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鸳鸯》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白员外生辰前一天下着小雨,灰朦朦的水汽氲开视线,这样的天气里,好像做什么都不太能让人提起精神。
府邸东面的宅子里,洒扫庭院的下人被遣了出去,整间院子只剩一主一仆。
绣云拿着只雕花木梳,将白夏儿垂下的发丝梳理的柔顺漂亮。
平日里素净的小脸就使人见之动容,此刻两腮打了薄红,笑唇轻描口脂,淡雅清新的面容瞬间变得俏丽起来。
绣云笑着对坐在凳子上的人夸赞道:“小姐,您今天可真漂亮。”
白夏儿闻言缓缓睁开眼。
正对着她的是一面铜镜,镜中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加上绣云给她上的妆,更显气色,一改往日病恹恹的模样,倒是罕见的多了几分活泼。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嘴角,纤细到病态的手指落在那处。
白夏儿其实有两个梨涡,但这么多年,就连她自己都再未见过。
她似乎已经变得不太会笑了,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却生生毁在眼神的木然上。
别家像她这般大的姑娘不是早早嫁做人妇,与夫君琴瑟和鸣。就是在外经商,活的好似勇猛无畏的女将。
不论是何种模样,总归不像她这样。
终日被囚.禁在这一方庭院里,睁眼面对的是古琴,闭眼后的记忆是字画。
永安第一才女。
谁稀罕呢?
在别人都能施展抱负,追寻人生时。
她能做什么呢?
白夏儿放下手指,不再强硬的想要挤出那颗梨涡。
算了,不会笑就不会笑吧。
绣云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小姐这些年变了很多,也受了很多委屈,这些她全都明白。所以,今天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她在心里想过一番,俯下身对白夏儿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奴婢帮您收拾收拾,去找林郅先生吧。”
白夏儿垂下眼睫,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嗯。”
*
林郅先生是白夏儿的琴师,只有借着去学琴的理由,白成易才会放她出门。
绣云小心的搀扶着白夏儿,她身子很弱,是周端苒逝世那年落下的病根,平时便经常会患上些不大不小的病。
对身子弱的人来说,常人得的那些个病症,在她身上的痛苦总会放大无数倍,就如同今天这个天气,湿冷阴寒的要命,白夏儿几乎是倚在绣云的身上才勉强走的动。
但白成易从来不会理解女儿的苦难,对她来说,能给白夏儿按上一个才女的名号,甚至比她的命都重要。
不过也亏了白成易心狠,不然主仆二人今天是万万出不了府的。
林郅先生住在常景街后面念无巷的第三条胡同,门口挂着个显眼的葫芦,却罕见的被人染成红色,拐进来时一打眼便能瞧见。
‘叩叩’
“林郅先生。”绣云一手馋着白夏儿,空出另一只敲门,搀着她的那只手上还打着伞。
白夏儿怕她支撑不住,便想着伸手接过伞替她打着。
不料胳膊刚伸出去,滑下来的衣袖露出大片肌肤,与寒冷的水汽来了个亲密接触,那一瞬间,她便从骨子里生出一阵尖锐的刺痛。
绣云见状立马帮她整理好衣衫,手上拍门的动作更急切起来。
“林郅先生!林郅先生!您在家吗?”
不知是这雨太大,还是门里的林郅先生有事要忙。
这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打开。
林郅是个很清秀的男子,性格温和,抚得一手好琴,是这几年才搬到永安镇的。
有人说他曾是皇室的教琴先生,因着不想陷入宫廷纷争才来了这永安镇。
白成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这位声名远扬的大琴师,让他教习白夏儿琴艺。
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须得白夏儿自己来他府上学琴。
本来白成易还不放心,毕竟白夏儿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姑娘,但他一想到林郅先生响当当的名号,最终还是臣服了。
他找了绣云陪同白夏儿一起,这样有个照应便也放心。
一来二去学了两年,白夏儿的琴技肉眼可见的飞升,白成易便渐渐对这位神秘的琴师彻底放下心来。
而白夏儿与林郅先生一见如故,相处熟悉后,便把自己这些年里郁积的烦闷告知与他。
这次来找他,便是为了给这件事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
林府不大,只有一间琴室和一间卧房。
白夏儿随他走进琴室,不知为何,她在经过林郅先生卧房时,竟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血腥气。
她久病缠身,对别的东西提不起什么精神,独独对气味敏感极了,平日绣云点熏蜡都是照着一种香气买,别的她一闻便觉恶心。
就像刚刚闻到的,她很确定是血腥气。
林郅先生在前面走着,平日里的他总是温和谦修之姿,今日似乎有点冷漠。
白夏儿打量着他的背影,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怪异,视线往下移,瞥到他手上缠着的白布,似乎正往外渗着血。
大概是不小心划伤了吧,白夏儿心里想着。
她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该分心想其他。白夏儿甩甩头,命令自己放下心中的疑惑。
面前的林郅先生也没什么不同。
......
到了琴室,绣云先扶着白夏儿坐下。
林郅先生转过身来,从架子上拿了块干净的绢布,递给白夏儿,柔声道:“擦擦吧,免得着凉。”
果然还是那个待人彬彬有礼的林郅先生,没有变。
白夏儿谢过后接了绢布,林郅又递给绣云一块。
她只是个丫鬟,受得个大琴师这般待遇,心中又惊又喜,连忙接过:“谢谢先生!”
林郅笑笑,并未作声。
他转身从案上拿起一个木盒。
木盒细细长长,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一看便知贵重。
林郅朝白夏儿道:“白小姐,你想清楚了吗?”
白夏儿擦拭湿发的手一顿,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绣云在一旁看的着急,蹲下身拉过白夏儿的手,急切的朝她说道:“小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明日便是老爷的生辰,他若是当即定下你成亲的日子,那真的就再无退路了!”
白夏儿紧紧攥着那块绢布,眉间不再是一片冷淡,而是挂上犹豫不决。
林郅没有像绣云那样逼迫她,他问下那一句后便再也没有开口,只是把那只木盒轻轻放在她面前,同她经常抚的琴放在一起。
半晌后,雨幕渐渐有越下越大之意,白夏儿枯瘦的手抚上那只木盒。
她喑哑开口:“想清楚了。”
*
顾风月提前半个时辰早早到了与雪花约定的醉花楼。
比起在外人眼中冷漠寡言,只知享乐的他,现在的顾风月似乎多了许多人情味。
醉花楼里人很多,他寻到约定好的那间厢房,脚步轻盈,透出几分雀跃。
在大堂吃饭的也不乏有倾慕他的女子,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俊秀高大的背影。
有个大胆轻佻的上了他正在走的楼梯,把前路生生给挡住。
顾风月虽然在外颇有几分浪荡公子的虚名,但他自己却知道,他并未与那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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