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夏天,某老小区分配的房子里,灯光昏暗,吊顶铁质大电扇嗡嗡地转着,速度不紧不慢,客厅的桌子上堆放着几片西瓜皮,大半个没切的西瓜红彤彤的,看起来新鲜脆爽,还有大半个蛋糕。地上,长长的一滩血,染满了整个地板,一双脚站在血泊中,脚旁边是西瓜刀,这是刚杀完人的石宇天,他手里握着一块怀表,眼睛在房子梭巡着,片刻,他闭上了双眼,认真地聆听着,“滴答,滴答。”石宇天听到了秒针走针的声音,是石宇天手里的怀表传来的声音。“滴答,滴答”,声音稍微远一点,石宇天睁开眼睛,看向了客厅的柜子。
柜子里的小孟希一手紧握着父亲刚送给她的怀表,另一只手上拿着蛋糕,她大气不敢出,眼睛透过柜门缝隙,紧紧地盯着石宇天,她看着石宇天慢慢地走近了。
沈立伟在一个院子里的单元楼下面,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笔记本上面的一行字:1995年6月22日,隐秀路金地苑4号楼4单元502室,凶杀案。沈立伟核对了单元楼,确认四单元,脸上带着疑虑,却还是迅速向楼上跑去。
一个小时前,沈立伟从公安局出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沈立伟坐进了他那辆老桑塔纳,像往常一样,拿出笔记本想记东西,结果翻到最新页,却看到上面写着:1995年6月22日,隐秀路金地苑4号楼4单元502室,凶杀案。
这是沈确写的,或许是时空发生了强烈的扭曲,也或许是十二个宇宙慢慢地要进入循环,沈立伟能看到这些字。他一开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哪个混小子在上面乱写。他拿出手机给周铮打电话。
“周铮,你在我笔记本上写东西了?”
“老大,谁敢在你笔记本上乱写啊?”
沈立伟觉得也是,挂了电话,沈立伟合上笔记本,没多想准备回家,车子开到隐秀路与祥和路的一个岔路口,他看到隐秀路三个字,有些不放心,方向盘往右一打,车子开向隐秀路去了,一路开向金地苑小区,找到了四号楼四单元。
石宇天慢慢地走向衣柜,里面的小孟希从缝隙感觉到了阴影,她用胳膊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叫出声,石宇天的手正准备伸向衣柜门,这时,传来巨大的砸门声,伴随着沈立伟的吼叫声。
“有没有人?”
沈立伟看着门口一滩血,他一脚一脚地揣着门,石宇天看着门锁快要掉了,就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刻,他再次拧了一下手里怀表的发条。
沈立伟举着手枪进来了,看着房间里的景象,这是他做警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残忍的凶案现场,沈立伟浑身发麻,他谨慎地观察着这个房间,举着手枪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人,之后赶紧拿出手机。
“快,快带人来隐秀路金地苑4号楼4单元502室,快叫120,过来。”
孟希在柜子里紧紧地抱着自己,不敢抬头看,她听见有人进来了,有脚步声,有大喘气声,孟希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似乎是安全的。她缓缓抬起头,看见了穿着警服的沈立伟,孟希腿麻了,无法动弹,她在柜子上敲击着。
沈立伟听到柜子里传来声音,赶紧上前打开柜子,看见一个穿着公主裙蜷缩在柜子里的小女孩孟希,孟希看见地上三具尸体和地面上血流成河,眼神充满惊恐,忽然开始尖叫起来,她一声声的尖叫着,眼泪一滴也没流下来,沈立伟赶紧把孟希搂在怀里,不让她看那个画面,孟希在沈立伟怀里,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声。
2024年夏,骑着一辆机车的孟希停在了伟天集团的楼下,她拿出怀表,怀表12点的指针已经被点亮了。
自从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之后,孟希会经常在镜子里观察,在孟希从张伟的别墅里带出张建国和徐兰英的那个晚上,镜子里的她又出现了。
“孟希!”
孟希很激动。
“你做得很好。”
“12点的指针已经点亮了,我会尽快点亮12点的指针,孟希,你知道全部点亮了之后我要怎么做吗?”
