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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小说:

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

作者:

了酌衣去

分类:

穿越架空

《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第四章

听到宴示秋噙着笑很是自在的声音,越浮郁正在玩九连环的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了,头也没抬一下,一副不打算搭理宴示秋的模样。

姚喜见状有些惴惴不安,宴示秋又是一笑,对姚喜摆了摆手,然后自己接着往里走,来到了越浮郁身边。

“就算殿下装聋作哑假装看不到我,也没办法躲过今天的讲学的。”宴示秋直接在越浮郁对面坐了下来。

越浮郁就啪的一下把九连环拍到了书案上,不虞的看向宴示秋,但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宴示秋无奈,这小孩的脾气确实有点大。

“值当这么生气吗?”宴示秋挑了下眉,“不过是个不待见的老师迟到了两刻钟而已,就气得殿下刚刚连自称都忘了?”

越浮郁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那句“我当他昨天说了什么今天就给忘了”,脱口而出之际确实忘了自称“孤”。

想到这个,越浮郁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打量着越浮郁的神情,宴示秋又慢条斯理说:“也不是我没有时间观念,实在是意外,走到半程的时候马车坏了,那我总不能靠两条腿自己走到东宫吧?就是我走得过来,那也不比修了马车来得快。”

似是没想到宴示秋会跟他解释来迟的原因,越浮郁又是一愣,脸上神色稍缓。

宴示秋就提醒他:“殿下这喜形于色的习惯,将来还是得改改,哪有想什么都放到脸上的?”

说罢,宴示秋又忍不住逗他:“像昨日初见时那样就很好,叫人看不出你到底想做什么。说起来,殿下昨日不是挺稳得住的吗,怎么今日对我就这么真诚了,没想到我还挺讨人喜欢?”

越浮郁登时就瞪了宴示秋一眼,然后继续拿了九连环要玩。宴示秋伸手轻轻按住了九连环,越浮郁马上就撒了手:“你离孤远点!”

宴示秋轻叹了声,手上慢悠悠甩了下九连环,然后站起身:“我只是想提醒殿下,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我们该去书房讲学了。”

虽然满脸不情不愿还不自在,但越浮郁到底没在这件事上继续跟宴示秋唱反调。

东宫的书房很大,连着一个偌大的藏书阁,整座宫殿名唤藏玉殿。进入殿中后,宴示秋就问越浮郁:“殿下以前可读过书?”

越浮郁就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孤是储君,难不成这个年纪才要人启蒙?”

宴示秋淡淡然点头:“也就是读过书了,那殿下读过哪些书?我得先了解了解你的底子。”

越浮郁更不自在了。宴示秋没比他大几岁,这会儿端着老师的架子问他学业,越浮郁觉得很是奇怪。

见越浮郁一脸倔强不想说话,宴示秋只好又说:“那我总得知道,我要从哪里开始给殿下讲学吧?这样如何,殿下想从哪本书学起,是《三字经》?《百家姓》?还是《千字文》?”

越浮郁感到自己被宴示秋看轻了,一脸羞辱道:“孤说了,用不着你来启蒙!”

宴示秋说的这几本书都是什么玩意儿!

宴示秋就在书案前坐下来,指指对面的位子:“那殿下不配合,我当然只能估摸着猜了。”

越浮郁有点忿忿的坐下来。

宴示秋心想,这小孩一天天的,老是跟个炮仗似的。

“四书五经六律,孤都读过了。”越浮郁总算配合了点。

宴示秋闻言有点意外:“那还不错。”

越浮郁被他的表情刺到了:“宴太傅这是什么表情!觉得孤不像是读过书的吗!”

宴示秋挑了下眉。

越浮郁咬了咬牙:“宴太傅这般态度,就是你昨天说的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好,那咱们来因材施教,循循善诱。”宴示秋抬了抬下巴,示意越浮郁自己磨墨,“殿下默两篇诗经来看看吧,正好我瞧瞧你的字写得如何。”

越浮郁暗暗抱着要自我证明、反驳宴示秋的念头:“默哪两篇?”

