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狐妖与上神 三风吟

3. 动心

小说:

狐妖与上神

作者:

三风吟

分类:

古典言情

龙霖身边觊觎他的妖物不少,比如村口的屠夫其实是只油光水滑的猫妖,菜摊前笑眯眯的大伯实则是只贼眉鼠眼的黄鼠狼。

左右这些修炼成精的妖族都打着同样的算盘:趁真龙归位之时,若能蹭到一缕龙息便是天大的造化。

真龙渡劫事关重大,整个封阳县四周是劈天盖地的阵法符文护法,将龙霖护得密不透风。即便是道行高深的大妖,没有龙霖首肯也近不得他周身三丈。

就只有白亦这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得逞,得了允许近了他的身。

两人成婚一年后的梅雨季,隔壁宅院搬来条美人蛇。

那蛇妖化形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怀曼,生得一副祸水模样,走路时腰肢扭得能漾出水来,任谁看了都觉得不是安分的主。

白亦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这是当年在山头和他撕咬得皮毛都秃了一块的老冤家。

怀曼倚在门框上吐信子时,他正巧提着菜篮回来,两只妖精隔着雨幕对视,彼此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亦身上有个宝贝,是一颗可以将妖气藏得严严实实的浮灵珠,他装得极好,连最精明的妖都没发现端倪。

偏生怀曼红唇一勾,“狐狸精”三个字轻飘飘砸过来。白亦指尖当即想窜出利爪,撕了这长虫的皮。

怀曼在村口支了个豆腐摊,雪白的豆腐衬着她纤手玉肤,惹得过往的男人都挪不开眼,大家喊她豆腐西施。

她娇滴滴地来龙霖家送过几次豆腐,倚在门上朝他暗送秋波,将豆腐往前提了提:“龙公子,这刚做好的,可嫩着呢。”

龙霖站在门槛内,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多谢怀曼姑娘美意,只是我家娘子最不喜豆腐的味道,还是姑娘自己留着吧。”

怀曼红唇一撇,语调九曲十八弯:“这可是特意给你带的,您家那位也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口味。”

“家中饭菜都是娘子亲手做的,她日日操劳,我倒觉得是她太惯着我了。”

怀曼忽然凑近半步,发间珠钗叮当作响:“那……若是你想吃,我现下就能进去给你露两手。”

龙霖不动声色地后退,连衣角都没让她碰到:“不必了。”

他抬手合上门缝:“我家暂时不缺厨娘。”

怀曼脸上娇媚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的弧度都垮了下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相公,外头是谁呀?”

龙霖说:“隔壁邻居。”

怀曼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紧闭的朱漆大门,狠狠一跺脚。

那美人蛇后来几次三番找白亦斗法,次次都败在他手下。最后一次交手时,怀曼伤得极重,鳞片被剥落了大半,险些现出原形。

但比肉身更痛的,是自尊,作为一条美人蛇,竟在魅术上输给了一只公狐狸。

不过转念一想,白亦毕竟是狐狸精,天生的媚骨,自己输得也不算太冤。

怀曼便换了副面孔,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来找白亦,佯装恭顺地表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只要事后能分得几缕龙息便好。

白亦听到“龙息”二字时,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这东西他确实日日都能尝到,只是每每要付出腰酸腿软的代价。

看着怀曼故作可怜的模样,白亦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脸蛋,他可向来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龙霖整条龙都是我的,凭什么要分你一杯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下次我就把你这张脸蛋划花。”

怀曼慌忙拍开他的手,急败坏扭着腰肢愤然离去,当即连最爱的团扇都忘了捡,她修为不高,但这张脸是她在妖界行走的本钱。

龙霖秋闱取得不凡的成绩,次年春天就是会试,书院烛火常常彻夜不熄,青衫学子们埋头苦读。

白亦懒洋洋地躺在自家院中的藤椅上,两条腿交叠着翘得老高。瓜子壳从他指尖簌簌落下,在青砖地上积成小小的山丘。

一墙之隔,怀曼也正仰面躺在榻上,脸上贴着薄薄的黄瓜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怀曼懒懒散散地开口道:“狐狸精,我说这封阳县的妖气越来越重了,都是被龙霖吸引而来,我看你多有本事能守着这只煮熟的鸭子。”

