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的时候,蔓萝额头摸着已经有些发热了,水润的唇也有些干燥,像是缺少水分的花瓣一样,虚弱的躺在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点看不出来刚刚那还能发脾气的精气神了。
只是手腕上的伤口也有些崩裂,血没渗出来,但还是被拆开来,被春芝重新上了药包扎着,春韵正在给人试着喂水。
康熙唇线拉直,神色紧绷,眼底晦暗不明,目光在躺着的人身上,虽不发一言,但此时弥漫着紧张压抑,噤若寒蝉的,实在是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呢,人这刚被接来,就能出状况。
人长得是真的美,跟神仙妃子似的,我见犹怜,但脾气也是一点不小,当着皇上的面也是说发作就发作了,是一点都没顾着在皇上的形象了,后妃那发脾气摔东西都是自个在宫里摔了还得安个理由是奴才失手打碎的。
这位有气她真发,还能把自己折腾病的。
御医见到这里多了个美人时,虽然见过了大风大浪了,来之前已经被提前知会过了,心里也是有数着是回京路上是负责一下这位了,开始还以为是给皇上诊平安脉那样的强度,顺便看多一位罢了,问题不大。
但没想到人第一天就能出状况了,隐约有种这回程的路,怕是没出发前这么轻松了的预感。
虽然落下了床帐,遮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人,只露出了一小截皓腕,就光是看这纤纤玉手,就知道定然是位美人了。
只是手都生得如此好看,天生的美人骨,又是冰肌玉骨的底子,哪能丑了去,难怪能让万岁爷这般安排。
把脉后,眼皮微颤,第一反应嘶,喜脉,就是这月份,人是在东巡返程才带回的,是对不上的,不会是……差点没忍住抬眼看皇上的脸色,应该不是,否则这个月份,还不能知道。
但这信息量就更令人心惊了,不一般啊,这没提前说啊,御医瞄了一眼梁九功,梁公公啊,你的嘴是真严啊,你那知会可真是简略啊,直接让他骤然吃了到了大瓜。
梁九功目不斜视,当做没感觉到御医的小眼神,就这情况他都得盯着人不要多嘴,何况是自个啊,他都还头疼着这人连常规的讨好都不太行得通,反而人还会气着。
御医来之前的预感是成真了,回程的路上是多半是要给他上强度了。
这还是位娇美人,平时看着正常,实则是个玻璃身子,冷了热了有个什么的,都极容易生病。
更别说现在用膳困难,方才用膳吃进去的没多久,就全给吐了个干净,安胎药也是一并喝了都吐了,脉弦而紧,细弱无力。
刚刚又动了气,这是有点郁结于心了。
常人这样的,郁结于心日子不久,还能压着看不什么出来,但这位玻璃身子是丁点儿不对,自个压着不表现出来,身体都是不能忍的,立马就会出状况。
皇上看着神情看着冷峻,但一直就在人身边守着,可见是上心的。
就是这位美人吧,怕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
简直是透过了脉象又吃了个瓜,他这一把脉,嘴都不知道怎么开。
面色严肃的收回把脉的手,御医斟酌了一下,“回皇上,这位娘娘脉沉细无力,濡养无源,胎像有些不稳,加之肝气滞郁,当疏肝理气,养胎为宜,臣即可为娘娘开药。”
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听着,咂摸了一下御医的斟酌过了的话,你别说,御医这脉把得还挺准,这位可不就是要郁结于心了。
这就是原本夫妻恩爱横遭变故,天人永隔,又碰上了万岁爷,虽然梁九功没什么良心这东西了,但没良心不代表真瞎了,这能不郁结于心嘛。
御医对这位身份不清,才用了娘娘称呼,嫔位及以上才能用娘娘来称呼,不过万岁爷也没有纠正的意思,梁九功在心里默默的评估着这位的地位,一个嫔是少不了的。
御医开了温和的方子之后又叮嘱着,这烧起了不太容易降下来,下半夜估计会有些受罪了,得守着才行。
又说了这位的身子娇贵程度,重不得一点,想了想又说得好似没法养好了一样,又说之前其实养得还不错,都没怎么生病。
暗自嘀咕,都觉得能把这玻璃身子养好不怎么生病的,那得多精细小心啊。
也就是近段时间就不大好了,之前打的好底子都能给耗没了不少,说到这里时,御医是没顾上看脸色了。
及时打住那是多少话有点不吉利了,改口和一旁春芝说着平日的注意事项。
梁九功小心的用余光留意着万岁爷的表情,御医这眼色真是时有时没有,这么一说不就是人之前还养得挺好,到万岁爷身边就出状况了。
下半夜这位真就是御医说的那样,折腾得很,前边是昏沉沉睡着,呼吸微弱的浅得都让人想要探她鼻息了。
下半夜开始,人是药喝不进去,好容易给喂进去了,没一会儿又给吐了大半出来,烧得小脸带着两片红晕,是不苍白了。
但脸是红润了,嘴却是发白的,擦汗擦身衣服也换了两三轮,人也还迷糊着,温度就是降不下来。
