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安静地吓人,教学楼隐隐传来读书声,讲课声,林听晚和许津南一前一后走向教室。
不巧的是,这节是李古板的课,在他的课上迟到,会被毫不留情扔出去罚站。
林听晚头皮发麻,她从小到大还没被罚站过。而且还是站在班级外走廊里,一下课大家都能看见。一想到这里,林听晚已经开始神经紧绷,全身都不舒服了。
可是,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许津南一把拉住她,“干嘛呢?这个老师可不好糊弄,非常不近人情的,你直接进去会被批评的。”他望着林听晚的眼神充满认真。
如果是他一个人被说几句,在外面罚站也就算了,可林听晚她不一样。
他知道像她这样的乖乖女,可能从小大到没听过什么重话。
林听晚眨着眼望他,眼瞳水灵灵的,许津南轻笑一下,懒懒地说:“正经人谁迟到了还走正门啊。”
后门开了一个缝,许津南眯着眼睛从缝里观察,很好,李古板看样子正讲得唾沫横飞,神情忘我,他慢慢推开后门,丝丝细微的咿呀声传出。
声音已经很轻了,还是被坐在后门的江一帆察觉,他一回头,差点被许津南和林听晚吓出魂了,他抚着胸口,指责两人,“你俩在这干嘛呢?我还以为是老师,命都差点吓没了。”
许津南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比了个嘘的手势,江一帆点点头,也做了个划拉嘴巴的动作。
接着,他回头,对林听晚说:“你准备好了吗?”
其实,她不太清楚许津南接下来要怎么做,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那接下来,跟紧我。我蹲下你就蹲下,我跑你也跑。ok?”许津南说。
那句ok属实太中二了,从嘴里许津南吐出来却有些性感,林听晚愣愣地也说了一句,“ok”。很傻的样子。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场,许津南看准李古板的动作,李古板一转向黑板,许津南便迈开步子,冲过去。林听晚被他强行拉着,跑得太快,险些摔倒,还好,许津南及时扶了她一把,宽大的手掌紧紧抓着她的肩,她整个人向他倾斜,好像全世界都在向他倾斜。
她呼吸一滞,许津南离她好近好近,近在咫尺,而几米外的讲台上,李古板捏着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板书,粉笔撞击背板的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清脆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心脏,整个胸腔都随之颤动,上下剧烈起伏。
刺激又紧张。
还差几步了,就差几步就到了。
坐在最后排的夏瑶头埋在立着的书里,书还是倒着的,里面藏着一面镜子,以及一堆化妆品,刘海上还带着一个粉色的卷发筒,镜子里忽然闪过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夏瑶差点叫出来了。
她转头一看,惊讶道:“阿南,听晚?你们这是?”
许津南道:“嘘,小声点。”
夏瑶闭了嘴巴,李古板还在板书,边写边讲,“由粒子运动轨迹可知,M受到的是吸引力,N受到的是排斥力,因此,可得M带负电荷,N带正电荷......”
林听晚蹲在许津南身后,他背影看起来宽阔有力,忽然,自己手腕被一道力量紧紧攥着,将她整个人带起,朝着座位冲过去。
一切像是只发生在一瞬间,风破开纯白色窗帘,带起他飞扬的校服,蓬松的乌发,林听晚被风吹乱了。
仿佛,这阵风破开的不仅仅是白窗帘,更破开了她青春里灰暗,光从那里漏进来,世界开始明亮。
风,牵动着她的全身的神经脉络。
他们刚坐回座位上,下课铃声响了。
张高阳才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往后一瞥,惊道:“阿南,你他妈什么时候来的?”
许津南大大的身体小小地趴在桌子上,闻言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淡淡道:“刚刚。”
“刚刚?”张高阳转过身子,“你又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
许津南挑了下眉,“嗯。”
张高阳瞧见林听晚,道:“林听晚?你该不会是和他一起溜进来的吧?”
林听晚眨着眼,嗯了一声,夏瑶从后面窜出来,说:“是啊,我看见了,李古板上课的时候都敢溜进来。真是的,都是阿南把我的乖宝带坏了。”
林听晚脸微微泛红,连道:“不是,不能怪他。是我自己……”
夏瑶噗嗤一声笑了,爽朗清甜,“乖乖,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开玩笑而已,阿南不会计较的。”
林听晚这下脸这下更红了,她用手装作不经意摸了摸发烫的脸,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腼腆的笑了笑,流水一般清凉。
目光转向许津南,张高阳有点来气。
“你他妈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哪个妖精榨干了呢?晚上偷人去了?又没休息好?”张高阳怒其不争道。
许津南冷冷骂了一声:“滚。”依旧趴在桌上,宽大坚实的身体,此时看起来很小。
林听晚这才发现,许津南状态看起来确实不太好,从早上见他,他就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眼神空洞洞,眼袋乌青。
她抿了抿唇,拿出物理小练准备写。
世界开始静下来,不一会儿,旁边忽然传来许津南嗡嗡的声音,有些沙哑,“林听晚,去给我打杯水。”
林听晚偏头,许津南整个趴在桌上,头深埋在臂弯里,要不是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声音,还以为不是他在说话。
林听晚转了转手上的笔,好啊,使唤她使唤得这么自然?
得了,谁让他是“病人”呢。
林听晚说:“那你的水杯呢?”
没声音了。
林听晚都开始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过了几秒,传来不像许津南的声音,“没有。”
林听晚气笑了,“没有?没有杯子我怎么给你打水啊?”
这回,旁边又没声音了。
秋日上午天气不错,阳光暖洋洋照进来,许津南发丝上泛着一层浅浅地金光,他焉焉地伏在桌子上,像一具没有骨头的尸体。
过了很久,旁边还是没有声音。
久到许津南似乎已经忘了水的事情。
只觉得脑袋沉重,喉咙干涩,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天光亮了又暗,暗了又明,世界被拉长,又缩短。梦里,他一直看见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是无论他怎么追,也到达不了她身边。
遥远的距离,怎么也触摸不到的梦中的人。
许津南再醒来的时候,背上出了一身汗,全身酸痛,像是和谁打了一架似的。
迷迷糊糊中,他以为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直到,夕阳透过玻璃窗,清晰地投射在他漂亮的眼瞳上,他才后知后觉,抬头扫视整个空荡荡的教室,顿时心里一阵空洞洞的。
“你醒了。”
耳边忽然响起少女的声音,缱绻绵软,像一阵晚风吹扶心头。
林听晚停了停笔,抬头看他,小脸写满了认真,“你……不是不是感冒了,脸色有点不大对劲。”
许津南胡乱揉把头发,刚想张口,却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似的,咳了两声,才沙哑道:“没有。”
林听晚看破不说破,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嘴硬,她撇了撇嘴,“没有就没有吧。”
许津南转头,望向窗外,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听晚好像听见他轻哼了一声,带点小倔强和小傲娇,像是闹别扭?
许津南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失落,他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窗外,现在是傍晚吃饭的时间,教学楼前那条路很多学生经过,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隔着窗玻璃,传来遥远的,模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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