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叶在胸腔里灼烧，耳膜随着心跳鼓胀，窒息感如绳索裹住她的喉咙，秦铮铮却被压迫地异常清醒。
第一百六十七秒，紧绷到最顶点的窒息感在脑海里炸成漫天的金斑！
这是秦铮铮目前的极限。
“哗啦——”
秦铮铮甩头，破水而出，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
呼吸终于畅通过来的同时，思绪也好像突破了某种牢笼。
带着些野生动物的狠辣与笃定的眼神，在秦铮铮转过身，隔着氤氲的水雾，看见房间里匍匐躺在床上，享受搓澡大姨按摩的陈潭时，悄然收敛。
先做。
至于结果，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反正她不会勉强姐姐的。
大不了姐姐明确表达出不愿意的时候，她再把人送回来就是了。
想清楚的秦铮铮出了温泉池，回房间准备按摩。
“好瘦。”
明黄色的光照在陈潭嶙峋的肩胛上，像蔫儿巴掉的春花。
她就那么趴躺着，闭着眼，一动不动，生命力却好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散。
“是太瘦了。”
搓澡大姨一边给陈潭按摩，一边对秦铮铮的话表示赞同：“我这手一下去，按的全是骨头。”
“都不敢用力。”
“刚出院吧？”她看那轮椅边上还挂着装诊疗单的那些袋子。
搓澡大姨道：“回家可得给好好补一补。”
“嗯。”秦铮铮重重地点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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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很舒服。
她以前累着的时候，也会去专门的会所按摩推拿，有时候还要用上针灸。
所以，陈潭还是比较适应这种感觉的。
直到……隔壁床传来一点，女生有些……难以形容的声音。
“嘶——”
“唔，姨您轻点儿……”秦铮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羞耻？
秦铮铮的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她，也有可能是怕被她听见，又或者是觉得丢脸？
“怕痒啊？”负责秦铮铮的搓澡大姨一看她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懂的，一边笑，一边继续下手揉。
“嗯……”
有点好笑。
陈潭听着秦铮铮和隔壁搓澡大姨笑呵呵的小声嘀咕。
只有一点点。
“那怕痒就要用力一点，我下手越轻，你越觉得痒的。”
“小姑娘嫩刷得很，没交过男朋友？”
“第一次按摩啊？”
“南方人吧？”
“放轻松放轻松。”
“姨在这儿上三年班儿了，澡堂子开业我就在了，搓过的人没有上万也上千了，放心吧，姨很专业的。”
“在姨眼里啊，没有高矮胖瘦老幼的，大家都是块儿要搓皴皮，按软溜的肉。”
搓澡大姨声音轻快地和她唠嗑，秦铮铮明白对方是在缓和气氛。
极力忍耐后背上带着温热与重量的厚重的手的按压。
有记忆伊始，她的母亲都不曾这么触摸过她的身体，哪怕是隔着衣服的时候都没有。
有点温暖。
秦铮铮这样想着，又觉得搓澡大姨的话听上去有点酷，很像那句，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心已经像刀一样冷了。
“按开了就舒舒服服的了……”
“哎对，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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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什么时候睡着的，秦铮铮不太清楚，提前定好的闹钟将她吵醒了起来。
23:30，时间应该刚好。
为了让陈潭少受些罪，又为了躲开可能被发现，所以秦铮铮买了能直达黔市隔壁市的火车。
石市过去的话，只有这么一趟，凌晨01:11分出发。
正是最困的时间点，朦胧的睁开眼，秦铮铮发现，陈潭在“看”她。
“抱歉。”下意识道歉，秦铮铮以为是闹钟吵到陈潭了，赶紧关掉了自己的闹铃声。
想了想又解释：“这歌很正，起床效果很好。”
陈潭：“……”
确实很正，《义勇军进行曲》，国歌怎么可能不正。
就是太正了。
前奏的小号声一响，她潜意识里还以为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出什么大事了，直接吓醒了。
简单的收拾整理了一下，秦铮铮给陈潭裹上了厚一点的外套，而后带着陈潭搭乘出租，出发去火车站。
嘈杂的声音，匆忙的脚步，呼啸而过的长鸣警笛声。
陈潭靠坐在轮椅上，身体更放松了一些。
听声音，她们这是高铁站了。
这场意外的小插曲，该结束了。
“好的，您的票请收好。”
“左转有直下的电梯，需要我叫工作人员来帮您吗？”
检票的乘务员声音清晰，语调温柔。
“谢谢。”
秦铮铮的声音也很甜软，似乎是在笑：“先不用，你先忙，我坐电梯下去，如果需要帮忙，直接拜托下面的乘务了。”
“好的，那您注意安全。”
陈潭：？？？
不刷脸吗？
不查身份证吗？
秦铮铮怎么做到的？
一边将证件收好，秦铮铮一边推着陈潭往电梯走。
“我帮你吧。”一个背着包行李很少的女生目光落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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