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回来了吗?”
手机里的声音关切备至,回应她的只有急促喘息。
男人攥着手机在小道上一路狂奔,五官因恐惧而扭曲,他不时回头张望,像在提防一个随时能将他撕成碎片的洪水猛兽。
乌云与他齐头并进,迅速吞噬晴朗的天空。
电话里还在喋喋不休,滋滋电流声将最后一句话拆解的断断续续:“老公,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还在家等你,我......还在......等你......”
终于,一栋破旧的老式居民楼出现在男人的视野里。
男人眼中迸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踉跄着冲上台阶,转身戒备地扫视居民楼附近的树丛,那里空无一物。
男人忍不住颤着身子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尖利。
——尖利?
他僵硬地抬头。
一双血红色的复眼正悬在露台边缘,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嘴角咧到了耳根。
浸满鲜血的尖爪里躺着一部断成两截的手机。
“老公,找·到·你·了。”
男人瞳孔骤缩,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诡怪张开血盆大口从露台上一跃而下!
电光刹那袭来。
惨叫随之响起,即刻重归于静。
臃肿可怖的身躯轰然倒塌,露出后方的挺拔身形。
来人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裤脚收在马丁靴里,衬得腿部线条流畅优美。
他指尖转着把锋利匕首,方才击杀诡怪沾上的晶莹粉末簌簌飘落,刀身覆着的电光将其眉眼映照的更为深邃冷峻,这种冷冽气质甚至让人忽视了他十足出众的容貌。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当属他左耳耳垂那颗标志性的粉色耳钉。
他摁下耳机,对通话那头道:“A级诡怪蝇女,已解决。”
男人喜极而泣,激动道:“芩......”
“嘘。”芩郁白竖起手指,打断男人的话:“回去吧,暴雨要来了。”
男人有些迟疑,忐忑不安地看向芩郁白,后者笃定道:“它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句话如同给男人打了一针镇定剂,他再三道谢,随后走进居民楼。
直到漆黑的房间亮起灯,芩郁白才离去。
在他转身的刹那,四周窸窣声陡然暴涨,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芩郁白眼神微凝,不动声色地改变路线,拐进那条途经废弃工厂的偏僻小道。
他若无其事地划开手机,耳机里的絮絮叨叨与天气预报一同响起。
“中央气象台预计,瑰市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持久的暴雨季节,请居民做好防范措施,及时关闭门窗——”
播报员动作猝然一顿,屏幕右上角的网络信号清零,连同耳机里的所有声响一同沉入死寂。
工厂旁边堆砌着一地生锈钢筋,钢筋上方,破烂的防尘网在风中猎猎作响。
芩郁白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似笑非笑:“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点,知道拿不相干的人做诱饵。”
他话音微顿,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废墟,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
“你们是怎么想到用电属性来对付我的呢?”
话音刚落,以他站立之处为中心,整片地面轰然崩塌!蓝色电光呈蛛网状迅速蔓延开来,以摧枯拉朽之势精准锁定暗处埋伏的数道身影。
电光所过之处,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
仅仅一个呼吸间,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诡怪们已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周身缠绕着未散的电弧。
芩郁白勾了勾手指,唯一幸存的诡怪被电光拽到他面前,诡怪瑟瑟发抖地盯着他,浑身抖如筛糠:“我只是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下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芩郁白没理会诡怪的求饶,指尖点在它喉间,自顾自道:“B级诡怪,还是不太稳固的B级,短时间内吃了不少人强行拔高的吧?”
诡怪脸色一僵,还想辩解什么,却听见血肉被搅和的黏腻声。
芩郁白抽出手,一枚紫色晶核混着鲜血被带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轻轻一捏,晶核霎时在指尖化为齑粉。
诡怪的尸体被他随手扔在地上,芩郁白从夹克内袋里抽了张纸,慢条斯理擦去手上的血迹。
耳机里蹿过一阵电流,那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队长,你刚刚怎么没声了?”
芩郁白平淡道:“被干扰了。”
戚年半信半疑地嘀咕:“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嫌我话多,谁能干扰你通信啊。”
他说完感慨道:“不过这是你这个月第十六次被暗鲨了吧,不愧是暗世界大名鼎鼎的头号通缉犯,要我说,发布通缉令的那位当真对你恨之入骨,居然能用王位当作赏金,现有的几位‘王’无一不是S级诡怪,光是和它们拉扯就够累人的了,再来一个我可受不住。”
芩郁白无所谓:“盼着我死的诡怪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芩郁白和戚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将满地狼藉抛在身后。
地上的尸体没了晶核支撑,渐渐化作碎片消解在空气里。
最后,地上只剩下一张揉皱的通缉令,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
柔顺的粉色发丝垂落在通缉令上,轻抚那张凌厉面孔,低柔悦耳的嗓音轻喃。
“看来晚了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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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前脚播报完,瑰市后脚就被阴云密不透风笼罩在里头。
芩郁白拎着把还往下坠着水的伞走入高耸大厦,守在门边的工作人员上前接过伞,并递给他一块温暖干燥的毛巾。
沿途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候声,芩郁白颔首回应,径直迈进左边的特别作战队专用电梯。
电梯正对面的墙上悬着巨幅牌匾,上面用红墨写下苍劲有力的四个字。
人民至上。
电梯门缓缓合拢,转瞬来到大厦顶层。
芩郁白识别过虹膜,然后熟稔地退到一旁。
金属门滑开的瞬间,一个人形炮弹兴冲冲弹了过来:“队长!”
然后吧唧一下连人带椅子撞到了墙上。
门内传来焦急声:“阿年你没事吧?”
芩郁白看都没看摔得四脚朝天的戚年,道:“摔不死,小余,近期的案件汇总拿来给我。”
“哦哦好。”余言扶了扶脸上的老式黑框眼镜,将整理好的报告递给芩郁白,随后捧着怀里的太阳花,悄悄和戚年商量:“要是你摔死了,我可以拿点骨灰喂小花吗,它最近蔫巴巴的。”
戚年刚撑着地面起身,一听这话又想给余言跪下了:“我倒也没那么娇弱,而且小花蔫巴是因为最近下雨没太阳,喂谁的骨灰都没用。”
“好吧。”余言失望,坐回芩郁白身边,道:“近日下雨频繁,案件相较往常多一些,其中以蝇女居多,目前尚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就是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加强巡视,我已经告知巡视组每日加派一队人手了。”
芩郁白应道:“嗯,阴暗潮湿的地方最易滋生诡怪,老廖在外地出差,巡视方面暂时由我和戚年替他主持,温室的权限我给你开了,这些天你没事就待在温室养小花,以防突发状况。”
“好。”余言巴不得不出去,抱起太阳花朝温室走去,走到一半想起什么,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向芩郁白,道:“队长,小花告诉我,你最近貌似有桃花运。”
芩郁白还没说什么,戚年第一个不信:“我就说下雨把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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