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狼。
不知是因为人在梦里本来就思绪飘渺,还是因为他真的变成了一只狼,总之,在梦里,季琉作为一只白狼,也记不起自己是一个人类,就……是一纯粹的动物思维。
那么,动物会干什么?
首先是巡逻领域,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季琉第一反应就是他也有领域,巡逻守卫是天性,独占欲一上头,进他领域的都得死。
强烈的捕猎欲望贯穿了整个梦境,季琉在梦里作为白狼,大部分时间都在搜寻那些不该存在的气息,找到它们,捕猎它们,撕咬它们,直到那些陌生的气息彻底消散。
今天,又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闯入了季琉的领地。
如果是平日里,季琉早就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捕猎了,但今天有些不同。
在这片白色的领域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狼。
黑狼是凭空出现的,他似乎也搞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呆愣很久后,黑狼对这片领域充满了警惕,蹲坐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四周,疑惑地打了个响鼻。
这是一只陌生的狼,黑狼的体型比白狼大了整整一圈,皮毛光滑如丝,身体强壮而健美。
季琉隐藏在雪白的世界里,默默地评估着面前的黑狼,他试图嗅出对方的味道,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闻不到。
或者说,这片区域里,只有他自己的气息。
好奇心驱使季琉从藏身之处走出,他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自己的踪迹,缓缓靠近黑狼,直到轻轻地用吻部碰了一下黑狼的尾巴。
本来还在嗅闻的黑狼立刻炸毛,嘴角掀起,露出雪白的利齿,立刻转身就朝身后的白狼咬了过去。
季琉也毫不示弱,立刻回击。
五分钟后,季琉蹲坐在不远处,低头舔舐着前爪上的伤口。
左前爪上有一道浅浅的血口,舔了几下后,血便止住了。
而在不远处,黑狼倒在地上,柔软的肚皮朝上,原本顺滑的皮毛变得毛毛躁躁的,他喘着粗气,显得狼狈不堪。
清理完自己后,季琉目光转向黑狼,缓缓朝他走去。
黑狼察觉到季琉的靠近,当季琉距离他只剩一两步时,他抬起头,色厉内荏地低吼了一声,露出森森的犬齿。
季琉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黑狼。
如果忽略黑狼那毫无防备的肚皮,黑狼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三秒后,季琉突然低头,轻轻咬了一口黑狼的前爪。
这一口力道很轻,甚至没有破皮,与之前两狼搏斗时的凶狠相比,这简直算得上是友好的表示。
黑狼被咬后,小声呜咽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却不敢动弹,只能警惕地盯着白狼的一举一动。
季琉围着黑狼转了三圈,似乎在评估着什么。转到第三圈时,季琉终于停下脚步,缓缓拱进黑狼的肚皮处,趴了下来。
确定好位置后,季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用他的后背紧贴着黑狼柔软的腹部,黑色的毛发盖住了他一半的白色身躯。
梦里本不该有触觉,但奇怪的是,季琉感受到了一股暖洋洋的气息,身后那厚实的皮毛像是一个小火炉,源源不断地传来温暖。
真好。
这片白色的领域不是雪,但也太过空旷,季琉总是感到寒冷,现在,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
季琉把头枕在前爪上,闭上了眼睛,耳朵轻轻抖了一下。
黑狼抬起头,想看看白狼为什么突然窝在他身边,就在他扭头的瞬间,吻部轻轻擦过了白狼的耳尖。
白狼的耳朵尖下意识地又抖了一下,耳尖上的绒毛轻轻扫过黑狼的鼻尖。
黑狼凝视着白狼那微微颤动的耳尖,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季琉咬人很疼,爪子也锋利无比,打斗时干脆利落,招招直击要害,仿佛是从凛冽的寒冬中走出的生物,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由冰雪铸成。
然而此刻,黑狼看着白狼耳尖透出的淡淡粉色,终于确定,白狼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一团有血有肉的生命。
想着想着,黑狼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那嫩嫩的耳尖。
咬完后,黑狼心虚地松开了嘴。
耳朵上的骚乱打断了季琉的休息,季琉睁开了眼睛,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黑狼。
不用看,黑狼也知道白狼在盯着他,黑狼身上的毛几乎要炸开,但因为白狼正窝在他脆弱的腹部,黑狼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在黑狼的视线余光中,白狼的耳朵轻轻抖了抖。
下一秒,季琉突然咬住了黑狼的吻部。
梦境在这一刻变得模糊,突然一个意识冒了出来,如炸雷一般把季琉雷个半醒:
等等,我不是人吗?
有了这个觉悟后,季琉咬着黑狼的嘴筒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他羞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结果忘了松嘴,咬得黑狼“嗷”地闷哼了一声,黑狼甩头挣脱出来,毫不客气地回咬了一口——
脸上。
还挺疼。
季琉睁开眼时,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右脸颊,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黑狼咬上去时的疼痛,仿佛真的一般。
稍微醒了点后,季琉揉了揉脸,拿起床头的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光看了一眼。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印记,唯一的一小块红色还是刚才揉出来的,更别提什么齿痕,一切都是臆想。
可是,据说梦都是潜意识的反应。
那梦中的触感如此真实,真的只是梦吗?
想到这个问题,季琉放下了手机——
他沉默了。
这时,季琉才注意到,他的卧室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片,旁边的窗帘下摆已经报废,变成了一条条的流苏,整个卧室唯一完整的只有床,这也是他醒来时没有及时反应的原因。
“史莱姆?”
季琉抖了抖被窝,没有从里面翻出史莱姆,他的眉心一跳。
顾不上找拖鞋,季琉直接赤脚下地,踩着一地的垃圾,床上床下都找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史莱姆的踪影。
季琉站在床边,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他磨了磨牙,正准备发脾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赤脚走到卧室的窗户边缘,季琉掀开流苏窗帘一看:
玻璃窗还关着。
但玻璃窗上有一块圆形的空缺。
而在窗户外面的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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