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知晓宋羽舒来了,可当耳边响起那声娇柔的“小矜,喝药”时,她还是不免觉得有一股阴风吹来,拂在半露的胸口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凉得很。
这哪里是让她喝药?
分明是在说:小矜,受死。
“小矜,你是睡着了吗?”
宋羽舒走得近了些,声音也微微提高,“母亲在明轩阁禁足,还是惦念着你的身子,所以让我给你送药来。”
宋矜缓缓睁眼,眼皮掀开的瞬间,树荫陋下的光线正好落进眸子里,刺眼得很,以至于这时的她转头看向宋羽舒生了重影。
她在笑,却因为几道重影的缘故,显得各位阴森、鬼魅。
“夏荷,去给我拿件衫子来。”
夏荷:“?”
方才还说想要穿件小兜儿去树下躺着呢。
“我冷。”
宋矜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之,看到宋羽舒她就浑身泛起寒意,怎么也暖不了。
【主人,宋羽舒惯爱欺负宋家二小姐。】
“我说呢,怎么她一出现,就觉得阴冷得很。”
想来,原主在她手底下受过不少折磨。以至于这具身体见了她,都怕。
夏荷听命地将衫子披在她肩头。
宋矜又让她去屋子里拿些蜜饯来,主仆二人自得地说话,丝毫没有搭理宋羽舒的样子。
宋羽舒好奇又意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矜,来回打量。落水之后有一月有余的时间,眼前之人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以往的宋矜,每每见了她总把头垂着,一副任人宰割,听天由命的倒霉模样。哪有现在这样光彩夺目,自信高傲的姿色?
分明就是那个人,什么都没变。
可感觉,完全不同了。
方才她来时,原是叫上哥哥宋乐闲一起,可对方却死活不肯踏足偏院半步。并且严词警告她切记宋矜诡计多端,莫吃了她的亏。
对此,她置之一笑,没放在眼里。
可当下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二小姐,我们家大小姐在同你说话。”
说话的是宋羽舒的贴身丫鬟,桃桃。
因为喻念容的关系,宋羽舒在后院作威作福,桃桃也跟着风光不已。因得她会些拳脚,才成了宋羽舒的一把刀,指哪儿刺哪儿。
比如:宋矜。
原主胆小自卑,宋羽舒要维持在人前和善且大度的宋家大小姐形象,桃桃便隔三差五去寻宋矜的麻烦。
她床上出现过蛇,屋里进过老鼠,饭菜是臭的,衣服连仆人都不如。
主仆二人一次次设计,让宋矜在太子殿下面前出尽洋相,随后宋羽舒又假意关心。表现得落落大方,温柔善良。
除此之外,宋羽舒做的孽可多着……
宋矜花了二十点积分,在极短的时间内听完了宋羽舒所有的事。
鼻尖突然涌出一股酸楚。
为原主感到悲哀。
桃桃见她眼底含泪,脸上的得意扩得更大了些,挺直了腰板上前一步道:“大小姐是你长姐,你看到了不下跪吗?”
说着,取出腰间随身带着的长棍,轻巧一挥,往宋矜手臂上舞去。
“二小姐!”
春舒就在身侧,一眼就看到了。同时,她也看到宋矜向她摇头,不让她插手的眼神。
她拧眉,二小姐不仅不让她插手,甚至还将手臂主动往棍子上送,承了那棍子。
“桃桃。”
宋羽舒皱眉,斥责道,“小矜是我妹妹,饶是做错了事,也不该打她。”
生气的模样,倒像是个关心妹妹的姐姐。
“小矜,你也是,下次得讲规矩些。”
指责完丫鬟,她又转头看向宋矜,一脸柔善。
宋矜气笑了,若不是心头有计划,真想飞地抄起一侧的小几往她俩头上砸。
砸得稀巴烂。
“大小姐,奴婢只是在教二小姐规矩。”
桃桃冷哼一声,“您这样心善,她只会觉得您好欺负。”
“胡说,小矜不会的。”
“大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
桃桃仰起下巴不屑地看向低头的宋矜,嚣张道,“二小姐,您冒犯大小姐在先,还不赶快给我们大小姐下跪磕头,求得她的原谅!”
宋矜抿唇,鬓发散开披在肩上,堪堪挡住她黑沉的眼神。随后,终是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到了黑色衣角。
她忍着痛,又忍着心头雀跃勾唇。用极为小声、怯弱的声音说道:“我……”
“跪下!”
“混账!”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前者,属于桃桃。
后者,属于侯爷。
宋羽舒赶来之时,宋矜就让冬凝去喊了侯爷。太妃的人来叫他,无论如何都是要给这个面子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一到偏远,就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知书达理的温柔贤淑的大女儿像个刁妇那般为难自己的妹妹!
“冤孽!”
侯爷上前一巴掌扇在宋羽舒脸上。
宋羽舒向来娇柔惯了,被这样的力道一扇,整个身子不住地往后面踉跄。还是桃桃将她扶住,才稳住站定。
她被打得有些懵,许是从未想过自己有遭一日会被父亲扇耳光,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印记又红又肿,十分清晰。左侧发鬓被打得凌散,看着狼狈有余。
“爹爹,我……”
她薄唇翕动,却不知如何解释。
“我原以为你与你哥哥母亲不一样,是个善良宽容温柔聪慧的大家闺秀。当下若非我亲眼所见你刁难妹妹,恐怕我依旧会被你乖巧的皮囊蒙在鼓里,信了你的伪装!”
侯爷说得极为愤怒。
方才冬凝急匆匆地跑去明轩阁找他,说大小姐刻意刁难二小姐。本来他是不信的,可奈何冬凝搬出太妃来,表示若是他不做主,那就去求了太妃来。
太妃的确不足为惧,可不知为何,偏生当今圣上对她尊敬得很。
据说,圣上准许太妃出宫,太后娘娘都闹过好几次。可最后,还是没能扭转圣上对太妃的包容。
侯爷当下怕极了,看到作为丫鬟的桃桃对着身为二小姐的宋矜吆五喝六,甚至要她跪下的时候,他心里的火顿时就蹭蹭蹭地往上冒了。
加之,那日经宋矜提醒,他才意识到,整个侯府,不管前堂还是后院,一干奴仆竟无一不听从喻念容的差遣。
对喻念容,他们是打心眼儿里的害怕与臣服。而对他,这个侯府真正的主人,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尊重罢了。
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有意敲打喻念容与这些奴仆。所以,多惩罚了她些时日。
再结合方才所见,他想,或许整个大房一家,都在侯府行着蝇营狗苟仗势欺人,损害侯府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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