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那几人脸上神色变幻,显然没料到会碰上柳府的少夫人会在此处,竟还会帮着许季安说话。柳府在这阜城也算得上是一流门第,岂是他们这些市井人妇能得罪的。
那妇人悻笑一声,灰溜溜地逃走了。旁人看了一时间也纷纷散了去。
许季安的眼睛一直落在柳夫人与之前相比已然大好的容貌,虽还有些痕迹未散,但能看得出她因此而愉悦。
“多谢柳少夫人。”
“不必客气。”柳夫人微扬唇角,“若非许老板,我这张脸怕是以后都无法见人了,你救我容貌,我自然会护你周全。”
“应该的,夫人帮了我如此大的忙,我自然真心待你。”许季安柔道,“柳少夫人今日来有何事?”
柳夫人的目光越过许季安落在空荡的铺子里,不免轻笑,“这段时间,你这店中总是波折不断,,难免落了人口舌,我带着我平日里的姐妹们来给你撑撑场子。”
许季安闻言一愣,她顺着柳夫人的目光看去,才察觉不远处停着的那些马车,那些从马车上下来的夫人小姐们穿着精致华贵,看上去便是阜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
桐恩瞪圆双目,诧异地盯着那些人,凑到许季安身旁小声道:“东家,这几人好像来头都不小,同柳夫人一样酷爱买一些绸缎胭脂类的东西,在阜城相当有号召力......若她们真的是来捧场的,咱们铺子的名声绝对会比从前好上许多。”
许季安的目光闪烁着光亮,她重新将目光收回,看向了柳夫人,“感谢的话说多也无意,夫人同她们一起随我来吧。”
清冷的店铺中涌入一群人,一下子显得热闹起来。
一直到门外斜阳落下,铺子里络绎不绝的讨论声才堪堪停下。许季安送走那些夫人小姐们,这才叫住柳夫人,“柳夫人,稍等片刻。”
她从铺子中柜台的一角找出了一张用水墨印着的歪七扭八的宣纸,交到了柳夫人的手中。
“这是......?”柳夫人轻问。
“这是治你脸伤的药方。”
柳夫人闻言,面容微颤,她眼底划过一丝惊喜,随即疑惑地蹙了蹙眉,“你每日都差人将药送去我府上,就不怕给了我药方,我翻脸不认人?”
“左右也是从前在大人那里听到的土方子,我看夫人脸上的伤同烧伤无异,就想着试一试,既然有效果,我不介意分享。”许季安微微抬眸,眼中光亮不减,“就像夫人说的,你既真诚待我,那我也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心。”
柳夫人锐利的眉眼柔和了一瞬,“难得你这般,从前只听闻你专横,却不想是这样忠义之人。”
许季安微笑的面容僵了一瞬,随即低头轻笑,“传言不可信,夫人难道不是吗?”
柳夫人意会,也笑了一声,“是了,传闻不可信,既如此,那我便谢过许老板。”
许季安目送着她离开,微微伸了个懒腰,准备回身进到铺子。她手刚向后伸出去,便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她猛地转身看去,一抹玄色身影落进了她的视线中。
顾清越本想上前几步叫她,却不想她突然有了动作,娇俏的指尖随着动作刚好落在他的唇上,他怔愣了一瞬。
“你怎么在这儿?”许季安问出声,“你不是喝醉了在家中休息。”
顾清越听到‘家’这字眼,眸光微暗,喉间滚动了几次,才道:“没醉。”
“?”
许季安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你骗我?”
“没。”顾清越轻垂眼眸,目光在她眼睛流转,“再喝些就醉了。”
他说完,后面又轻忙加了一句,许季安竟然意外的听出了他口中的一丝慌乱,“好吧,原谅你了。”
“我爹那样灌你,是他不对……”
“无事。”
“不过,你何时同我爹关系那样好?”许季安眉间满是不解,“看上去像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顾清越移开视线,淡淡地将话题转移,“我看今日你这铺子人不少。”
许季安轻而易举地被转移了注意,她诧异道:“你一直在?”
顾清越点头,“你出了府,我便来了。”
许季安,“为何?”
“你这样出面对付周家,我怕周正对你不利。”顾清越语气平稳,目光却紧盯着许季安的反应,“我怕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找了个理由将他打发到偏远山村去了。”
许季安闻言一愣。
顾清越呼吸也弱了几分。
两人都尚未开口,许季安倏地笑了起来。
“那他可有罪受了,正合我意。”
“你不生气?”
“我为何生气,少了一个烦人的家伙,我高兴还来不及。”
顾清越目光微顿,垂下眸,唇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了,我已经让桐恩先走了,这店里左右也无事,我同你一起回家吧。”
顾清越神情一凝,极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许季安正要关门,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旁走过来。
"前辈?"
苏从安缓步走近,着素色衣裳,面上依旧是裹着一层白色面纱。她走到许季安的面前,视线却跳过她看向了顾清越。
"季安,顾大人,我有事相商。"
听出师傅语气凝重,许季安忙将苏从安请进铺中,并关上了门。三人从一侧绕上去,去了二楼的一个茶间。
待上了茶,许季安才问道:“前辈,这几日我去寻你,你都避而不见,可还好……”
"我来,正是因为我想通了。”苏从安目光落在许季安的脸上,目光如炬,下一秒,她便将脸上的面纱轻轻揭开,任由它飘到地上。
顾清越眼中划过一丝狐疑。
许季安抿着唇,神色凝重话,“若我没猜错,前辈,你这脸上的伤也是毁于五石散,对吗?”
苏从安苦笑:"不错,果然,你已经猜到了,我这容貌也是毁于五石散。"
顾清越眸光微闪。
“想来你爹同你说过,我这容貌,是因为一负心汉所致。”苏从安说到这儿,膝盖上的手蜷了起来,有些不甘,“当年他也只不过是一介穷酸书生,我与他相识是因我开门铺需要人来给铺子提名牌,女人在外经商难免被人诟病,所以很多人不愿帮这个忙,直到遇到了他……”
“他不仅不会瞧不起我,甚至还鼓励我,说开日我定能有一番作为。我当时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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