“现在你已经在第十二个平行宇宙了,我们分别在另外十一个平行宇宙,孟希,12点的指针被点亮了之后,我们会同时出现,到时候想办法让张伟拧动他的怀表,只有在他拧动的那一瞬间,十二个我们同时拧动怀表,我们才能走出平行宇宙,回到最初的那个宇宙,完成这些之后,你知道怎么做。”
孟希想了很久都没想到怎么让张伟点亮12点的指针,直到小星星被抓,她直面张伟的时候,忽然想到,可以提示张伟自己当年就在凶案现场。孟希当下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是害怕的,她只能赌一把,当年就是沈确的父亲沈立伟去救的她,她堵,这次依然是他来救的自己。
孟希浑身颤抖地说着:“石宇天,即使你比我高大,你力气比我大十倍,你是个恶魔,我也不会怕你的,以往的每一天,都在找你,石宇天,你是我活着唯一的盼头,你杀掉我父母的那天,我就在盯着你,我记得你的样子,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把你揪出来,我要让你受到惩罚。”
孟希费力地说出这句话,张伟有些愤怒,死死地捏住孟希的脖子,孟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忽然,张伟一顿,手也松了下来。
“杀掉他们的那一天,你在盯着我?你在那里?”
这时,楼道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沈确带着胡一轩与张良冲到了天台,举着枪对着张伟,
“张伟,你涉嫌几起谋杀罪,束手就擒,跟我们去接受调查。”
张伟看着几个警察,缓缓地松开孟希的脖子,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孟希。
“孟希,我会找到你的。”
随即,张伟拿出怀表,在拧动发条的那一瞬间,孟希笑了。
孟希赌赢了,这次,依然是沈立伟救了她。但孟希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沈确在笔记本上写的那一行字,沈立伟也不会去凶案现场,所有的事情,都因为现实与虚幻而联系在一起。
这个宇宙,她是一个酷酷的机车女孩,她在在科学馆等着张伟,张伟来了,
似乎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他猛地回头,与孟希眼神对视,孟希挑衅地骑着机车在门前绕了一圈,张伟脸色阴沉,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周围的环境,身边人的发型,衣服都不停地变化,是孟希在不停跳时空。
张伟清楚孟希这么做,肯定是做给自己看的,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石宇天摸了摸衣服内兜的怀表,他与孟希都知道,对方都想要自己的怀表,但现在他没有办法抓到孟希,而孟希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拿走他的怀表,只是下一步,他不知道孟希会做什么。
重案组开会,沈确忽然发现办公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同事的发型,还有衣服的款式都发生了变化。沈确惊讶地张着嘴,她能看见了,孟希把她也带进来了。
“孟希安全了吗?她回来了吗?现在是她在使用怀表吧?”
沈确在心里想着。
“老大,你怎么了?”
张良把沈确拉了回来,所有人纳闷地看着沈确。
沈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把执法镜头里的视频投到屏幕上,周铮看着沈确的执法镜头里,拍到的张伟在天台瞬间消失的场景,速度快到像是一缕残影,张良和胡一轩异常纳闷。
“老大,你说我们在场,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人看起来像张伟没错,但我们昨天没有去那里啊?”
