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棠》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7.
叶琏与谢缪丰相识于荆州,她是叶母幺女,荆州湿寒,叶琏纯孝,替母往荆州侍疾,在那待了几年。
两人际遇说来话长,但荆州城传来的消息,叶琏没有不信的。
“你是说,涅荆关要被破了?”叶琏花容失色,反问。
谢缪丰安抚地摇摇头:“暂不至于,但想必平州动乱在所难免。”
涅荆关之所以被称为涅荆关,也是此地居平州关口,漠北于其上虎视眈眈,一旦关破,大军绕廉江即可入荆州腹地,路家率翼虎军镇平州多年,路将军路庭承常年亲守涅荆关,深受百姓爱戴。
“怎么会,”叶琏喃喃,“漠北、延罗余患未除,我们在荆州的时候...”
“慎言。”谢缪丰打断她,“那些传闻亦可能本就是故意散出的谣言。”
叶琏看着他,默然。
兀的反应过来什么,叶琏突然挑眉:“等等!你刚才说,栽培谁?你是不是已经看好了玉圆儿夫婿的人选?”
“唔。”
“是谁?城西的杨凇拓?不会是杜倚楼那个小乞丐吧?”
谢缪丰无奈:“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杨家那小子是要做官的,闻听被杜倚楼收养,已经不再是乞丐了,莫要这样说他。”
叶琏盯着他。
谢缪丰赶忙接着说:“还记得我与母亲说的那个神医吗,他名卫沉,那倒也是个可怜人,我在扬州初遇他时,他那小弟伤得很严重,许是走投无路,竟当街拦路自荐,本以为他是为唬我夸大其词,给迎福治伤时才见当真是个有能耐的。”
闻言,叶琏有些担忧,问道:“迎福怎的坠马了,你们遇到山贼了吗?”
谢缪丰随意摆摆手:“无碍,是咱们车队被监市搜了,也不知哪犯了忌讳,花了些银子。卫君为了他阿弟跟车队慢行,他那阿弟。”
说着,谢缪丰有些神采飞扬。
“你见了便知,虽身有伤痛不良于行,但当真是个心性上佳的孩子,其样貌、礼数不言,周身气度恰与咱们玉圆儿相配!”
8.
几日后。
热夏将将褪色,谢绛纯贪凉,费了番劲才让叶琏同意她在午后吃次冰碗。
刚穿越时,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接纳这异世的灵魂,常觉得体内有灼烧感,夜里难眠,如今她已经能很好地适应,甚至觉得自己仿若真的慢慢成了总角小儿,做事无厘头,散漫随心。
院里的银杏新添了一圈幼黄光晕,风也习习,谢绛纯小口挖着碗里的甜酿,每一口都很珍惜。
“玉圆儿!快来!”
熟悉的兴奋声音从回廊传来,谢绛纯抬头,常姑站在门后使劲向她招手,模样还颇为狡黠,常姑是叶琏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在谢绛纯身边,谢绛纯现在已经习惯了她如此性情,心里无甚波澜,面上还是随她意地起身跟去。
是父亲的车队回来了。
前院无人接应,只有门房照常杵在门口,谢绛纯的手被常姑握着,不自觉借力垫脚望去。
队伍不长,马车拉着盖了油布的货物,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常姑在旁解释,今岁稻米收成不错,除了照旧做瓷布的生意,谢缪丰还在各地收了不少粮食,这些都是样品,说着从车篷子里捞了袋蜜饯递给谢绛纯。
谢绛纯捻着尝了一块,果味清香,甜味不厚却有回甘,比现世的果脯还有更上一层。
少女眉目舒展,端看着手中的果脯。
檐下微风轻拂她的发梢,不知为何能让人心觉亲和平静。
卫沉犹豫了一下,上前向她弯腰作礼,卫途安端坐于木质轮椅中,与他同步鞠身。
谢绛纯不认识他们,只当是随行的管事,也微微屈膝回了礼。
卫途安抬起头,额侧还有一道深红疤痕,谢绛纯目光掠过,也不免为此间美色停驻了一瞬。
9.
斯少年,美姿容。
卫途安的五官尚处于一种未完全长开的柔和状态,显出雌雄莫辨的美感,那双凤眼瞳仁黑亮如点漆,衬得睫毛愈发稠密。
生女相,神态却丝毫不女气,周身气质凌厉,有种习武之人特有的朗正姿态。
谢绛纯在心里喟叹两下,正准备回屋,叶琏和谢缪丰二人不知从何处又迎了出来。
“卫君!”谢缪丰朗声,“一路辛苦,二郎伤势可还好?”
卫沉向他拱手:“劳谢老爷挂念,已经好多了,不知老夫人近日可犯过腿疾?”
谢缪丰走近招呼他:“家母这是顽疾了,不急于一时,卫君有心,初入阆州,不如先休整一番!来,我们进门说。”
叶琏跟在后边,走到卫途安面前,温柔笑道:“你便是卫君阿弟吧,今年岁几何了?”
“回夫人,安已满十二岁。”卫途安微微仰望着她。
叶琏面露不忍:“好孩子,快些进来吧。”
迎财受意,赶忙上前推卫途安。
叶琏顺势揽过谢绛纯,与众人一齐入府。
10.
次日,卫沉为廖氏接诊,给她开了多副药方,还教了下人推拿按摩缓解疼痛的法子,果真起效。
谢缪丰以客卿待卫沉,将兄弟俩安置在廖氏那屋边上的一个小杂院里,与谢绛纯的小苍居相对,间隔不远。
卫途安养伤不怎么出院子,但谢绛纯常能遇到卫沉,时间长了便也熟悉了起来。
不知为何,叶琏似乎格外看重他们,还托卫沉教习谢绛纯医术,谢绛纯无谓女红,因为上辈子的阴影,她确实对医术更感兴趣些,就也殷勤。
廖氏的腿疾见好,是喜事,秋愈浓,谢宅里反倒毫不见萧瑟。
谢绛纯以前对绿植不怎么在意,现在长日闷在宅子里,竟喜欢上了莳花弄草,她院子里那棵银杏全家都爱,卫氏兄弟一样。
某日回屋,在道上遇到卫途安正停在原地,仰面望着长出墙的高木。
以为他在欣赏她的银杏,谢绛纯心情好,上前与他见礼,道:“卫阿兄可也是喜欢这株银杏,方才我与常姑挑捡了不少扇形优美的叶子,特地送与祖母一些,现在还留下许多,阿兄可要挑一些?夹在书页里也颇有雅趣。”
谢绛纯称卫沉为先生,为示亲近,便称卫途安一声阿兄。
卫途安回神,看向她的那一瞬神态漠然,眼里竟夹着丝讽意。
谢绛纯觉得莫名,未待看清他已经恢复如常,双手接过叶子,与她道谢。
她与卫途安未曾交恶,不知缘由,心里只觉失了兴致,垂首叫常姑递出银杏叶便离开了。
11.
卫途安来谢宅这么些时日,刻意没怎么关注过周围的环境,好似这样就能算作他接受了现状,不论是废了腿还是有家不能回,都不能影响到他。
可今日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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