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晓睡到临近中午才醒,这才发现身上已经被换了套睡衣,身体干爽洁净。半夜时分她累得没有一丝力气,缩在木祈怀里直接晕睡过去,连木祈给她换衣服都毫无知觉。
一想到昨晚的画面,漆晓耳朵瞬间发烫,她翻过身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一切好像一场梦,可腰部的酸痛提醒她所有事情都真实存在着,她就是和木祈什么都发生了,她比想象中,更沉溺其中。
发生就发生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漆晓坐起身,目光不知定格在哪处,昨晚的画面一帧帧在脑子里播放,她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和心爱的人做这种事,竟如此令人沉醉。
“醒啦?”木祈推开门,看漆晓坐在床上傻笑,他弯下眉眼,爱意在眸光中流转。
看木祈进了房间,漆晓自然伸出两只手,木祈心领神过去将她抱起来,漆晓像只树袋熊挂在他胸前。
“饿不饿,我炖了排骨莲藕汤,洗漱完去喝点暖暖。”
“嗯。”
漆晓在镜子前刷牙,木祈在后面抱着她,他们看着镜子中的对方,两人的眼里都含着笑意。
漆晓以前根本无法理解情情爱爱为什么令人着迷,当初接那对情侣的委托去炸工厂,她鄙夷这种为了爱情不顾得失的行为,现在真是一点也不能理解当初的自己。
洗漱完下楼,漆晓这才发现江烈和季京墨已经回来了,江烈看着漆晓眼神躲闪,看起来有点害羞,季京墨神色古怪。
漆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她接过木祈递来的温水,浅浅喝着润嗓。
“漆晓你醒啦,木祈说昨晚你很累,让我们别打扰你。”慕容鸢塞了一嘴的蝴蝶酥,把盒子递给漆晓,“真的好好吃,来尝尝。”
“咳……咳咳……”
一口水没顺下去,漆晓呛咳起来,木祈把水放在桌上,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心点,慢慢喝。”
漆晓知道他们眼神为什么各有各的怪了,这不是明摆着向大家宣告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不过大家本就同住一屋檐下,两个人你情我愿谈恋爱,这种事有什么好隐藏的,漆晓收起心里的羞涩,坦然坐上餐桌。
江烈反常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温毅的脸上挂着宽厚的笑容,漆晓怎么看都觉得这笑容带着一股慈祥。
“看到你们在一起,真好。”江烈向俩人举起酒杯,“折腾这么久,真不容易啊。”
漆晓扬扬唇,以果汁代酒,举起杯子和江烈碰了碰。
江烈笑着一口将酒喝完,他又给自己倒了杯:“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要好好的啊。”
江烈语气含笑地叮嘱着,眼眶竟微微泛起红来。
慕容鸢跟看怪物似的盯着江烈:“哇老江,你怎么搞得跟个老父亲嫁女儿似的,这么上头。”
江烈抹了抹眼角:“哈哈,你不懂,我是高兴,真的高兴。”
漆晓心里暖暖的,江烈还假扮德牧的时候就很护着她,漆晓知道这样说不合适,可江烈有时真给她一种父亲的感觉。
江烈孤独守了这个灵魂一千年,好像这个灵魂一直都逃不脱噩运,如今她过得幸福,难怪江烈这么欣慰。
吃过饭漆晓和木祈去游乐场玩,漆晓想带木祈慢慢感受人类世界有趣的事物,慕容鸢也屁颠颠跟着一起去,家里只留下江烈和季京墨。
季京墨头仰在沙发靠枕上,直直盯着天花板,不知所想。
“还在不开心?”江烈在季京墨身侧坐下来,“不是早就打算放手了吗?”
季京墨好半晌才开口:“倒也谈不上不开心。”
他坐起身去酒窖拿了瓶红酒,酒液缓缓流入两个杯子,他递过一杯给江烈,“陪我喝点?”
江烈接过高脚杯:“嗯。”
杯子在两人的碰撞中发出清脆声响,苦涩入口,季京墨沉沉看着江烈:“江烈,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
“你指哪方面?”
“凌清荷。”季京墨松了松衬衣的领口,“看着她一次次转世,一次次和别人相爱,你不难受?你怎么能这么坦然。”哪怕不断告诉自己漆晓和子玉不是同一个人,看着她和木祈在一起,他也还是止不住失落。
“恋人吗?”江烈眸色沉得如墨,他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们两个。”
季京墨诧异道:“可她不是转世了一千年吗?”不过江烈的确也只找到了他和慕容鸢,他一直以为其他恋人的魂魄都投入轮回了。
“是啊,一千年,三万六千五百多个日夜,都这么久了。”江烈抬起头来,目光飘向远处,“她应该拥有至少十段完整的人生才对。”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可绝大多数时候她都长不大,不是饿死冻死,就是死于战乱。”
“人世间太大,我每次找到她,都要花很长时间。”
“第一次找到她时,已经八岁了,她瘦得跟小鸡似的,眼窝深陷,面色发灰,哪有荷儿小时候的半点影子。”
“那时她躺在地上,满地脏污,一身粗布破破烂烂,她费劲喘着气,喉咙像塞了个又破又老的风箱。”他的荷儿,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苦。
“她就快要饿死了,明明包子铺就在几米远,我多想给她喂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可我的手只能穿透笼屉。”
“她冻得嘴唇乌紫,我多想抱抱她,手也只能穿透她的身体,我挡在她身上,雨水直直穿过我落到她衣服上,脸上,她冷到痉挛,我却给她挡不了一点雨。”
“那天雨不大,她在这雨里咽了气。”
江烈端起酒杯,又一口喝完,季京墨给他倒上一杯。
“下一世我找到她,是在一片战场上。”
“一把尖刀往她肚子刺去,小女孩的肚子是那么软,那么脆弱,怎么经得起利刃……”
“我挡在她身前,刀尖透过我划破她的肚子,我拼了命地喊,没人听得见,他们为又灭杀一名敌国百姓欢呼,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溅出的血穿过我的身体,看她肚子里的东西流了一地。”
江烈的声音很重,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灵魂是没有知觉的,可他那时好像痛得全身都在颤栗,那种感觉他永远都忘不了。
他声音沉得像台老旧的留声机:“偏偏灵魂没有眼泪,我甚至连眼泪都无法为她流下一滴。”
“这样的事,还很多。”
尘封的往事被掀开,江烈垂着头,大手捂住脸撑在腿上,他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
“有段时间我都没有勇气再去找她,可她几乎每一世都孤苦无依,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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