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
顾昙熙的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虚过。
不是做错事的虚，而是复杂的，因为跟踪人被发现，因为对接下来的未知而感觉到的害怕，在这黑暗的小巷子里，安静的能听得见他们两人的吸气声。
内心和氛围混合夹杂在一起烘托出来的情绪。
让她觉得全身都不自在了。
周月看着她，透过黑框眼镜，顾昙熙能看见周月眼里的红血丝。
眼神疲惫中带着的冷漠，似有一丝挣扎，很快就是决绝。
她想杀了顾昙熙。
顾昙熙感觉到周月的杀意，后退了两步，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她现在好后悔，没有设置什么快捷报警按键。
现在她要是划开手机，肯定会激怒周月的。
“周月，好巧。”顾昙熙故作镇静的打招呼。
“真的只是好巧吗？”周月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顾昙熙看了一眼，怀疑她口袋里有刀。
她扯开笑容说：“当然啊，我是来这里查案的，五年前的密室凶杀案，你听说过么？”
周月顿了顿，说：“听说过，打游戏的三个人，死在了密室里。”
“嗯，对，就是这个案子。”顾昙熙点头。
气氛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
“那姐姐查到什么了吗？”周月问。
“我这不是刚来吗？什么也没查到，就想先找点吃的，吃饱喝足，买了两个酱，这个酱不错，你吃过吗？十五块两瓶也好便宜。”顾昙熙一紧张，话就好多。
叭叭叭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怕冷场了，让周月突然想杀了她。
“黄皮酱，吃过。”周月看着顾昙熙手里透明塑料袋。
好像她说的不是谎话。
在信与不信之间，周月犹豫了片刻。
顾昙熙看见周月头上冒出来了小q人。
小q人警惕的看着顾昙熙。
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吗？你知道我是杀人凶手吗？你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杀你好，还是不杀你好？”
顾昙熙感觉后背凉嗖嗖。
她若无其事的说：“周月，你怎么在这里啊？是来朋友家玩吗？来散散心也好，你住在这附近吗？买了东西回去和朋友吃吧？那快回去吧，一会儿烤串都凉了，凉了不好吃了。”
周月看着顾昙熙，身子有点僵硬，似乎是想转身离开又在担心什么。
她的身体在自我抗争着。
周月头上的小q人狐疑道：“难道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吗？”
顾昙熙往后指了指说：“我订的酒店在那边，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以后有空我们在一起吃宵夜。”
周月看着顾昙熙友好的笑脸。
心中的警惕放下了不少。
或许，姐姐真的只是路过，是她想太多了？
“姐姐，改天我请你吃宵夜。”周月小声说，喉咙很紧张，说话有点不顺。
顾昙熙当做没发现异常，点点头说：“好啊。”
顾昙熙说完就转身走了，她很想跑，但是努力控制步伐，不让周月发现端倪，只要走到前面拐角处，拐弯就可以跑了。
死腿，稳住！
周月的小q人说：“你真的不是来抓我的吗？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杀了柳林杰？又或者，柳林杰没死，他却没有报警告我？不对！如果警方没有怀疑我，为什么突然间老师找我，同学找我，我那重男轻女的妈妈会找我？警方一定知道我杀人了，他们联系过所有可能联系上我的人，姐姐就是来抓我的，她刚才就是在跟踪我，她骗我！”
周月从口袋里掏出了匕首，马上朝着顾昙熙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昙熙听着小q人的自言自语。
知道自己暴露了，还没拐弯就赶紧跑了。
周月看见她跑了，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闷头跑，一个闷头追。
顾昙熙想拿起手机告诉支援，自己暴露了。
可是小巷子里黑，手机一亮屏，光线刺眼，会让她瞬间看不清周围的路。
影响了她的奔跑速度。
这真是个纠结的时刻。
索性就靠自己先跑了吧。
周月跑着跑着就闪现出了分身。
分身往旁边小巷子拐，和本体打算来个包抄。