“是啊,”张良补充:“昨天我们不是在等那具骸骨的鉴定么。”
沈确有点头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张伟怀表的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平行宇宙的事。
“你们先出去,沈确留下。”
周铮突然发话了,其他人有些同情地看着沈确,以为她要挨批了。
“我也看到过。”周铮等其他人都出去了,突然来了一句,沈确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铮。
“你爸去世的那天,其实我也看到了……”
2008年6月14日,周铮举着枪在居民楼丛里找着石宇天的身影,看到了石宇天拿着铁棍的背影。
“石宇天,不要动。”
周铮举着枪对着石宇天,他看到沈立伟倒在血泊中,石宇天缓缓转头,看着周铮,嘴角阴鸷一笑,周铮扭动扳机,开枪的一瞬间,石宇天消失了,周铮异常震惊,发现四周都没有石宇天的踪迹,周铮的子弹打在了墙体上,周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看到沈立伟躺在地上,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周铮一边对着电话里哭喊着说地址,另一条街道,是老百姓对奥运火炬手的欢呼声。
“为什么不说,既然你都看见了,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骗我说你没见过?”沈确愤愤不平。
“沈确,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周铮看着沈确:“你爸说过一次,受到了惩罚,之后为什么没有说,他是队长,为什么他不说?除非亲眼看见,否则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人会凭空消失的。”
沈确不再说话了,沉默良久:“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石宇天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彻底消失了,”周铮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当年是我们的心病,慢慢的变成了一桩陈年老案。”
“那你相信我看到的吗?”沈确问。
“我信,沈确,这件事情一直困扰我很久,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沈确,我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回到它本来的样子。”
“我知道,”沈确沉吟了片刻说道:“师傅,张伟就是石宇天,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点能拿下他的时间,不然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回到它原来的样子。”
周铮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确。
“师傅,你还记得孟希吗?九五惨案唯一的幸存者。”
孟希现在是人民医院的护士,人民医院是本市最老的一家医院,孟希在档案室翻阅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本资料,资料的主人叫刘桂香。
孟希拿着资料,穿着工作服走了出去,找到自己的车直奔郊区驶去。
周铮听完沈确讲完孟希的事,一脸震惊。
“太不可思议了。”
“师傅,你信吗?”
“所以,我们活在平行宇宙里,沈确,我一直怀疑这个世界不对,现在终于能解释通了,我信。”
沈确松了一口气。
“沈确,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沈确收到了一条孟希的信息,她有些激动。
“师傅,你还记得石宇天的养母吗,她还活着,我告诉孟希了,孟希找到了她的资料,现在去找她了。”
周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师傅,你在担心什么?”
“沈确,张伟拥有一块能改变过去的怀表,那么这个世界,怕是很悲观了。”
“不怕,我们再等等。”
孟希穿着医护人员的服装,进了一家疗养院,微笑地看着管理人员。
“你好,我是人民医院的护士孟希,给这里的老人做例行检查。”
管理人员让孟希进去了,每个门上都贴了人名,孟希一间间的找着,在刘桂香的门口停了下来,孟希走了进去,看见一个个九十几岁的老太太,神智已经不清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杀人了杀人了……”
老太太是石宇天的养母刘桂香,当年,刘桂香因无法生育,每天都被石玉林打得鼻青脸肿。刘桂林年纪轻轻就佝偻着背,想奴隶一样,永远匍匐在在石玉林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她生怕石玉林将自己赶走。
一天,刘桂香买完菜经过工厂旁边的垃圾堆,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刘桂香走过去,看见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在垃圾堆里,刘桂香本不想管,走了几步之后又走了回来,掀开婴儿的襁褓,看见是一个小男婴,刘桂香笑了,把小男婴带了回去。
石玉林回家,看见是一个男孩,并没有说什么,刘桂香当做石玉林默认了,
但刘桂香对这个弃婴并没有感情,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一个讨好石玉林的工具,也是为了给自己养老的工具。
当年,石宇天考上了大学刘桂香是知道的,是她先拿到的通知书,她把通知书给的石玉林,她以为石玉林会高兴,但是石玉林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狠狠地甩了刘桂香一巴掌,嘴里还咒骂着。
“小兔崽子,休想离开我。”
刘桂香看着石玉林把通知书扔进火里,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反而把灰烬中没有烧完的部分重新烧掉了。
在石宇天面前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刘桂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强就臣服于谁,石玉林死的那天,她从娘家回来了,经过厂附近那个水塘的时候,她看见了,亲眼看见了石宇天把石玉林狠狠的按在水塘里,直到石玉林不再挣扎,刘桂香没有叫,只是默默地看着,石宇天从水里起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刘桂香,两人谁都没说话,默默地走回了家,刘桂香给石宇天下了一碗面条,还加了一个蛋。刘桂香需要寄生在他人身上才能活,石玉林死了之后,她就把石宇天当成自己的寄生对象。
千禧年跨年当晚,石宇天告诉张伟要给他分钱,约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附近。张伟那天很高兴,以后,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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