虽说妖物的确很多,都是为真龙渡劫而来,可大家都拼命捂住了妖气没泄半分,学着凡人的模样过活,也不敢随意惹事,生怕惊动九重天上的神仙,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但妖与妖之间,感知到底不同。

白亦懒散地倚在藤椅上磕着瓜子,整只妖像是没骨头似地眯了眯眼:“那你说除了我你看龙霖搭理过哪只妖吗?”

怀曼脸上敷着的黄瓜片簌簌往下掉,她忍不住支起身子,声音里掺着三分艳羡七分酸:“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狐媚住龙霖的,真真是好手段,他对旁的人多一眼都没有,对你才是死心塌地。”

“知道就好。”白亦面上得意地回了句你知道就好,内心腹诽道,什么死心塌地,不过是绝情断欲的真龙上神,恪守着那套古板规矩罢了。

高坐云端的神明,哪懂得什么叫红尘痴缠。

白亦曾听人说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最重诺言与道义,纵使沧海桑田也不会更改分毫。他想,即便化作凡人,骨子里的秉性总不会变。

正是看准了这点,当初他才以性命相挟,逼得龙霖不得不娶他——既然有了肌肤之亲,以龙霖的性子,就算没有情爱也会恪守承诺。他只要牢牢抓住这点,就能一直留在龙霖身边。

这段关系于他而言,不过是场迟早要散的露水姻缘。

等龙霖渡劫成功重归神位,他取了那片逆鳞便走。

想到这里,白亦忽然开口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是那些男人的一时消遣吗?”

怀曼虚心请教:“为什么?”

“凡间男子总说娶妻娶贤。他们虽然生性爱风流,心里却盼着娶专一温婉的良家女子。你今日对这个抛媚眼,明日对那个送秋波,他们自然也只当是场露水游戏。”

怀曼先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反应过来:“说来说去,不过是凡间男子想三妻四妾的托词罢了。什么温柔大度——若要我与人共侍一夫,我定要先撕了那负心汉的喉咙,再挖了那贱人的眼珠子。”

白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所以啊,你妖性难改。”

“那若是龙霖要纳妾呢?你也让?你别忘了,你是个男子,可不能为他传宗接代。”

白亦眨眨眼,瞳仁在阳光下缩成细线:“随他高兴。只要不休妻,纳十个八个都成。”

怀曼:“真龙上神那么俊朗之人,你真的不动心?”

白亦:“我只为逆鳞而来。”

话音未落,他感知到龙霖的气息正由远及近。袖袍轻挥间,瓜子壳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白亦正挽着袖子在晾衣绳前忙碌,衣摆被秋风掀起一角。

“娘子,我回来了。”

龙霖放下书箱,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中湿漉漉的衣衫。指尖相触的刹那,他眉头倏地蹙起:“这么沉的衣服,天都要转凉了,怎么还用冷水洗?”

白亦将湿手在衣襟上随意擦了擦,甩了甩手指说:“不凉啊。”

龙霖随后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冰凉的指尖,脸色沉了下来,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将白亦的手完全包裹住:“还说不凉,得雇个婆子来才行。"

白亦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十指修长白皙,不像是做过活计的模样。

他拽着龙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声音软了几分:“别雇人了,统共也没几件衣裳,我三两下就洗完了。再说……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见龙霖仍皱着眉,白亦又补了句:“我下次一定记得用热水。”

龙霖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半晌,终于妥协:“.……嗯。"

白亦悄悄松了口气,这才想起问:“相公,你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最近都住在书院里吗?”

龙霖没答话,反而问道:“这些日子,怎么不去书院看我了?”

这话却让白亦想起上次去给龙霖送衣物点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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