顾昙熙对这里的路不熟悉，只能见路就跑，见弯就拐。
——
“老大，顾姐的定位不太对劲啊，她刚才停了一会儿，现在移动得很快，但是都在小巷子里绕，可能是遇到周月了。”谢北看着位置共享里，顾昙熙的定位点。
“阿野，你先去。”江侑麒冷静的发号施令。
后座的李牧野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打开了天窗。
“哥先去了，不要太想我哦。”
李牧野起身从天窗钻出去，脚下生风把他整个人托了起来。
他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李牧野的异能是操控风，会瞬间移动，会飞。
但是这种异能消耗很大，不到关键时刻，他也不会使用。
李牧野离开后，江侑麒踩油门加速前进。
刚得到的消息，柳正鑫的母亲是扶林县人，在这里有老宅一套。
当地警员暗访，发现今天老宅入夜后有过灯光，但是很快就熄灭了。
他们得到消息就往这边赶。
扶林县临边境线，也临海，如果柳林杰走水路偷渡能出境。
出了境就很难抓了。
很快，车子停在了靠近顾昙熙定位点的地方。
那些小巷子，四个轮的车子都进不去。
车子挺好，江侑麒和谢北就下了车，朝着顾昙熙的定位点跑过去。
＊
顾昙熙知道自己迷路了，在小巷子里跑来跑去都没能跑出去，要是能跑到人多的地方，周月肯定不敢动手。
现在好了，好像越跑越安静了。
突然前面拐角处跑来一人。
顾昙熙以为有陌生人来了，要是是个好人就能见义勇为了。
结果定眼一看，是周月。
她惊得停下脚步，回头一看。
后面也是周月。
“分身术吗？”
周月的本体在顾昙熙身后。
她也停了下来，慢慢走过来。
两人跑了很久，都很累，气喘吁吁的。
顾昙熙往墙壁靠了一靠。
再继续跑，她也是跑不动了。
“周月，李思思和吴飞，都是你杀的，对吗？你把柳林杰怎么样了？他人在哪里？”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顾昙熙也不装了。
“你果然是来抓我的。”周月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姐姐，我不想伤害你的，你能不能放我一条活路？”
“你要我怎么放你一条活路？你能逃到哪里去？如果成为通缉犯，你一辈子要躲躲藏藏，你的未来就完全没有了。”
“难道我现在被抓就还能有未来吗？我杀人了，我会被判死刑的对不对？如果被抓，我会马上没有未来的，你当没见过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周月眼里满是恳求。
她真的不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样被抓去枪毙。
“不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那李思思和吴飞也不过是他们欺负我的代价罢了，我有什么错？”
“杀人还没有错？那他们欺负你更没有错了，周月，你是大学生，还是优等生，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是真的不明白这其中的对错吗？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连杀人是违法的这件事都不知道吗？知法犯法是什么结果？杀人偿命这句话是真没听过？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什么都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不死我就不会有好日子，我只想过好日子怎么了？我没错！”周月怒吼。
周月的分身朝着顾昙熙冲过来。
周月也朝顾昙熙跑过去。
顾昙熙没有实战经验，突然被人前后夹击。
她全靠本能的闪开。
然后就狠狠的撞上了墙壁。
手里的手机被撞飞了出去。
顾昙熙也顾不得了。
也分不清谁是分身谁是本体。
哪个先冲过来的，她就一脚踹了过去。
踹出一个空挡后拔腿就跑。
两个周月一起追上来。
顾昙熙这时候也是跑不快了。
但是周月的体力也差不多快没了。
两人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
但是周月手里有刀，她担心顾昙熙跑出去。
举起刀，朝着顾昙熙后背就用力扔了出去。
冰冷的匕首飞快的刺向顾昙熙后背。
就要刺进去后背的时候。
好多条小藤蔓从顾昙熙身后长出来。
小藤蔓虽然很细，但是它能同时长出来很多。
瞬间疯长的小藤蔓变成了厚厚一片。
刀子刺进来的时候，把好多小藤蔓都给切断了。
但是每一根藤蔓都成了刀子的阻碍。
