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第十三章
越浮郁的声音有些轻,但“老师”二字喊得很清楚。
宴示秋闻言不禁挑了下眉,又咳了两声停下后,他偏着头含笑说:“再喊一声?”
越浮郁抿了下唇,眼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回避宴示秋的目光。
他张了张唇,听话的再次喊道:“老师。”
宴示秋就又笑了一声,然后叹道:“殿下,想听你叫这一声可真不容易呐。”
越浮郁支吾了下,想了想干脆换了个话题,他瞥了一眼岸边的两匹马,说:“老师你这是……抢了越诚的马追过来救我的?”
宴示秋“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边朝柳树树下走近,边说:“砚墨和姚喜一块儿帮忙抢的。说起来,这二皇子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这么意气用事,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的,连戕害储君这种事都敢做,做完了还在那儿高兴,我抢他马要来救你,他还拼了劲儿的妨碍我。”
越浮郁亦步亦趋跟在宴示秋身后,看着宴示秋上手去解绑在树干上的披风,他有点想帮忙,但又怕帮倒忙,所以抬了抬手又放下了,只眼睛一直盯着看。
听到宴示秋的话,越浮郁撇了下嘴角,嫌恶道:“他本就脑子有问题。早年就是,明知道来找我麻烦对他没好处,但他还是要来,甚至直接跟我动手,被父皇惩治了一次又一次,文皇后也提醒了他许多次,他才长了点记性,手脚上收敛了。今天估计是被我的话戳到了死穴,气急败坏失去了理智……老师?”
披风在树干上绑得很紧,这会儿宴示秋费了些劲儿才解开来。虽然也被湖水沾湿,但因为有一部分被绑在树上然后拖到水里,所以整件披风还是有大半是干燥的。
宴示秋将解下来的他的披风,披到了越浮郁的身上。越浮郁一愣,然后伸手去抓:“不用,我……”
“披着吧,虽然也只是聊胜于无。”宴示秋说,“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一身湿,待会儿我们俩再一起骑马回去,路上难免吹风,回头风寒发热就难受了。”
“我不用。”越浮郁还是坚持道,他把披风取下来,然后抬手落到了宴示秋的身上。
然后像是怕宴示秋继续跟他推让一般,越浮郁把手搭在宴示秋肩上压着披风没放。他眉眼认真的说:“而且……老师,我想再在这里待一会儿,等着别人过来找我们,而不是我们自己回去。”
闻言,宴示秋睫羽眨了下,明白过来:“二皇子明知你马术不佳还故意惊你的马,让你性命受到威胁,最后虽然你没有摔到地上见血受伤,但落到湖中溺水也是差点丧命。姚喜他们现在肯定急坏了,要是又一直等不到我们回去,那多半会报到皇上面前派更多人在围场中找你,那样阵仗会更大,二皇子要承受的惩罚也会更严重。反之,如果我们俩自己即刻回去了,这事儿虽然到了皇上面前后,二皇子也会受到惩处,但动静不一样,而且彼时你已经安全了,皇上会关心但并不会多担忧后怕,也可能考虑到皇家颜面而选择私下了结作罢。”
听着宴示秋娓娓叙说的声音,越浮郁点了点头:“嗯,我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一些。所以这件披风,老师你穿着勉强挡个风,我真不用了,多冻一冻,待会儿被人找到之时越虚弱才越好。”
宴示秋闻言无奈:“你现在这模样就已经够惨了。”
不过反正也就一件用处不大的披风,宴示秋没再与越浮郁推让。既然打算在这里等着别人找过来,不急着走的两人索性直接席地坐在了柳树下,反正身上的衣裳也已经够狼狈了。
坐下了,越浮郁手上轻轻抓了下地上的野草,又偏过头看宴示秋。他抿了抿唇,表情不似以往那么倔强别扭了,但还是有些踌躇。
见他欲言又止,宴示秋挑了下眉:“有事便说,别憋在心里,殿下又忘了?”
越浮郁就眨了下眼,然后开口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下水救我?你也不会水,一个不小心,就当真要给我陪葬了。”
宴示秋闻言伸手往越浮郁脑袋上一拍:“瞎说什么晦气话,我可不乐意给你陪葬。我救你,自然是因为我想救我能救。而且怎么说呢,虽然你之前也不肯叫我老师,但谁让你确实是我学生呢,好歹跟着我读了几天书的。”
“老师。”越浮郁就又叫了一声,认认真真道,“谢谢你。”
宴示秋莞尔:“殿下突然这么乖巧,我受宠若惊啊。”
越浮郁又挠了挠地上的野草:“……见昭。”
宴示秋没明白过来:“嗯?”
越浮郁松开野草,看着宴示秋说:“老师,以后叫我的字吧。见昭,昭华之玉的昭,是我母亲离世前特意给我起的字……她说,浮郁这个名字不好,所以想给我起个寓意好些的字。”
宴示秋一怔,随即再次露出浅笑。
轻轻点了下头,宴示秋开口唤道:“见昭。”
越浮郁便高兴起来,脸上露出笑意,但他不常笑,所以连笑容仿佛都有些生疏。
“老师,你的名字是谁起的?”越浮郁又问。
宴示秋回想了下,然后摇摇头:“不确定具体是家里哪位长辈起的了,也有可能是他们一块儿商量出来的,只听祖父祖母说过,会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正好出生在立秋那天。”
越浮郁闻言便记住了,老师的生辰在立秋,每年的七月初十。
“我的名字是我母亲取的。”越浮郁的视线落到湖面上,“她说,是取自那时浮生如寄、郁郁不得舒的感伤。”
宴示秋愣了下,心想难怪刚刚越浮郁说他母亲表示这个名字寓意不好。
越浮郁继续慢吞吞的回忆:“我母亲并非自愿生下我的。外祖常太师当年狱中自尽,母亲因父罪被没入教坊司之后,就对父皇生了隔阂。父皇虽然不是荣太后亲生,但他生母是荣太后嫡亲的妹妹,自幼也是由荣太后抚养长大。那年常太师勾结外敌的案子,是荣太后及其荣氏一族操控,为的甚至就是扶持彼时还是皇子的他上位,而父皇软弱、人前从未为常太师说过话。”
“我那位父皇也曾受教于外祖常太师,和我母亲更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所以进了教坊司,外祖的勾结外敌罪名尘埃落定,我母亲便不再愿意见我那位父皇。”
见越浮郁手上拨弄野草的动作越来越重,宴示秋心下轻叹,没有打断他说话,只伸出手静静握住了越浮郁的,同时另一手落在上面轻柔的拍了拍,聊作安慰。
越浮郁一愣,视线还是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手上却悄悄的用了点力,回握了宴示秋。
他接着道:“……教坊司里都是罪臣家的女眷,那年我母亲成了里面的琴伎。大越官员不许狎妓,但可以到教坊司里听曲看舞……明面上这样说罢了,官员们打着听曲看舞的名头进了教坊司,实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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