热了就开始踢被子,虽说不能捂着汗,但这天到底是冷,还是要盖着的。
只是刚整理好被角,转头又踢开了,压着不让踢被子,就觉得不舒服压得透不过气了,眼泪就顺着眼尾簌簌就流下来了。
细软的发丝被薄汗打湿了,几缕发丝紧贴在紧绷着的脖颈上,无意识的用贝齿咬紧了唇瓣,险些给被咬出血,就连塞着软布给她都不行,她会往外吐,不断溢出委屈的呜咽声,如受伤虚弱又无助的小兽一般蜷缩着。
期间开始说胡话了叫着额娘,又叫夫君。
这还是抓着了康熙的手,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将小脸往手心里贴了过去,说着你怎么才来看我的话,口齿含糊,断断续续的,一会儿又哭得更委屈了。
抱着手臂往上贴,嚷着你怎么不抱抱我,又气又委屈的撒娇语气,闹着要夫君抱,软得跟团棉花一样。
见还没抱起来,还委屈的问怎么还不抱抱她,眼睛水润又迷离的看着人时,真的漂亮极了。
人还香香的,就是那天康熙贴近她耳后闻到的淡淡香气,这发着热没用香也没熏香,人反而更香了,气息还有点微甜。
一团带着香气的小白猫,软绵绵的缠着人往你怀里扑的时候,即便是有再大的火气,这会儿也得心软几分。
康熙直接将人抱起来,让人坐在手臂上,常年拉弓射箭,臂力在抱着个人也是抱得轻松稳当,完全将人搂在了怀里将人拢在了自己的气息下,宽阔的胸膛在此时令人安心极了。
怀里的娇人就一被抱起来,双手就紧跟着搂紧了他的脖颈,发烫的小脸也跟着软软的靠在了他颈侧,依赖的挨着他。
感到了凉意,发出了细小的喟叹,
康熙就这样抱着人,感觉怀中那娇人滚烫的体温,好似连带着也传给了他。
心中莫名涌现出了一股躁动的陌生情绪,让他下意识想要远离。
意识到自己现在情绪有些不受控,刚想将人放下的念头出来时,怀里的人不舒服的嘟囔着,用小脸蹭了蹭他,跟小白猫一样蹭人,黏糊又亲昵,小脸还带着泪痕呢。
康熙侧头贴了贴,就能感到她柔软的小脸,又放不下了。
一开始没放下,以后也不会放下了。
梁九功眼瞧着这位烧着烧着都开始说胡话,喊额娘时还好,叫夫君时就咯登一下了,以为这怕是要坏了。
结果,就是有人生病了也会让人怜爱她的,说着胡话时,语气委屈又跟粘人精一样黏黏糊糊的缠着撒娇。
连他这个没跟的人听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更何况是下半夜就没睡在一旁陪着的万岁爷,是真的怜惜她,否则直接让宫人守着仔细照顾着,第二日再来看人就是了,还用得着自己也在一旁陪着。
见人胡话了手伸出来在悬在床边虚虚抓着什么时,人就跟着上去把那只小手给握住了。
本就因为生病怜惜得紧,这会儿就算是心肠再硬也得心软了。
初听到叫夫君是不快的,但这会儿八成是当在叫自个儿了。
谁让就之前是一个好脸都没得,这会儿又会撒娇又黏糊的,还是个香香的小白猫团子,哪能狠心的不管她,气都还起就散了。
这不,因抱着手臂往上贴,人就在床边半个身子都要探出来了,万岁爷直接就将人抱了起来,跟抱着小孩的那样,怕冷着了,又让人取了大氅将人裹紧了,轻拍着后背安抚着,愣是这样将人哄睡了都没把人放回去。
这忙活了一夜,这才退了热。
康熙是整宿都没睡,蔓萝是都在睡,要么就是半醒半睡反正没怎么清醒过来,烧退了人轻松了睡得够久了,反倒先醒过来了。
一睁眼就是还窝着在了男人怀里,双手还搂着脖颈不放,脸贴着男人颈侧,他侧着脸挨着她,因着生了胡茬,还有些微微的刺。
脑子隐隐约约有些昨晚的发烧时的印象,反应过来的蔓萝微微睁大了眼睛,想要跳起来又僵住了,怕把人弄醒了被当场抓包。
昨天冲人发脾气,今儿就被抓到了在怀里,想要倒打一耙他居然趁着她生病趁人之危,结果自个的双手还搂紧了人脖颈,蔓萝羞得从脸红到了耳根,只觉大事不妙。
随后放轻了呼吸,轻手轻脚的将手轻轻的从脖颈那儿绕回来,双手抱在身前,但是就面临着后背和腰上的手臂这个问题了。
思索了半响,蔓萝小心翼翼的转着身体,将男人手臂轻轻的,轻轻的想拿开,纤细的手指捏着男人的衣袖,手臂有些沉沉的。
“呼——”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小脸都像是在使劲儿一样紧绷着,慢慢的挪开了些,转而就被搂了回去,刚刚拉开的一点点小空隙,转而又亲密无间了,被搂在了怀里,趴在宽厚的胸膛前,像是一只被按住了后颈皮,被定住了的小白猫一样。
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的蔓萝苦着脸,皱着一张小脸苦恼着,没注意到头顶的男人虽没睁开眼,但嘴角微扬,在她将手轻轻拿开时,就醒了过来。
见她这是病好了就要不认了,没第一时间就像昨个那样推搡他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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