宴示秋想了想:“《式微》和《北门》吧。”

看着越浮郁老老实实铺宣纸、磨墨、执笔写字,宴示秋老神在在的想,看来暂且可以用用激将法,目前对这位一点就炸的太子殿下会很管用。

宴示秋让越浮郁默写的这两篇诗经都篇幅不长,越浮郁很快就默完了,抬头不吭声的示意宴示秋来检查。

宴示秋就抬手拿起了宣纸。

“你的字写得很不错。”扫了一眼,宴示秋就道。

越浮郁轻哼了声。

宴示秋就不禁刺他:“不过还是不如我。”

越浮郁又瞪了他一眼,叫宴示秋忍俊不禁。检查了宣纸上的两篇诗经,宴示秋点了点头,将纸放回了桌面上:“倒是没有出错。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默这两篇?”

越浮郁忍不住撇了下嘴:“告诉我你其实真的不想做这个太子太傅,只是为君者的皇命不可违?”

听完,宴示秋轻啧了声:“你就想到这个?”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宴示秋将《式微》念了一遍,指尖落到书案上轻轻敲了敲,又说,“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又将《北门》念了一遍,宴示秋接着道:“为君者要知人善用,用人时也要有所体贴,尤其是越往底层的小吏们,反倒越是接近百姓民生的官差。”

“我让你默这两篇,是想提醒你这位储君,要重民生会用官。当然了,大越朝如今的民生和官场风气并没有这两篇里那么凄风苦雨,如何安民治官也不可能是两篇诗经就能一以概之的,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印象。”

宴示秋正经起来时,语调悠悠引人入胜,嗓音清雅,神态再是霁月清风君子不过,就算越浮郁也忍不住稍稍收敛故意挑刺的念头……而且他确实有些意外。

越浮郁本以为宴示秋不会认真讲学,没想到他会这般投入。想到自己刚刚故意歪曲对方让他默这两篇诗经的意图的事,越浮郁抿了抿唇。

“好了,这两篇先点到为止。”宴示秋道,“虽然你四书五经六律都读过了,但就当再温习温习,我们用快一点的速度把基础再过一遍。”

因为越浮郁这两篇诗经默得很好,字迹也漂亮,所以宴示秋本来的少许担忧放了下来,期待值也提高了点。

然后,这些期待在接下来的讲学中被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

越浮郁的《诗经》和《论语》记得熟稔,其他的就一般般了,而且可能是对他这个老师有些排斥,所以总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宴示秋叫他出声读书,越浮郁不肯开口,还说:“孤又不是三岁小儿,还要读出声来。”

宴示秋叫他写字,已经证明过自己一次、还被夸了写字好看的越浮郁这下也不肯再听话了,说:“这些字,孤会写,不用再练。”

宴示秋叫他背书,他也是不应的,宴示秋问他哪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知道的话倒是会回答,要是不知道或是不太确定的就闭嘴不言。

宴示秋过目不忘又聪明过人,以前就没在读书上遇到过坎。

“天实为之,谓之何哉!”宴示秋没辙,借《北门》最后一句话叹了声气。

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我有什么办法!

越浮郁抿了抿唇。

这天讲学结束,宴示秋离开藏玉殿之前,同越浮郁说:“殿下,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应该不是为了跟我唱反调而故意总是不回话……我问的问题你不会,但不好意思让我知道,所以心里别扭,是吗?”

被点破了,越浮郁别过了眼。

其实还是宴示秋太年轻了,越浮郁很不喜被他当成年幼的学生对待。

“殿下,老师的用处就是传道受业解惑的。明日我继续来讲学,还望你能拿出骂人时的架势回应我,话又多,气又足。”

学生太别扭怎么办……宴示秋琢磨着回家了之后,跟祖母取取经。

越浮郁就满脸阴郁的看着宴示秋离开了东宫。

送走了宴府的马车,姚喜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走进殿内,问越浮郁:“殿下,晚膳还有一阵儿才好,您要先用些点心吗?”

