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人果然发话了,“你们引气入体,不可像他这般。”
“灵气,充斥于天地之间,润泽万物。但不可见、不可听、不可摸、不可尝。修士的一招一式无不需要使用灵气,而修炼的第一步,便是感应天地、感知灵气。”
“我宗的法门是端坐静思,继而忘我,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
齐真人滔滔不绝,但见众人越听越迷茫,花冉更是两眼发直,只好停下,点了点吴忧让他说说引气入体的步骤。
吴忧声音干涩:“首先,调整好打坐之姿,要身体放松,但不可摇晃、不可塌肩弓背;其次,注意行气,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下上,地几舂在下。”
“同时,需在行气中摒弃杂念,感受外界气机。感受到气机之后按照《引气诀》中所述,将灵气引入体内,在周身大穴中循环运转,若能完整运转一轮,就是成了!”
齐真人点头,“步骤倒是不错。”
花冉又记上了笔记。辛云多是找几个人互帮互助,补全笔记,若自己多记一点,辛云就能少找两个人。
辛云默默想着,听齐真人所述,灵气是不可见的,难道自己看见的不是灵气吗?
可是那一线气在吴师兄体内确实是按《引气诀》中穴位顺序走的啊,而且自己偷偷看了齐真人,他的呼吸谈吐、举手投足间,都有青绿色气体在他周身进出,这些又都与灵气对得上。
听见齐真人要带众人去往聆心阁三层灵气浓郁之地,辛云只好按下心中疑惑,随众人拾级而上。
*
上得三层,转过回廊,齐真人推开阁后山石,带众人走过石道,山的另一侧竟是别有洞天。
仙雾缭绕中是一片广得看不见边沿的青石平台,见齐真人没有什么吩咐,众人四散开观察起来。
辛云和花冉继续向北,极目远眺。
前方似有高山飞瀑,耳边隐约能听闻流水冲击巨石的泠泠声响。辛云抬头,却怎么也看不见那座高山的山顶,只能见到苍翠欲滴的林木静默无声。
站在这座巍峨高山之前,辛云第一次直接地感受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从前,她偷偷学到,村子之外天地广阔,自是心生向往。可逃难路上,四周俱是一片白茫茫,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法想,只能麻木地跟着不断减员的队伍,努力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
近十天吃饱穿暖的生活让她如同飘在云端,如今眼见高峰,心却突然从云端坠了下来落到了实地。
我,真的能走上这座大山吗?
看着看着,她眼中越来越坚定。
我,一定要走上这座大山!
花冉眼中也满是惊艳,这座巍峨高山,突然让她觉得很亲近、很安全。
在这么高的山面前,人与人之间个头的差异小得几乎可笑。何况,顶天立地的山站在这里,似乎就在默默说着,高大,是很好的。
“女子健壮些也是好的,只是你家这丫头体格这么大,要吃许多吧?你家不容易,看你当家的,累得腰都弯了。”
“你男人是个能干的,大儿子也知事,若他能学些武术功夫或是多读些书,以后日子定然更好过。要我说你每日饭菜还是少买些,攒些钱培养儿子才是正经。”
许多闲言碎语让她伤心不已,可说这些话的多是娘的主顾,娘接活计不容易,也并未挑剔过她的饭量,她怎能去与人大吵大闹?爹和大哥日渐佝偻的腰更是压在了她心里。
她有一身力气,想要去帮爹和大哥,只是在卢家田庄里帮工的大多是些青壮的男人,也有些强壮的婶子,管事并不收她。
倒是卢少爷见了,偶尔会让她给各院打水,换取一些粮食铜板。
专门出去卖力气不太行,她只好多花时间在家跟娘学针线。
可绣花也会饿,她便总会在吃个五六分饱后,利索收拾完早早躺上床,睡着了就不饿了,说不定还能梦到大鱼大肉呢。
能在吃得饱饱的之后躺上床,是花冉不敢想的美事。
她不知道一年之后自己能不能留下,便下定决心,她要好好吃饭锻炼,长得高大些,再高大些,高大得令人见了不敢说三道四。
这样的话,便是返家,也能去武馆或镖局,为娘,为爹和大哥,撑起一片天。
*
一阵清脆铃音打断了二人思绪。
辛云和花冉往回走,这才注意到,平台上原来有数盆壮硕的绿铃花。
这儿的花长得一个铃铛恨不能有人的脑袋大,传音也甚远,这么比起来,房间里的绿铃花简直像小婴儿了。
花冉轻轻摸了一下铃铛花,咧嘴笑了,“哈哈,看来长得壮实的果然更厉害些!”
齐真人见众人都回来了,抚须道:“在此修炼,事半功倍,你们各自找了心仪之处就去打坐吧。若有不解,可问你们吴师兄,若他回答不了,也可来问我。”
众人点头应是,便都散了。
辛云和花冉仍然向北而去。
袁紫琪、樊公子和部分人去了东边,从那里俯瞰藏玉庄,顿觉来处之低与现下之高。
平台西边可见一面宽阔平静的湖泊,一些人选择以此湖照心湖。
还有些人在平台正中找了舒服的位置,席地而坐。
聆心阁是齐真人以前亲自参与打造的,这处灵气充裕的修炼场所更是他和师妹的得意之作。
放眼看去,清风徐徐,绿铃花微微摆动。氤氲灵雾不仅没能遮掩少年人挺拔的身姿,更为学子们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活力。
想当年,自己也是英气勃发的少年人啊。还没想多久,齐真人的脸色就变得精彩起来。
“吴师兄,我的《引气诀》忘带了,现在可否下去取来?”是那活泼小童。
“这处位置是我先看中的,你干扰他人修炼,应是你走!”红发带女子薄怒道。
蓝头巾男子丝毫不退,“你好不讲道理!我自修炼我的,你非要说我呼吸声大吵到你了,依我说,还是你干扰我修炼呢!自然应是你走!”
两人争吵不出结果,双双喊道:“吴师兄,请你来评评理!”
吴忧现在十分忧愁,像个愁眉苦脸的陀螺转个不停,只觉得今天实在是亏大了。
齐真人将视线从吵吵闹闹的平台中央移开,看到西侧学子俱已安安静静打坐了,脸色稍霁。
但细细看去,那几名学子的身形也如绿铃花似的,在风中摇摇晃晃。
西边的学子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刚才不觉着,打坐时才发现风这般大。既要抗住风,又要身体放松,还要不摇晃,哪儿能做得到!
齐真人摇摇头再看东边,倒是有几人定住了。那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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