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夫君带我衣锦还乡》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柳槿和轻手轻脚地从房内退出来,忽然耳畔一道劲风拂过,他一偏头,挡下一只袭向他的酒坛。
“唔,还算利索,倒是不必担心你无故死在莲县了。”杨夫人倚在银杏旁,姿势懒散,毫无醉态:“你鬼鬼祟祟作甚?”
柳槿和没好气地把坛子搁在地上:“我自己的院子,何来鬼祟一说。”
杨夫人嗤笑,指指右边厢房:“我有事同你谈。”
母子俩一前一后进了房内,左厢房的觉淑把戳破的窗纸抚平,“徐大功夫最好,过去听听罢。”
一方小桌,一豆灯火,红泥小炉自顾自咕噜着,相对而坐的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杨夫人长长叹气:“以你的性子,小小莲县是圈不住你的。只是我这几年走了些地方,见识到如今政局的复杂。朝廷上那三派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大州郡的官员更迭不断,有甚者一个月便换了三回主官......
“除了八品小官,哪有不站派系的官员?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谁捅了你刀子都不知道。地方党争混乱至此,更遑论京城了——你欲为京官,可还有觉清的缘故?”
柳槿和笑道:“既已踏上这条路,何妨走到底呢?至于觉清,我只是想补偿她。”
杨夫人纳罕:“当初你俩婚事方落定,你便来信将觉清一通夸,怎么都不像初识的模样......”
“娘权当儿见色起意罢。”
国公府相见,是两人初次相识,却不是柳槿和头一回见觉清。
第一次见她,是在长公主办的赏菊宴。那时候会试金榜刚出,他名次极佳,受邀列席,懒得去吹捧贵族公子们,索性寻个由头躲清闲。
他在林中走走停停,邂逅了逮兔子玩儿的觉清。
“府中不许养这些,我且摸摸,你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她如幼鹿般清澈的眼眸看向她的婢女,柳槿和隐在榕树后,亦为之心动。
返回席上,听诸公子评议当下贵女,谈起徐家长女,先赞一番容貌品行,又叹道:“可惜过于端正,没个趣味!”
彼时柳槿和尚不知徐大小姐是何模样。他出神地转着酒杯,清亮的佳酿一圈圈地旋,欲洒不洒。回过神来不禁自嘲:来了一回这般宴会,就把自己当人上人了,实则还是瘌□□一只。
后面发生的事,他甚至卑劣地暗喜过,幸好是他。也幸好是她。
杨夫人皱眉道:“莲县可不是个享福的地界,进城的时候瞧见了不少流民,你打算怎么处理?”
柳槿和敛去笑意,“收容他们,置棚施粥不是根治之法。莲县弊端,在于田产、商路、官署都被大家族垄断。贫民无良田,官府税和地租压下来,一年到头连果腹都艰难。收回土地分配流民,才是重中之重。”
“说得轻巧,这同虎口夺食有何区别?”
“觉清与我商量了个法子,”柳槿和道:“减税换田,同时分化大户抱团,破除垄断。”
杨夫人听他细说完毕,感慨:“不愧是先定国公夫妇亲自教养的闺秀小姐,”她揶揄道:“只是我儿大抵还未赢得佳人芳心罢?”
柳槿和微微笑了:“她还在害怕——她拥有的太少了。我且等等她罢。”
除夕日,县衙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强睿在门前支个小桌,摆墨砚红纸,悬臂提字,先写了几幅递给徐八青松二人贴上,随后便吆喝着给附近居民书写对联。
文墨领着婢女们洒扫院落,从大门口的影壁到内院的窗棂,皆要纤尘不染。眼下不到正宴的时候,觉清伙同邀来的女宾们一块儿打叶子牌,她坐庄,边算牌边侧头为段漪房讲解规则。
觉淑是她对家,翻完最后一张牌,矜持笑道:“好似是我与杨夫人赢了,阿姐再算算?”
