,冷漠又薄情,温柔只是掩盖他底色的表象。
今天他失算了,可以说是跌了一个大跤。
他捡起落满一地的尊严,扯开嘴角僵硬道:“只是一个听来的故事而已,不用当真。”
很快他拿起地上的西装外套,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就匆匆离开。
花花公子失去了风度,逃窜的样子,像极了一头丧家犬。
奇葩终于走了。
陈嘉擦过嘴角的血迹,又狠狠擦过手上不存在的脏污,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吃点补血的东西。
激烈的心跳声依旧不停,她望着傅彦修身影消失的地方,慢慢皱起眉,紧接着她微微侧脸,发现了斜后方墙后躲着的一道人影。
……又来?!
她半合上眼,揉开眉宇间的浅淡疲倦。
再次睁眼时,陈嘉眼中恢复精神奕奕,她直接开口点破:“谁在那儿?”
映在墙上的影子动了动,一张凌厉又冷酷的面庞从暗影中露了出来。
“陈小姐,之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面,你果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老实。”
是理发店那个男人。
陈嘉眯起眼,她摆出一副“老娘不装了”的表情,随意倚在墙上,配合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十分跋扈骄横。
“老实?是本本分分受了委屈把苦往肚子里咽不敢抱怨一句的那种老实?”
“还是你们眼里活该被人欺负被人占便宜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踩在脚下的老实?”
陈嘉嗤笑一声咧开泛着血腥气的嘴,她的神情是浓妆也藏不住的生动。
男人幽暗的眼神不自觉落在她的脸上,但他自认及时悬崖勒马收回了目光。
陈嘉挑起眉盯住他眼底无处躲藏的局促,“这种为他人奉献的老实我实在是做不到呢。”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难道做得到?”
她不等男人回答立刻站直身体,接着敲了敲严丝合缝的大理石砖墙,然后摇摇头:“经常出入在这种地方的客人,你真的做得到吗?”
“还是说,你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向下俯视然后轻飘飘评判别人的所谓高尚人士?”
男人的脸色阴沉,陈嘉的表现再一次刷新了他认知的下限,“陈小姐真是能言善辩。”
“要是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一定不会止于做一个服务员。”
又在自说自话了,“高尚人士”。
陈嘉挠了挠耳朵,“正途?是向先生你学习偷听别人壁角吗?”
洞察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男人愣了愣神,他振振有词地迎上陈嘉的目光:
“我没有偷听,恰好经过。”
“结果又重新认识了陈小姐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
男人板着脸没有回答。
陈嘉不在乎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市侩、虚荣、心机深重、不思进取、喜欢走旁门左道不劳而获。”
“真是抱歉,如果冒犯到你,那就请你——”
“离我远一些。”
“因为我绝对不会改。”
她压低声音,但还是能听出满满的挑衅和肆意,“谁让我就是喜欢做‘坏人’呢。”
“我的下班时间到了,麻烦让让,‘好人’。”
陈嘉越过脸色难看一言不发的男人,离开了这个奢华高档的地方。
小白花她做够了。
*
回去的路上没有公交车,陈嘉只能选择价格翻倍的出租,等下了车,她再看自己的余额。
“怎么到了游戏里还这么穷?!”
希望在余额清零之前,她能赶紧从这里出去,陈嘉想到那面镜子,脚步加快了几分。
今天遇见两个攻略对象,在她的大展拳脚之下,攻略剧情进程比前几天来说应该会有变化,技术人员如果监测到有用的东西,那她出去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之前提到过这个游戏需要让攻略对象的爱意值达到百分百才能通关,但陈嘉捣鼓了半天都没有摸索出来技术人员说的“游戏面板”。
游戏面板上有攻略对象以及玩家自身的各项数值,爱意值自然也只能在那上面查看,更重要的是,游戏面板上存在退出键。
而现在,没有游戏面板,陈嘉只能一头懵地摸着石头过河。
自由探索过于自由,好在陈嘉不是个会轻易气馁的人,因为她知道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她有了同盟。
虽然同盟暂时是一面镜子,但总比没有好。
她在居民楼前停下,望向周围这些庞然大物,至少在这些虚假的东西之外,她不是孤身一人。
想到这儿,陈嘉定了定心钻进居民楼里昏暗的楼道。
快到凌晨四点了,她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咚咚咚的脚步声爬过一层层楼梯,直到看到熟悉的楼层陈嘉的心脏高高跃起,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在门锁松动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劲!
但是来不及了,在陈嘉来不及挽回的动作下,大门渐渐开启。
她的心跳频率随着眼前男孩的声音到达顶峰。
砰砰砰!
“陈嘉姐,好久不见。”
砰砰砰!!
出租屋内灯光明亮,一身暗色休闲服的高大男孩姿态随意地坐在客厅,他眉眼低垂,显得十分乖巧内敛,可修长手指上翻飞的水果刀让他多了几分少不更事的狂妄。
见到出现在门口的陈嘉,他眼神一亮,快步凑到陈嘉的身旁,他像是没看出来陈嘉的僵硬,动作强硬地握住她的肩膀。
“现在是半夜,外面冷,进来吧。”
陈嘉如同木头一样被人搬了进去,她想要捏紧拳头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可今天的她实在是太过疲惫了。
好累啊,那两个攻略对象实在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陈嘉愣愣地抬头看着男孩,男孩的眼神大胆而直接,他同样直勾勾地盯着陈嘉。
“怎么了陈嘉姐,才几天时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是安黎,你忘了?”
陈嘉牙牙学语般:“安黎……”
他歪头,野兽般坦然的目光扫视过陈嘉,“你好像很累,要不要早点休息?”
陈嘉忽然警惕地观察四周,她冲过去把大开着的窗户关死,然后又把大门锁拴上保险,在屋内疑神疑鬼地溜达了半天后,她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受伤了吗?”
“那些人……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安黎张开嘴露出两边的虎牙,牙齿尖利,在灯光下反射出森然的白光,“放心吧,我没有受伤,那些人我已经解决了。”
“我不可以来吗?”
“陈嘉姐,难道你这里是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让我发现?”
他低下头,明明是臣服的姿势,可浑身散发着蛰伏野兽的凶意。
他就着这个姿势,斜挑起眼,大片的眼白中被一点漆黑的瞳孔占据,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到陈嘉的身上疯狂啃食。
陈嘉却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白凉村贫穷,很多年轻力壮的人基本都出村谋生,而他们留在村里的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那些孩子没有父母保护只能成天装出一副凶悍的样子。
陈嘉见得多了,也明白那些孩子内心的脆弱。
她的心头发软,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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