刀子最终只是轻轻的刺了顾昙熙一下。
她感觉到后背痛了一个小点。
但是好像问题不大。
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发生，顾昙熙后怕的闪开，撞到了旁边的墙壁。
匕首哐当掉在地上。
还有那些被切断的小藤蔓。
每一条小藤蔓都冒出来一个拇指大的小q人。
这些小q人慌张的挥舞着四肢，满地打滚。
呱呱乱叫。
“啊啊啊啊！我死了！”
“呜呜呜呜！我的屁股被砍成两瓣了。”
“啊？屁股不是本来就是两瓣的吗？”
“啊，这，这，这……”
“怎么办怎么办，死掉了死掉了……”
“头秃头秃……”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顾昙熙看着那些小q人，他们就闹了一下，就消失了。
只剩下一地的小藤蔓。
她反手摸后背，后背的藤蔓已经全部缩了回去。
以前没遇到过生命危险，都不知道她的藤蔓还会在危机时刻保护她。
“谢谢你们，还好有你。”
顾昙熙满眼感动。
周月见她没事，就不打算放过，两个周月一起扑上来。
顾昙熙快速蹲下来捡起匕首。
指着两个周月说：“别过来！”
两个周月同时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把折叠刀。
她们一人一把刀，没那么害怕顾昙熙手里那把了。
“姐姐，你就当帮我一次，我不想死。”
两个周月同时朝顾昙熙捅刀子。
顾昙熙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躲了。
突然一阵猛烈的风刮了过来。
带着尘土和细沙。
风向朝着两个周月的脸。
细沙入眼，两个周月都同时眯起眼睛，用手挡了一下风。
顾昙熙闻到了沙土的味道，鼻子敏感的打了个喷嚏。
她捂着鼻子，赶紧从旁边跑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她身后，把她和两个周月都给挡开了。
“小顾美女，我是一队的李牧野，你可以叫我阿野哥哥。”李牧野油腔滑调的，说着就掏出手铐，上前快速擒拿住一个周月，把手铐给铐上。
另一个周月见状把腿就跑。
而被李牧野铐住的那个周月突然就消失了。
“欸？欸？人呢？”李牧野惊讶。
顾昙熙说：“你抓的是分身，分身可以随时出现和消失。”
李牧野听着的时候已经往周月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了。
李牧野是瞬移，速度很快。
顾昙熙都没看清，只听见李牧野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传来：“江队马上到，你原地待命。”
顾昙熙：“哦……”
小巷子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顾昙熙往回走，捡起了刚才救了自己的那一堆小藤蔓。
小藤蔓都很细很软。
“你们还在吗？”
藤蔓好像真的死了，没有小q人冒头了。
顾昙熙叹了一口气，还挺伤感的呢……
“顾姐！”谢北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顾昙熙收起了悲伤情绪，把这些藤蔓卷卷，就塞进了口袋里。
“我在这。”
谢北和江侑麒闻声而来。
谢北手里还拿着她掉了的手机。
“顾姐，你没事吧？看见野哥了吗？周月呢？”
顾昙熙拿过谢北递过来的手机。
“我没事，你野哥去抓周月了，他会飞，还会瞬移，一定抓得到的。”
“那必须的，野哥是风一样的男人。”谢北笑道。
顾昙熙说：“有没有看见我那两瓶黄皮酱啊？”
刚才逃命，黄皮酱什么时候被她丢了都不记得了。
完全没印象了。
“没有啊。”谢北摇头，“在买过吧。”
“嗯，谢谢你们来救我，谢谢江队。”顾昙熙看向一旁的江侑麒。
江侑麒站得比较远一点，看她没什么事，就拿起手机联系李牧野了。
谢北和她小声说：“我们来抓柳林杰的。”
“他在这里？那可能和周月在一起。”顾昙熙说。
“现在担心他们偷渡出境，不能让他们给逃了。”
顾昙熙点点头。
这时候江侑麒挂了电话，说：“抓到周月了。”
话刚落。
李牧野就抓着周月瞬移来到了他们面前。
周月晕乎乎的，两腿发软都站不住。
李牧野把她两只手都用手铐给铐着了。
一松手，周月就双腿发软的坐在了地上。
看着年轻的女孩，竟然是个杀人犯。
江侑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两秒，江侑麒问周月：“柳林杰在哪里？”
周月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
