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之内。车开诚夫妇早已端坐,连着车景行夫妇都已在旁安坐。
妫清菡心知不好,定是起晚了。该是自己先行拜见的。怎好叫人等了。
“慎行携新妇拜见爹、娘,特来请早。”
“清菡拜见公爹、婆母、大哥、嫂嫂。都怪清菡起身迟了,误了时辰。”
“并不怪清菡。是儿子起身迟了,让新妇等了。她早早醒来唤我,都是受我所累。”车慎行忽而将错揽上身。
妫清菡再行感激的稍侧过头去瞧。
车慎行却也恰时转头看向妫清菡,笑容淡然。
令使妫清菡心生荡漾。
接连敬茶,不过得诸人一句嘱咐。一道用过早饭后,诸人都未说何。妫清菡瞧着似乎也就到此了。但能看出,婆母与嫂嫂却是感情甚好,几次布菜之时两人眼神皆有所交汇。似乎还压低了声音交谈几句。
可显然,众人散后,留下妫清菡到后堂饮茶,妫清菡瞧了一眼车慎行,他全然未见,只随着人去往书房。妫清菡才知,这想必才是开始。
车府后堂风格与方才所见景致全然不同。端庄大气,古朴简单。与车慎行所在的小小庭院不同。遂是也还未好好观瞧,但一打眼便如是。
后堂之内,车夫人仍是端坐。嫂嫂站于她身后。妫清菡更不好坐下,一时站也不知在何处。此番站位,更觉是在审犯一般。
车夫人先是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借着掀起的茶盏,向后瞥了一眼站在其身后的盛婉静。
盛婉静恰时回以单薄一笑。这才引起了妫清菡的注意。
车夫人轻咳一声,放下茶碗。瞧着妫清菡,面上也是似有似无的笑:“慎行家媳呀。”
“是。”妫清菡稍愣一下急忙应道。
“坐。”
“嫂嫂都未坐下,不敢。”妫清菡回。
“你既进了车家门,就是车家媳了。那,我这个做婆母的,仗着早进门些年,有几句话还是需我讲给你。”
“是。”妫清菡应着,却是心中早已暗自腹诽:说到底你也是嫁进来车家,摆什么车家款,也不姓车。不对,姓车。冠了夫姓,婆母娘家叫什么来着?还真不知。外头只唤车夫人罢了。我日后可不要这般......
“车家子嗣单薄,婉静先你一步进门,但是她身子略有些孱弱,我瞧你是个好生养的。那日后为车家开枝散叶的重任便交予你了。”
“......”妫清菡想应,又不大愿。
“慎儿吧,年轻气盛的,难免有时气性大,你多担待。”
妫清菡站在厅中,撑着面子保持着笑。瞧着着车夫人越发觉得像家中的二娘,话都是好话,到哪都挑不出错来。可听着就是那么不是滋味。
又直说了两盏茶的功夫,妫清菡听着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是需要牢记的,便象征的应着。
“车家规矩多,就是上菜都是要成双的......我也不想慎行的房中只你一人辛苦,还是多两个帮手的好。”
塞人?昨儿成婚今儿便送人了?妫清菡饶是有所准备也未想到是在此,难道也是婆母的娘家人?原本要许给车慎行的,所以是自己阻碍了传说中表哥表妹的佳话?那为何不早早安排娶了,难不成那女子才及笄?若真是这般家世,莫不是要抬个平妻?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对于车慎行也无个感情,莫说一人,就是十人、八人,反正用车府公家账,不用我私房钱就成。
“这两位是自小照顾慎行的人儿,沛春、沛雅。都是与慎儿自小的情分。但你如今既嫁进来,你瞧着如何,是给抬了身份还是作何,都使得。”随着车夫人的话,一直在边上站着的两名婢女一一作礼。
妫清菡脸上赔笑,眼去打量。二人皆是娟秀模样,衣着也并无例外,都是车家一贯的衣裳。稍一思量,倒先认出其一便是昨日来房中送水之女子。心下便不甚愉快。这车府诸多婢女,昨夜竟还叫她去侍候。亏得后来她未再进房,否今儿更不自在。虽说认自己处置,可方才刻意提了情分二字,怎好打发了。倘若现在直接收了,是否也会落人口实?