孟令君瞥一眼觉清:“柳夫人如此一心二用,恐怕今日要输得只剩中衣了。”
众女皆笑,觉清忙摆手:“我学艺不精,做不了师父。漪房不如坐我二妹那?”
段漪房略有踌躇,觉淑已挪了挪绣凳:“褚夫人且来。”
杨夫人道:“等褚夫人出师,我们三人定要你们血本无归。”
“当真如此,那这打牌就该禁了,”觉清挑眉:“往后莲县不许打大额的叶子牌。”
“柳夫人竟如此公报私仇......”
几轮下来,觉清和孟令君仍是输家。
段漪房眯着狐狸眼笑起来:“自家玩牌,倒也不必花这许多真金白银。做个小小惩罚如何?”
孟令君顿显商人本色:“自然可以,柳夫人你我谁来受罚?”
觉清看着手里烂牌,无奈自荐:“我罢。”
“不妨想个与伯棠有关的罢。”杨夫人悠悠开口。
段漪房沉吟片刻,调笑的眼神盯得觉清发怵:“不妨待会席上,觉清将大人唤来,使他说出‘娘子最美’,如何?”
“阿姐小字为晏晏。”觉淑柔声补充。
“嗳,叫小字的确更亲昵些。”
觉清举手求饶,然而木已成舟,等着瞧热闹的四女才不理会她的抱怨。
等开宴,听见屏风那头柳槿和的致辞完毕,觉清窘迫地让文墨带他过来。
觉淑忍不住以帕子掩嘴笑了。
柳槿和今日一身喜庆的绛红色裘衣,为他清雅的长相添了一分意气风发。他先对众女执礼,而后问觉清:“有何要紧事?”
觉清看着他,张了张嘴,委实不知如何开口。
柳槿和的眼神在其他人窃窃低笑声中变得狐疑:“如何?”
先引他说那劳什子“最美”,再以曾经那个字谜暗示添上小字便可。
觉清心一横:“大人觉着我与青松谁最美?”
青松霎时瞪圆眼,不懂怎么扯到自己了。
在女眷们哄笑声中,柳槿和眉眼含笑:“晏晏最美。”
觉清怔忪。
“柳夫人怎生羞成这副模样?同个小厮比呢。”同席的夫人逗趣。
“这说明柳大人身侧无别的女子了。等往后柳夫人有了女儿,岂不是就多了可比之人?”
觉清招架不住,借口更衣逃离。
转入回廊的阴影处,觉清抚着胸口靠上新粉的墙面。
“晏晏”二字,好像在他口中滚了几遭,带着缠绵的尾音和她不敢深究的情愫。
柳槿和的答案似乎就摆在那儿,任她取舍。
“阿姐?”
觉清扭头,觉淑静静地看着她。
“明日我就得回京了。”觉淑浅笑:“四月初便要入宫,倒是很紧凑。”
“好歹是公府的小姐,宫里头也不会有人给你难看。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且珍重。”
觉淑低垂眼眸:“无妨。从公府到皇城,于我而言有何区别,不都是安安分分待在自己个的院子里么?我应当开怀才是,临入宫前还能来一回靖州。
“阿娘叫我来莲县,一是为接回怀哥儿,二是为敲打我。她以为我会看见一个怨妇,夫妻离心、名声受损,龟缩房内,哀哀戚戚。我则以为,在莲县的阿姐,一定不会再让我羡慕了。”
觉淑眼圈发红,眺望毛蒙蒙的月亮:“我们都错了。阿姐比在京城更快活、更耀眼。”
“就算如此,我亦不会原谅周氏。”觉清淡然道:“因此我和你,回不去从前了。”
“在我阿娘膝下生活的四年,阿姐觉得很煎熬是不是?”觉淑眨出眼泪:“于阿姐来说是四年,于我而言却是整整十七年。我是一个方正的框子,处处不错,也毫不出众。所以阿娘对你下手,全然不顾我的名声亦会有瑕。眼下我做不了世家宗妇,只得去皇宫做妾室。”
她捂脸痛哭:“阿姐,你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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