她在电视上见过江侑麒，江侑麒很帅，学校里很多女生都喜欢他这颜值。
没想到自己和他的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不知道。”
“说实话，你能帮我们抓到柳林杰，我还能帮你申请减刑。”
“我真的不知道。”周月回答。
江侑麒懒得和她在这里废话，对李牧野说：“把人带回局里，好好审。”
“知道。”
“小心点，别让她跑了。”
“放心吧，我就这么抓着她。”李牧野说着一把提起周月，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推走。
“走吧，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周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被推着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向顾昙熙。
眼神里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一眼。
回眸时，眨眼刹那像是认命的绝望。
抓到了人，江侑麒和谢北就要走了。
江侑麒看向顾昙熙，问道：“你来这是干嘛的？”
顾昙熙说：“我来查密室凶杀案的，正好路过这。”
“哦，那悬案？方令简玩你吧，让你查这个。”江侑麒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快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谢北和顾昙熙挥挥手。
“我也可以帮你们的。”顾昙熙不太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了，感觉有点可怕，她赶紧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对哦，顾姐，你那个异能，你能问问这周围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见过柳林杰吗？”谢北突发奇想的一问。
江侑麒走在最前面，脚步放慢了点。
回头问：“这也行吗？”
顾昙熙以为谢北是瞎几把乱讲，没想到江侑麒竟然这么认真的信了。
“你们不会没线索吧？没有一点方向，我要满大街问，我也会累死的。”
“当然有线索，不怕危险就跟上，时间不等人。”江侑麒说着就加快脚步走出小巷子。
顾昙熙很幸运，出去的路上，还遇到了她那两瓶掉地上的黄皮酱，玻璃瓶厚实，没破。
她捡起来，一左一右塞工装裤大腿外侧的两个大口袋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塞了手榴弹。
＊
顾昙熙一路小跑跟上了江侑麒的脚步。
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江侑麒没赶人，顾昙熙也不吱声。
黑暗的夜晚，她需要有高手在身边。
谢北弟弟就话多，上了车就开始给她分析案情，讲解现在的状况。
顾昙熙听了一会儿就懂了。
他们现在要去柳家老宅，柳林杰很可能藏在那里面。
而江侑麒刚刚得到的消息。
在M国的柳正鑫身边的两位异能高手，在两小时前，登上了飞往安市的航班。
柳林杰是独生子。
柳正鑫是一定会把儿子接走的。
＊
柳家老宅子。
此刻很安静。
房子老了，常年没人住，灰尘很大。
流浪猫狗都在里面安家了。
他们三个一靠近，就能听见猫叫，狗叫。
顾昙熙小声说：“应该带点骨头，猫粮来。”
谢北小声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直接进去吗？”
“当然。”江侑麒小声说，就往院子的正门走过去。
顾昙熙看他们两人头上的小q人，鬼鬼祟祟的猫着腰，跟做贼一样在往前走。
就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擅闯民宅会被抓起来吗？”
江侑麒来到了两扇大木门面前，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在顾昙熙面前一抖。
“有手续。”
“哦哦。”顾昙熙点头。
谢北小声笑：“顾姐放心，我们按规矩办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顾昙熙正松了一口气，就看见江侑麒伸出手，摸上了人家的门锁。
这……真的是按规矩办事吗？
