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日光透过浣衣局浆洗房那狭小且布满灰尘的窗户,艰难地洒落在屋内。崔令仪身姿纤细,静静地站在皂角水桶边,一头如瀑的白发垂落,几缕发丝轻触水面,泛起微微涟漪。她的指尖在一件靛蓝官袍的袖口上轻轻搓揉着,看似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实则心不在焉。昨夜从乱葬岗带回的星砂虫尸,正藏在她怀中,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料烫得她皮肉生疼。
她佯装失手,猛地打翻木盆,“哗啦” 一声,木盆倒地,衣物散落一地。崔令仪顺势蹲下,借着拾捡衣物的动作,眼神警惕地四下张望。确定无人注意后,她迅速将怀中星砂虫尸碾碎,荧蓝粉末簌簌落入水中,瞬间与皂角水相融,泛起奇异的微光。
“作死的小蹄子!” 一声尖锐的怒喝骤然响起,张嬷嬷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手持藤鞭,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藤鞭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抽在青石上,溅起的水花在空中瞬间凝成星砂蝴蝶,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扑簌簌落在张嬷嬷发间。老妇见状,脸上的横肉因惊恐而扭曲,下意识地惊恐后退,慌乱中撞翻了一旁的皂角桶。桶中一件绛紫襦裙随之浮出水面,那襦裙看似寻常,可衣襟内衬沾着的星砂粉,在日光的映照下,竟显出蛛网般错综复杂的暗纹。
崔令仪见状,重瞳骤然收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警惕。她强装镇定,借着晾晒衣物的幌子,不动声色地将那襦裙挂在背阴处。微风拂过,襦裙轻轻摆动,袖口暗纹遇光,竟如灵动的精灵般化作流动的数字:“盐三铁七,亥时三刻”。与此同时,星砂粉末顺着衣褶滑落,在泥地上缓缓拼出半幅潮汐图,那图案与青铜匣底的纹路隐隐相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崔令仪紧紧攥着那件顺来的襦裙,腕间红绳深深勒进昨夜被藤鞭抽破的伤口,丝丝鲜血渗出,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她一路疾行,来到废井密道。阴暗的密道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井壁上的青苔在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崔令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将血珠抹在襦裙 “盐三铁七” 的暗纹上。刹那间,丝线根根崩断,发出细微的声响,在空中飞速重组为二十八宿星图。与此同时,井壁青苔簌簌剥落,露出三百年前刻着的潮汐歌诀:“月望盐盈仓,朔夜铁满箱。潮涨三刻误,饿殍遍八荒。”
正当崔令仪凝视着歌诀陷入沉思时,暗渠忽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密道中回荡,声声入耳,令她心头一紧。她迅速将襦裙塞入鼠洞,刚转身,便撞见福顺捧着药罐呆立在不远处。小太监脸色苍白,袖口沾着星砂粉,怀中滚落的核桃酥上赫然刻着 “盐一铁九”。
“姑娘... 这、这是副人格大人给的伤药...” 福顺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边说边后退,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就在这时,药罐中突然钻出星砂虫,虫体迅速扭动,在空中凝成萧景珩的虚影。那虚影栩栩如生,仿若真人一般。萧景珩的虚影指尖点向令仪眉心,刹那间,三百年前的盐税密账如汹涌潮水般在令仪脑海中轰然展开,无数信息扑面而来,令她应接不暇。
幽冥钱庄地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曲玲珑身姿婀娜,站在青铜棺前,手中金算盘珠在她修长手指的拨弄下,发出清脆声响,一颗颗精准嵌进青铜棺裂缝。她冷眼看着镜像体撕扯襦裙残片,眼神中透着冷漠与不屑。
“盐三铁七?” 镜像体的重瞳泛起漩涡,声音冰冷地说道,“看来那丫头快摸到命门了。”
棺中缓缓伸出一只苍白如纸的手,蘸着星砂在虚空写下 “霜降改历”。曲玲珑丹凤眼一扫,目光落在墙壁暗格处,那里藏着与浣衣局相同的潮汐歌诀碑拓。当她转身时,福顺的血正从门缝渗入,在青砖上蜿蜒成 “亥时三刻” 的警告字样,仿佛是命运发出的最后通牒。
将军府账房内,萧景珩身姿挺拔,手持剑尖挑起北境盐引。剑身北斗纹映出 “铁七” 的暗码,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光芒。此时,亲卫匆匆走进,呈上浣衣局失窃的密账残页。萧景珩接过残页,眉头紧锁,仔细端详。就在这时,玉笛残片突然自鸣,发出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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