“儿媳近两日掂量一下,也与夫君商议一下。还望婆母宽两日光景。”
“成呀。那便......这般吧。”车夫人言毕还转头看了一眼盛婉静。盛婉静得了眼神却急忙看向妫清菡。妫清菡见此,一时觉得这般抬妾室是盛婉静的主意。
盛婉静面生苦笑,最后还补充一句:“二弟新科才中,虽是陛下亲点的状元,但现下还未拨官。主打学业为主。二弟妹还是少去书房作伴得好。”
“是。清菡自不会扰了官人读书,研习学问。”妫清菡应着,俯身告退。那两名丫鬟自然而然跟在妫清菡身后。
行于路,因不识,还是由沛春引路回得将离院。连车慎行的院子名为何都不知。却要在此谋生,也当真讽刺。
一路上景致中规中矩,并无过多修饰痕迹。
还未多瞧细瞧记下路来,便已能远远的瞧见接连入眼的满月拱门。这般瞧来,仿若月的“一生”尽收眼底。顿想收回早间以水盆观月的话,两种全不相同的意境。
款步走进,却越发的行于慢。再次停在中门之间,前后而瞧,美是固然,可更觉似被困在此院中,一般。
对于此院的将离二字更有体会。月尚有阴晴圆缺,何况是人呢。
自己顺不顺心,于这车府,毫无妨碍。纵使今日倒下一个妫清菡,明儿车府照样转得稳。自己倒是真合了这院。
重回正房,瞧着毫无自己痕迹的房,妫清菡并无一丝归宿之感。总感觉是在旁人房中。转头瞧着沛春、沛雅,都与自己的年岁差不离。慢身坐于桌边,招呼二人坐下回话。
二人规矩异常,并未落座。
妫清菡想着方才自己那般,便也不在强求。只又觑了一眼二人样貌。却是早间在房服侍的。
手转而去碰身旁茶盏,却并未拿起饮用。只指尖一直摩挲着茶碗。眼眸随手转圜而瞧。
昨儿盖着盖头进门,连外头景都未瞧见。莫说人了。可自打盖头掀起,到今早起身。瞧着车慎行在房之时,也未多觑二人一眼。特别是晨早梳洗之时,没见车慎行因娶了自己多哄了谁一句或是动作轻睨。难道他对二人一点不上心?按理该是暗中,多少给些照顾。至少该悄声给个承诺才是。
也不大对,自己昨日也有些羞于面对车慎行,便也未太注意车慎行的眼眸落于何处。只怕真多瞧她二人也未可知。但看沛春昨晚守在门外,唤了水便是她先进门,送到里间。也未听他们过多交谈。好像车慎行就道一句:“出去”。该不会觉得沛春昨日刻意争宠吧,是自己让她进去送水,那对于沛春来可是不公。她还说二少爷不凶,是温柔的,却是能算上温柔......可现下身子都还不适得很。总觉得腿侧有什么别别愣愣得,不如常日。
妫清菡胡思一气后才又看向二人。先是宽慰道:“沛春,昨儿让你进内间送水二少爷可有怪罪?若是二少爷气你,你只朝我推说便好。莫要凭白受过。”
沛春先是摇头再悄然点头。脸却唰一下红个通透。
妫清菡有些狐疑:“二少爷昨晚怪罪了?”
“并未......怪罪。”沛春悄声回。
“那怎的昨晚赶你出来那般不善,你们常日里不侍候?”妫清菡说出这话来自己都觉得可笑,怎可能不侍候。
“也侍候过沐浴,只是昨日奴婢进去时,二少爷在......沐浴。”沛春回着,脸色更红。
妫清菡更加迷惑,在内间沐浴自是沐浴,怎还刻意提一下呢?难不成未在沐浴?那能在内间作何?
“内间可还有旁人?”
“并无旁人......就二少爷自己。”沛春急忙回。
妫清菡越发狐疑,可也知道问不出何。改口问着二人意思,是正正经经抬上来还是有其他想法,竟说都听吩咐。妫清菡想她们若是她们说出个原因,想顺水而出也是不错。至少比在这高门大院拘着侍候人来的自在。自己攒些钱天地广阔......但看她二人,来问也是多余。车府攥着她们身契,未得准前,还能去哪?是了,身契。秋双的身契还在妫府,需找个机会要过来才成。
“你们二人素日住在哪?”
妫清菡等了又等,沛雅才支吾着道:“这正房。我们二人奉命侍奉二少爷,常日轮换着日值夜守。若不当值时,便是同旁的丫头一起,住在下房。”
“没单独给你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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