江侑麒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摸了一下。
门锁就开了。
他推门进去，院子里黑漆漆的。
江侑麒走在前面，接下来是谢北和顾昙熙。
顾昙熙没做过这种事，跟在后面是又惊险刺激又担心受怕。
猫猫狗狗看见有人来，反而有点怕人，转头就跑了。
院子不算很大，他们走几步就到屋檐下了。
江侑麒和谢北一左一右的快速到了门的两边。
顾昙熙愣住，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站在了门中间。
江侑麒回头看她，啧了一声。
谢北马上招招手。
小声叫她：“过来过来。”
顾昙熙这才跑过去躲在谢北身后。
江侑麒伸手推了推门，门锁了。
他才又伸手摸了一下门锁的位置。
顾昙熙这下看清楚了。
他的手指上长出来一条金色的东西，往锁芯里伸进去。
很快，门就开了。
哇哦，江侑麒的技能还能开锁！
金系异能果然厉害。
江侑麒推开门，手往里面挥了一下。
一道金光打在了天花板上，瞬间把屋子照得很明亮。
屋子里的家具都很复古，是上一辈人喜欢的款式了。
家具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他们三人走进来看了看。
江侑麒小声说：“我上楼，你们俩看一楼。”
谢北点头，就回头和顾昙熙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
顾昙熙跟着谢北把一楼的房间一个一个走了一遍。
柳正鑫的母亲早就去世了，这老宅也是没有人住许多年。
家里除了一些大家具搬不走的，小物件已经没有。
所以屋子是一目了然，不花什么时间，就能看完一楼。
没有任何人活动过的痕迹。
灰尘还是那么厚。
因为顾昙熙的缘故，那些老家具也开始冒出小q人。
小q人也是老头老太的模样。
老眼昏花的样子，在看着顾昙熙。
“啊，好年轻好漂亮的姑娘啊。”
“这小子也很帅呢。”
“好久没人来了，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顾昙熙走到木桌子面前，弯腰看着小q人，小声问：“你认识柳林杰吧？”
小q人抬头看着顾昙熙，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说：“当然认识啊，那是我们家小少爷啊，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呢。”
“那他今天有没有来过这里？”
“没有，我没看见。”
“最近这几天没有人来过吗？”
“有啊，但是不是小少爷，你是谁啊？你们来找小少爷干什么？他早就不住这里了。”
“顾姐，你在说什么？”谢北走过来好奇的看着她面前的老桌子。
这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啊。
顾昙熙说：“柳林杰没来过，是别人来过了。”
这时候，江侑麒从楼上走下来。
“有发现吗？”
谢北说：“没人，楼上呢？”
江侑麒摇头，“有人来过，有一些脚印。”
顾昙熙说：“如果你信我的话……”
江侑麒：“有话直说。”
顾昙熙抿唇：“桌子告诉我，有人来过，但是不是柳林杰。”
“看来是有人故意在给柳林杰逃跑拖延时间。”江侑麒猜到了。
有人来这里开了灯，制造点动静。
好把他们这些人引到了这里。
异能局人手本来就不够。
各地案件多，他们那几个人被调派到各处。
他们三来了这里，别的地方就没有人过去了。
柳林杰就算现在在安市出现，普通警察发现，也未必抓得到他，而上报要求异能局协助抓捕，他和谢北，李牧野，都来了这里。
要赶回去抓人，也要半小时车程。
“走。”江侑麒转身就往外走。
谢北赶紧跟上。
顾昙熙也不问，跟着他们离开。
才刚走出院子。
就看见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的巷子口探头。
江侑麒警惕的看过去，那人马上转头就跑。
江侑麒直觉那人有古怪，马上追过去。
谢北马上跟上，“顾姐快快快。”
顾昙熙哭笑不得，今晚怕是要跑出个马拉松来。
那人对这里的小巷子很熟悉，钻得很快。
不过追他的是江侑麒，视力好，腿长，对方就是跑得再快，还是不到十分钟就被江侑麒从后面一跃而起，一脚踹飞了。
那人趴在地上狼狈的嗷嗷叫。
凶狠的骂到：“你追我干什么？神经病啊你！”
江侑麒把那人拽起来，没好气的问：“那你跑什么？你神经病啊？”
“你不追我会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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