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宁亭钰好客真诚的性子是同家人身上学习到的吗?
陆元珍原想着这不过是次简单的登门拜访,没想到才刚下马车,便给她来了个阵势颇大的冲击。
“哎呀,真是个俏生生的小娘子呀。快进来!快进来!一路上辛苦了吧?”
头发花白但精神头还不错的老婆婆手脚灵活地挽住了陆元珍的胳膊,宁母宁父以及一众亲戚都在旁看着,在陆元珍望过来的视线中,齐齐扬起了或友好或慈祥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元珍感觉后颈的白毛汗都要冒出来了。
虽然她自认为并不是社恐,但在这种声势浩大的局面面前,还是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尴尬局促和不安。
难道还真有现世报这回事吗?
刚刚言语调戏了宁亭钰两句,转头就要面对这庞大家族的精神攻击。
陆元珍内心局促,但面上却不显,虽说心中不适,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打入灵魂之中的,面上的笑容从下了马车后就没有断过,有条有理地回答这一家子的问题。
“是的。我同宁公子是在锦泾镇认识的。”
“啊,是,如果宁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叫他亭钰。”
“对,我在宁霄绣庄当绣娘。嗯,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小比赛的魁首罢了。大家都很照顾我,兼之一点运势。是的,我很知足……”
陆元珍对自己是如何被带到客堂里的一无所知,府内的风景不错,只可惜她没什么时间和精力欣赏了。
宁亭钰堪称浓情蜜意地看着陆元珍的背影,很是满足于见到她与自己的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
宁母终于看不过眼了:“如果你不想一回来就没了她的喜爱,就跟过去把你二姨三叔这群人都给叫出来,让你祖母陪着就成了。我也好同她讲讲你的婚事。”
宁父在旁边啧啧出声,隔了一晚上便又恢复了往日毒舌的做派:“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半点没有你为父当年的风姿和聪慧。”
宁亭钰虽然不解,但母亲发话了,他也没时间多问,当即上前,将坠在陆元珍身后的人隔开:“大家先去了事厅吧。晚些我会带元珍过去的。”
这是众人眼下能够在这里现身的条件之一,听到这暗含赶人意味的信号,不管情不情愿,都只得依依不舍地先走了。
陆元珍从这层层叠叠的包围中暂时解脱出来,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旁的不提,宁母对这孩子的应对能力还挺满意的,兼之其无论再不适,在长辈面前,依然认真恭驯,会弯腰细听祖母的话语,更会在入门上阶梯时提醒和搀扶长辈,至少从目前看来,是个尊老有礼节且不怯场的孩子,往后带去外头跑生意应当不至于撑不起场面。
宁母的想法宁亭钰丝毫不知,在陆元珍背对着祖母投来的嗔怪目光下,傻乎乎地笑起来。
宁父看得直摇头,真是个看不懂眼色的孩子,也就这幅皮相还能看了,可惜在外头绷着脸的时候还能唬人,一笑起来就露馅了。
宁母在众人落座后,才轻声说道:“让你见笑了。亭钰他第一次带心仪之人回来,那些做长辈的难免有些过于心急了,总想着多了解你几分,希望你不要见怪。”
陆元珍正双手捧杯,接受了一旁老人家的安利,点头微笑着,听到这话,双眸大张,脸上的笑都有些僵了。
她下意识地去看宁亭钰,却只能看到他脸上喜悦的笑意,半点旁的意思都没读出来。
对方也丝毫没有要出口纠正这话的意图。
心仪之人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朋友之间的串门吗?
“啊……”
不过片刻的功夫,陆元珍骤然想到了宁亭钰邀请她登门那日的模样,想到他频频为其奔波的紧张做派,去府衙见她,去锦绣会找她,还让她为大福取名……
是了。
大令朝的人固然有保守的地方,这请她登门的意思难不成就是在同她表白吗?只是她榆木脑袋,竟然只当做朋友间的串门,还傻乎乎地应下来了?!
陆元珍一瞬间心思百转,在想清楚其中的关窍之后,双手捧着的茶杯登时一抖,茶水激荡着朝外溅出,顺着她的手背流淌下去。
“!”宁亭钰立刻站起身来,伸手将陆元珍手中的茶杯拿起,另一只手拿出前头得来的帕子匆匆擦拭她的手背,“烫到了吗?疼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陆元珍看着宁亭钰紧张的模样,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这茶水给浇熄了。
她不由得闭了闭眼,不愿意面对眼前这令人尴尬又抓狂的情景。
“……我没事。”
宁母看着她,忽然开口道:“亭钰,你亲自去请范大夫过来瞧瞧吧。万事还是小心为好,免得留疤了。”
那茶水原本就是适合入口的温度,算不得烫手,陆元珍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便看到面前的女郎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她愣怔的片刻,宁亭钰已经应下了,转身就出去了。
老祖母这会儿自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陆元珍手背,可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阿呈,去将治烫伤的膏药拿来。明理,请祖母先回去歇着,晚些时候我们再一块儿用饭。”
宁母两三句便将客堂的人打发了,宁父这时只埋头盯着面前的茶盏看,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你看不见我’的信号,宁母瞥了他一眼,还是放过了他。
“元珍,你不介意我这般叫你吧?”
宁母将一个新的杯盏放在了陆元珍面前,陆元珍连忙接了:“不介意。”
宁母:“我见你与亭钰还算熟稔,应当知晓他并不如外表看上去成熟,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就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容易会错情,也怪我,我原想着让他找门满意的亲事,每日过得舒心便是了,因而疏于教育了。”
宁母是个何其敏锐的人,这话里话外便像是已经将前因后果都琢磨清楚了,还直接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陆元珍额上都要冒汗了,听到这话实在是过于惶恐,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事也怪我,是我没有注意保持距离……”
客堂的氛围凝滞,宁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又感慨似的抿了口茶水,动作之突兀和浮华,倒是让氛围松快了些,至少不再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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