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萨若汶才终于有了“我穿越进了神话世界”的实感。
他看着生长双翼的银发神祇垂目,星河便随之流转;神祇覆手,星星便主动飞至眼前。满天繁星都只是他指间的音符,交织在星轨之上等候属于自己的乐章。
“……”转过头的塔纳托斯怔愣了一下,忍不住说,“萨若汶,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最是不要用陛下的脸这样看着他,他容易做噩梦。
萨若汶眨眨眼,“哪种眼神?”
“就那种,呃……”塔纳托斯皱眉想了半天,然后才想出个并不恰当的比喻,“那种母神看到猫的眼神。”
每一次,见到一向端庄优雅的母神,看到那类四足长毛动物就两眼放光地扑上去的样子,塔纳托斯就会被疑惑笼罩,陷入无法理解的自我怀疑中。
而刚刚,萨若汶的眼神一下让他应激了。
他做了什么吗,他只是去资料库里拿了份资料而已啊。
这份资料里的是萨若汶的救命恩人吗?这么激动。
意外得知神秘的尼克斯女神居然是个猫奴的萨若汶噗嗤笑了下,收回自己可能有点狂热的视线,没有过多解释。
随后,他接下了死神挑出来的星星,这颗星星在这片星河里不算最亮的,但要说黯淡也够不上,只是这万千星尘之一,一颗普通到很难让人记住的存在。
他轻轻触碰这颗星星,不久便得知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所谓英雄也只是凡人。这个男人有一个善良的父亲,仁慈的母亲。但很可惜,他的父母都太过善良慈悲,甚至爱孤儿甚过爱自己的孩子,于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忽视的孩子被嫉妒蒙盖了双眼。在一场铺天盖地的寒风中,他的父亲因劳累缠绵于病床之间,医生给的草药明明能治好病痛,可他却想: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收养那么多孩子,怎么会在病床上与吸引着塔纳托斯的目光?而为什么平时他们从未照顾我,我却在这种时候是照顾他们的人?
所以,抱着难以言说的心态,这个刚七岁的男孩儿,把从医生那里拿到的草药丢掉了,谎称天气太过寒冷,医生的草药已经冻坏死了。他的父母多么信任他,最终只能在寒风里失去性命。
但这个孩子没有觉得是自己导致了父亲的死,因为母亲从未责怪他,反而开始溺爱这个七岁的男孩儿,害怕他也某天死亡突然带走了他。十分讽刺,父亲的死反而让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母亲的爱。
溺爱让这个男孩成了最勇敢的人,他不敬神明,因为神明不偏爱他;他沾花染草,因为她们就该爱他;他自视甚高,因为他自私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样的人爱上了一位来此地传教的女琴手,他觉得她拨动琴弦是在朝他挥手,闭眼侧听是在关注他的动向,一颦一笑皆是吸引他的注意。于是他猛烈地开始追求琴手。初来乍到的琴手生长于神殿之中,太过天真,没有识破他甜蜜浪漫的谎言,很快陶醉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之中,最终被始乱终弃。
女琴手是悲剧女神的祭司,但这不意味着她会忍受自己的爱情化为悲剧。于是她向自己的女神献祭,请求报复那负心的人,让他也承受背叛的痛苦,咀嚼自己种下的恶果。
而后面,就是老人所念叨的故事真相了。哀歌的女神接受了祭司的献祭,请求自己的好友复仇的涅墨西斯以最痛苦的方式报复了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
神的复仇是持久的深刻的,男人众叛亲离,灵魂将在黑暗中永世徘徊。而男人的父母疏于管教,那便让他们得知“真相”,永世不得安宁。
而最终,这个故事以面目全非的样子流传着,少有人再知晓原貌。
虽然有所预感,但萨若汶看完后还是觉得棘手,不知道那个老人是否能够接受,自己的死是由自己一直疼爱的孩子一手造成的这一事实。
“墨尔波墨涅还真会创造悲剧。”跟着看完故事的塔纳托斯没有多悲伤,他看见的类似故事已经太多了,“她在的地方总会引起悲伤,比我都厉害多了,毕竟她还能让神哭泣。”
死亡对不朽的神明无济于事,但悲剧可以感染所有生灵。
经他这么一打岔,稍显沉闷的气氛一下被打破,萨若汶应道:“但你也是她笔下永远不可缺少的一环。”
塔纳托斯耸肩,“对神来说可不是。”
既然知晓了真相,他们就不再惊扰「死亡之镜」,离开前萨若汶还问他能不能自己来这里。塔纳托斯不明所以,说随时都可以,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惯了奇异景象的神明当然不理解一个人类的浪漫,在他看来「死亡之镜」里是千百年都未有变化之地,实在太过无聊,没什么好看的。
人类倒得偿所愿,心情好多了。
·
不过要不要告知、什么时候告知、怎么告知老人事情真相,还是让萨若汶有些纠结。
回去的路上,向来不会察言观色的塔纳托斯都看出他的苦恼了,可他不太理解,“真相是什么你就说呗,反正他儿子就是做了这些事。”
早在去「死亡之镜」前,塔纳托斯就知道了萨若汶在为一个爱丽舍的老人找一个人类灵魂的讯息。
“但我怕他一时撑不住啊,原以为英雄的儿子却是弑父者,还是个渣男,哪个父母能轻易接受?”
塔纳托斯更不解,“呃,这个很严重吗?”
萨若汶才后知后觉这个描述何其适配当今神王,再说冥王陛下也是弑父者,风流成性在这群希腊神祇里甚至没有任何说头。所以他只能尴尬道:“对人类来说,可能比较严重吧……”
“那你问那个老人想不想知晓真相吧。”塔纳托斯一针见血,“你帮他们忙前忙后查明真相,已经做得够可以了。他们要不要接受、能不能接受是他们的事,不是你要头疼的。”
听此萨若汶才茅塞顿开,随后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说得也是。”
他这几天为了赫卡忒那个三脚猫占卜,跑来跑去的,确实该累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写信呢——哎,算了,”萨若汶还是有点措手不及,最后他托着脸想了会儿,对塔纳托斯眨眨眼,“塔纳托斯,拜托你请求下冥王陛下,帮我个忙,派人给爱丽舍那位老人送信告知这件事的真相。记得要先让人先问问他到底想不想知道真相,哪怕他的儿子可能没他想得那么好。求求了好不好?”
“……”塔纳托斯生生往后退了好几步,用翅膀遮住脸,“你别用陛下的脸说这话……啊啊,你正常点!”
萨若汶哈哈大笑,在死神反应过来打人前迅速开溜。
这些日子,赫卡忒也不是天天沉迷无效占卜的,受冥王委托的她主要还是在研究萨若汶和哈迪斯一体双魂的问题。
尽管剥离方法还在研究中,但赫卡忒也找到了萨若汶时不时才出现一会儿的原因:
让一个人类的灵魂去支撑一个神祇的身体还是太勉强了,支撑的时间是有限的,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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