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只好重新回到廊下,站在了一个离郁思弦不远不近的位置,同他打招呼,“思弦哥。”
郁思弦点了下头以示回应,然后重新转头望向后院。
闻静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颇有种进退不得的尴尬。
“闻小姐,还请你保密。”
郁思弦忽然开口,直接坦荡,并没有任何粉饰太平的意思。
他既然这样直白,闻静自然也无法再装聋作哑,低声答应,“好的,我知道。”
“多谢。”
闻静如坐针毡,正预备告辞,就听旁边又传来郁思弦的声音。
“很明显吗?”
闻静抬眼看去。
郁思弦的目光平静幽深,仍旧追逐着陆照霜所在的方向。
或许他真正想问的,是既然如此明显,为什么陆照霜却没有发现?
闻静一时哑然,“……也许只是旁观者清。”
郁思弦淡笑一声:“这么多年没有人看出来,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
闻静心情复杂,下意识往院子里的沈霖陆照霜望去。
竟不知郁思弦是以何种心情,站在距离陆照霜这么近的位置,看着对方另属他人。
易地而处,她恐怕会觉得,那不啻为一种缓慢凌迟。
“你不会觉得难受吗?”闻静轻声问。
郁思弦神情平淡,仿佛那是一件根本不值一提的事情,“还好。只要她不知道,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说着这样执着的话,以至于显出几分平静的疯狂。
联想到昨天听到的内容,闻静实在不懂了。
“那……思弦哥你为什么没有争取呢?”
心上人和别人联姻,甚至婚后过得并不如何幸福,他为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却不争取一下呢?
这话闻静没有问出口,但郁思弦好像理解了这层意思。
他并未解释个中原委,沉默片刻,只轻声说:“闻小姐,不是每个人都有争取的机会。”
闻静心中轰然一声。
突然明白了昨夜,或者说今早,入睡前那种奇妙的悸动感从何而来。
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争取,但当他们重逢时,至少她看到的,不是一个已经写好结局的故事。
可以尝试,就不会遗憾。
*
“好了好了,停战!”
眼看着又一个雪球从陆照霜那边飞来,沈霖连忙做出一个休战的手势。
陆照霜掂着雪球,挑眉看他,“你这就不行了?才二十五,身体就这么虚?”
沈霖顿时无语,“在你来之前,我已经陪这些小孩儿玩了半小时了,还不能让我去歇一歇?”
陆照霜这才勉为其难地表示同意。
沈霖抬脚往别墅走去。
这时天光已有几分昏暗,走至别墅近旁,他才发觉廊下交谈的人影。
他眯眼望去。
是闻静和郁思弦。
廊下已然亮起灯光,在小雪中色调冷白,恍如一把清幽月光,打在他们身上竟然分外和谐。
昨天在车上睡醒时,跃上心头的诡异感受再次袭来,让他情不自禁地脚步一滞。
“沈霖。”
前方传来呼唤他的女声,是闻静看到了他。
“来了,”沈霖惊醒一般,迈步过来。
他身高腿长,几步就跨进廊下,站到她面前,头顶发梢还零落着一层未化的雪。
闻静心口一软,伸手帮忙拂去了他头顶和两肩的薄雪。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玩了吗?”
沈霖神情不甚分明,“先回来喝口水,你要玩儿吗?”
闻静点点头。
沈霖便道:“那你先去,我喝口水就过来。”
远处陆照霜正朝她招手。
闻静便同沈霖郁思弦告别,跑去了陆照霜那边。
陆照霜作势摆出严肃表情,“静静,我们可先说好,虽然是游戏,但要玩就好好玩,全力以赴才是对游戏的负责,可以吗?”
好像很担心闻静会划水,因为她是沈霖的姐姐。
闻静笑了一声,“好的,我绝对认真对待。”
说着她便捏起一把雪,揉成了雪团,在手里抛了抛,“照霜姐,你还不躲吗?”
“当然来!”
*
沈霖去客厅倒了一杯热水,随后便端着杯子重新回到廊下,和郁思弦并肩站着,看后院里陆照霜和闻静打雪仗。
“思弦哥,你不去玩儿吗?”
“不去,”郁思弦果断拒绝,“幼稚。”
若换做平时,沈霖一定会对这个评价多加反驳,但此刻他却没有这个心情。
他喝了一口水,喉咙里滚过潮湿的温热,稍稍化去那种干涩痒意,不经意间问,“思弦哥,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几句闲话而已,”郁思弦淡声道。
沈霖眼睫微垂,那种被排除在外的异样感更加强烈。
郁思弦若有所觉,侧头打量他几眼,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不高。
联想到他所问的问题,郁思弦很快想通其中关窍。
他这是在吃自己和他女朋友的醋……?
郁思弦一时觉得不能更荒谬了。
若是其它误会倒也罢了,郁思弦也懒得做什么解释,但这毕竟涉及到另一位女士,他不好放任这种误会继续扩散。
便轻声提醒了一句:“闻小姐心思聪慧,情侣之间如果太多猜忌,恐怕会有伤感情,况且我看闻小姐很喜欢你。”
郁思弦又哪里知道,沈霖和闻静根本就是一对假情侣,这话非但没能劝到沈霖,反而让他更觉诡异。
沈霖不由哂笑,“她没有——”
顿了一下,他换了个说法,“她真正的理想型不是我这样的。”
郁思弦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她喜欢那种又温柔又善良的人。”
说完这句话,沈霖蓦然一惊。
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看到闻静和郁思弦待在一起时,感觉会这么古怪。
郁思弦虽然对外人冷淡,可一旦将某个人划入自己人的范畴,那确实是担得起温柔又善良这个评价的。
毋宁说,在沈霖认识的成年男性中,他也只认为郁思弦当得起这句评价。
闻静会喜欢上的,是郁思弦这样的人。
沈霖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嗯?”昨日车上的对话还犹在耳边,这个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说法,让郁思弦一时间啼笑皆非。
荒诞到极点,郁思弦连提点一句的心思都歇了,只由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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