越浮郁抓起面前书案上的一张宣纸,重重的揉成一团:“不吃,点灯。”

看着姚喜将殿内的烛火一盏盏点亮,越浮郁反手将纸团丢到了地上,然后抓过摆在书案一角的《中庸》翻开。

他要熬灯夜读!明日叫宴示秋刮目相看!

……

宴示秋这边,马车刚离开东宫一小段路程,就被迎面而来的大太监叫住了。

“宴太傅,奴婢是皇上身边的近身内侍陈季,皇上想请您前往御书房小叙一番,还劳宴太傅同奴婢走一趟。”陈季公公头发花白,脸上笑呵呵的。

因为陈季这边专门抬了步辇过来,搭着马车直入御书房也不大合适,所以宴示秋让砚墨和车夫继续往出宫方向走,待会儿他见过皇帝了,就直接到宫门去和他们汇合。

……

“皇上,宴太傅来了。”进了御书房,陈季开口道。

宴示秋便站在殿下,作揖弯腰行礼:“臣宴示秋参见皇上。”

幸亏大越朝的官员们不行跪礼,不然宴示秋在皇帝面前行个礼都得做不小的心理建设。

“宴爱卿来了,快快免礼。”皇帝放下手里批奏折的笔,面上宽和亲厚得很,对宴示秋笑道。

大越朝当今的这位皇帝越徵,在位至今二十年,出了名的优柔寡断“好脾气”。普通人优柔寡断或许影响不大,但越徵是皇帝,政事上总是瞻前顾后,还颇有点欺软怕硬,就显然很不合适了。

也是因为越徵这个脾性,这些年大越朝中外戚干政越发严重,荣太后的母族荣家倒是风光无限,在皇室宗亲面前时常都是毫无忌惮的。

朝中大臣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但心里不少觉得越徵这个在位者昏庸。其实先皇当年也觉得越徵不是个合适的皇位继任者,但先皇子嗣单薄,鲜少有能健康成年的,最后剩下的几个皇子里,越徵竟也算是出挑了。

越徵在位这些年,政事上态度强硬的少数事都和越浮郁有关,故而不少大臣们只觉得皇帝更加昏庸了,既然能为一个逆臣之后这般强硬,怎就治不了荣氏一族的嚣张气焰了!

当下,越徵笑着对宴示秋说:“宴爱卿莫要慌张,朕特意传你过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你已经出入东宫两日,朕想问问你这太子太傅当得如何,和太子相处得可还好?”

宴示秋就慢条斯理回答:“回皇上,臣自认与太子殿下很是投缘。太子殿下年纪轻,但爱憎分明,性格坦率,品行上佳。学识上,太子殿下也是可造之材。”

打官腔,反正捡好听的说嘛。

越徵听了确实也笑,偏过头跟陈季道:“你瞧瞧,这宴太傅多会说话,叫太子自己听了,怕是都要难为情的。”

“不过,宴爱卿这番话当真叫朕心安。”越徵又对宴示秋很欣慰道,“太子是朕的亲儿子,朕再了解他不过,他性情确实有些顽劣,往后还得宴爱卿你这位太傅多为他费些心思。”

宴示秋拱手说:“皇上言重了,教导太子殿下是臣的分内之事。”

越徵点了点头,又用亲和的语气提起来:“宴爱卿,可知朕为何要任你做这太子太傅?”

宴示秋抬头看了看,然后一副谦和模样:“回皇上,臣……确实不知究竟为何,故而起初惶恐,不敢接任这般责任重大之职,但既皇上信任臣,臣自当为太子殿下尽心竭力。”

越徵便感慨,带着些怀念的提起:“你是个谦逊的……让朕想起了你父亲。”

宴示秋微微一顿。

“想当年,你父亲宴学渊是先皇还在时,泰安年间最后一次科考的状元郎。朕登基之初,你父亲为朕分了不少忧。还有你母亲丹湘,她是忠烈之后,丹湘早年在太后身边教养过几年,朕与她也有些兄妹之谊。你父母亲当年成婚之时,朕还前去讨了一杯喜酒喝,后来你出生,朕记得丹湘也曾抱着你入宫让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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