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念出这些字的同时,杜鹦脑袋越来越低,脸红得简直要滴血。
但凌渊读完之后,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和杜鹦预想的大不一样。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对方,却发现对方也正含着笑意,温柔甜蜜地看着自己。
那深蔚蓝色的双眸仿佛装满蜜糖,嘴角充满幸福感地勾起,好像刚才看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东西,而是稀世珍宝,足够让她快乐很久的那种。
这神态反而让杜鹦非常不自在。
杜鹦在桌子底下捏着衣角,非常紧张:
“这个是你之前送我的东西,我做了一些改造,其实严格来说算不上合格的礼物……”
凌渊笑着接话,声音是前所未有极致的温柔:
“不。你亲手做的部分,都是礼物,我很喜欢。”
她站起身来,拿起花盆走向自己的大办公桌,将那盆多肉摆在桌子正中间。多肉身上有许多五彩缤纷的小球,看起来充满童趣,颜色五彩缤纷还挺好看。
凌渊笑着拍拍办公桌:
“以后这里就是它的家了。”
杜鹦尴尬极了,看着那些自己用彩纸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道歉的字,贴得乱七八糟像小孩子贴画。
她也起身走过去,要去把这些贴出来的字拆下来:
“这些字你看过就够了,不用再贴着了……”
但她的手腕被凌渊握住,根本碰不到花盆。凌渊微笑看她:
“你这份礼物,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这些字。”
杜鹦心底一动。她的手腕被凌渊捏住,有些沁凉的感觉,仿佛凌渊的手心永远是湿润的柔滑的。
她低下头,嗫嚅:
“好吧……那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这是我做的,太尴尬了。”
凌渊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手指掠过她丝滑的鬓发,轻声答应:
“好。”
当天晚些时候,杜鹦吃完午饭,带着被凌渊吃空的便当盒和袋子,背着差不多空了的书包,心满意足地回去上班。
而凌渊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盆多肉,柔软的笑意缓缓爬上脸庞。
她按铃说:
“凌风,进来。”
小凌助理也就是凌风推门进来,平静问道:
“冕下,什么事?”
凌家人在没有外人在场时统一称呼凌渊为冕下,况且凌风实际上是家主凌淑清的小女儿,下一任家主的有力竞争者,说话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凌渊指了指那盆多肉:
“看这个。”
凌风看了,看不懂,觉得像是小孩子的作品,于是揣摩道:
“很可爱。”
凌渊神颜大悦:
“对吧?我也觉得很可爱。有人半夜不睡觉,就为了给我做这个小礼物,她真的很……可爱。”
凌风:
“……是的。”
凌渊这才知道,那天半夜她很崩溃地去找杜鹦时,杜鹦在一团小小的暖色灯光里,就是在做这个礼物。
也就是说,她在想着杜鹦的时候,杜鹦也在想着她啊。
只要一想起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坐在暖灯里温温柔柔做手工活儿的少女,凌渊心里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笑得简直猖狂,问凌风:
“把你妈叫来。”
凌风疑惑:
“有什么事吗?”
凌渊:
“叫来。”
凌风只得出去给她妈凌淑清打电话。凌淑清放下部门会议,从分公司火急火燎打车赶过来总公司,急得头发都乱了,在房门口还梳了一下头才进去,不能仪容不整地面对神明。
她走进办公室,毕恭毕敬:
“冕下有何吩咐?”
凌渊目光没从多肉上移开过,指了指:
“看这个。”
凌淑清看向多肉,一瞬间脑海中转过许多念头,是“邪魔”的阴谋?还是异能者放进来的探子?亦或是别的东西在搞什么破坏,被神明当场抓到?莫非这个傻乎乎的儿童玩具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有着堪比核、弹的破坏力吗?
她非常仔细地观察这盆多肉,也自然看到上面粘贴的字,默念了一遍更惶恐了。
什么人居然敢直呼神明的全名?还说什么没有讨厌她这种话,神明也是你能讨厌的存在吗?
但是不对!
除了凌家,目前没有人知道凌渊是神明啊,难道这是凌家人做的?
凌淑清半晌不说话,头脑风暴了好一阵,凌渊稍微不耐烦了:
“让你看了说点评价,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凌淑清额头都要冒汗了,但多年的经验让她面不改色地说:
“色彩缤纷,植物生长状况很好,边角比较粗糙,应该是纯手工制作。”
凌渊有点满意,抬眼瞥她:
“你也觉得好看吧?”
凌淑清赶紧点头:
“是的,十分好看,很适配您的办公室。”
凌渊笑着说:
“有人为了做这个给我,半夜都没睡觉哦。”
凌淑清条件反射:
“谁?”
凌渊:
“她不让我告诉别人。”
凌淑清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早说嘛!早说你在秀恩爱不就好了!她赶紧大夸特夸一顿这个多肉,将送礼之人狠狠夸了半天,又暗示这位送礼人对凌渊的心意那可真是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说了快五分钟,直到口干舌燥她才停下来。
果然凌渊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被夸得非常受用。一旁观战的凌风默默地想,看来她还有很多要向家主学习的东西,比如,夸赞神明爱人的海量优美词汇。
夸得差不多了,凌淑清说:
“有件事情想要跟您禀报一下,公司正在筹备员工晚会,到时候那位大概率也会参加,我们是否要接纳赞助与下游合作商进来?也许……那位的家人也会来。”
凌渊想了想:
“接受。”
凌淑清提示:
“可是据说她的家人对她不好。”
凌渊笑了:
“那不是正好给她报仇。”
凌淑清又说:
“她的晚礼服我们会帮忙准备,您的……要和她成套吗?”
虽然这可能是一句废话,但还是问一下走个过场吧。
果然凌渊微微睁开一双美目,十分震惊:
“这不是当然的吗?要像人类婚礼服装一样,让别人一看就是一对才行!”
凌淑清:
“……好的。”
她走出房间,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着板着脸的凌风,低声安慰女儿:
“孩子,你受苦了。”
凌风摇头:
“冕下挺好相处的,只要夸她的爱人就好了。母亲,能不能把您刚才夸人的词汇整理一下发给我一个文档,我背下来。”
凌淑清拍拍她肩膀,一言难尽地走了。
自家神明是个顶级恋爱脑,这她找谁说理去!只能默默整理出一份“夸人文档”发给女儿,希望女儿早日领会精神融会贯通吧。
*
晚会那天很快到了。
杜鹦这天上班非常清闲,留下大量时间给她紧张焦虑。李园园晚上也去,作为杜鹦的工作搭子,她是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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