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掉落到这里。
她在混沌的世界里挣扎过,可是这个梦境主的妄念太强,她挣扎不过,最后掉了进来。
在挣扎的时候,她胸口的伤再次崩裂,鲜血不可遏制的流着,稍微一动都能牵动伤口,疼得她快休克。
她咬着牙穿越了市集,终于看见了街边有个药馆,可是还未松口气,便听见了身侧传来了一阵尖叫。
一个从旁边布匹店刚出来的小丫头见了她忽然就开始尖叫,她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群黑衣护卫便从四面八方从天而降一般护在了女孩子身前,对她拔刀相向。
若是平时,区区几个无名小卒的兵刃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她现在重伤之下命悬一线,不要说打斗了,光是站着就耗费了她全部的体力。
她背后全是冷汗,意识在休克边缘徘徊,垂下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在所有的寒光冷箭中,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被保护起来的女孩子的脸。
他们在第一层梦境里见过,那个女孩子叫贺琳琳。
她亲手杀了她。
现在看起来贺琳琳应该是完全失去了记忆,变成了这层梦境中的某人,但是骨子里对她的恐惧却是消灭不了的。
纪凛强撑着一口气,右手抚上刀柄,左手捂着流血的胸口,打算承接下之后的一场硬仗。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对另一便道:“贺琳琳!你在干嘛!”
对面穿粉色衣服的女孩听见“贺琳琳”三个字时脸上露出了一瞬茫然的神情,邢北行没空管她,偏头问纪凛道:“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样了?
这句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起了。
在迷失域那段最痛苦的日子里,她在崩溃求死不得心灰意冷之时,偶遇了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
那是此生唯一一个把她当成普通人而护在身后的人。
只是后来灵魂落入梦塚,从此颠沛流离数百年,再也不曾遇到故人了。
她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可是喉间猛地传来了一股腥甜,将她本想说出口的话顿在了舌尖。
她仓皇地捂着嘴,不动声色的将唇边的鲜血掩住,只是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邢北行见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而对另一边的贺琳琳道:“你怎么啦?认不出我了吗?”
“我……”贺琳琳被他的话弄得有些疑惑,正想问点什么,她周围的护卫纷纷拔刀护住她道:“哪来的无礼之徒,敢这样对我们家小姐说话!?”
“……”邢北行:“哈?”
什么无礼之徒?我是她哥!小时候见过她穿开裆裤满院子跑的邻居哥哥!
邢北行简直被这群傻逼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想直接把这个沉迷cosplay的小朋友抓走,结果他才迈出一步,周围那些护卫的刀已经逼了上来。
邢北行无奈,冲那边的贺琳琳挥手道:“你给我过来!”
“大胆!”
“把他拿下!”
“哎喂喂喂……”
“他还有同伙!统统拿下!”
本来在人群中看戏的许愿和南宫亭看见要打起来了,赶紧嗷嗷叫着参与战局,结果对方以为这是一群歹徒有预谋的“袭击他们家小姐”,当时就火了。
眼见就要打起来了,被护在后面的贺琳琳忽然尖叫道:“都给我住手!!!”
护卫闻声即停。
许愿和南宫亭跟俩猴一样摆出备战姿势。
邢北行死死地将纪凛护在身后。
“小姐,他们……”
护卫长本想劝她不要心软,但是贺琳琳娇嗔地抄着手,纤细的手腕上手链和玉环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女孩子嘟着嘴巴道:“没事,我可能认错人了。”
“可是……”
“放他们走啊!”贺琳琳不耐烦地转身就走,走了一步又猛然回头对他们威胁道,“还有!谁让你们跟着我的!我不是说了我自己出来逛逛嘛!”
“可是公……小姐,您的安危……”
“安危安危安危!烦死了!我又不是完全不会武功!”
贺琳琳捂着耳朵骂骂咧咧地走了,后面的护卫赶紧诚惶诚恐地跟上,谁也没心思管邢北行他们一行人了。
南宫亭被这一阵仗惊到了:“这谁啊?”
许愿不可思议的问邢北行:“这是你妹?”
邢北行被气得一时无话,还未说什么,只觉得背后有一只手轻抚过他的脊背。
“哎,你……”
邢北行本来心里有些诧异,毕竟纪凛不像是能做出“勾引男人”这种举动的人,可是他刚回头,后者就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邢北行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鲜红的血液流过指尖,侵染了他的衣袖。
地上的鲜血汇集成了一片。
.
“还有人会在梦境里受伤吗?”
负责救助纪凛的女弟子低头喃喃地从房间里出来,正好遇上了在门口一直焦急等待的邢北行。
后者脸上难掩的紧张,他紧握着双拳,上前一步还是恭敬的问道:“小师妹,她怎么样了?”
其实那个女弟子年纪也不算小了,只是东派的人极少风餐露宿,心态也比较豁达,所以看起来显小一些。
她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些年,见过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了,刚才帮那个昏睡的师姐处理伤口时便觉得她已经长得很好看了,但是出来近距离看见这位师兄,不免有些惊艳。
她登时脸有些泛红,手足无措的低下头,有些磕绊道:“还、还好,令正只是失血过多,她的自愈能力远高于常人,想必是位高阶术师,我已经为她上过药了,应该……应该醒后好生休养就无事了。”
她说完后飞快地行了一个同辈的礼,然后快步离开了。
邢北行听见她说“醒后就能无事”后,终是松了一口气。
在梦境里受伤和现实里受伤不一样,一般来说梦境里的伤醒后是不会对自身造成影响的,但是像在梦塚这种多重梦境里受的伤便不好说了。
刚才在等纪凛治疗的时候,他询问了东派的这些祖宗们多重梦境中受伤的事情,祖宗们也少听闻这种事情,但是好在他们治疗刀伤的良药,只要还有一口气,便能抢救回来。
邢北行的衣袖上还沾着她的血,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他双手捂着口鼻缓缓地舒了口气。心里庆幸了千百次,感谢上天保佑她没事。
就在他正要推门进去看看纪凛怎么样的时候,许愿的声音忽然从身侧响起:“北哥,你老婆没事吧?”
在听见“你老婆”三个字的时候邢北行心跳莫名有些加快。
“你在瞎说什么?”邢北行心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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