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夫君带我衣锦还乡》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莲县虽小,历年积攒的命案卷宗却不算少。
柳槿和与王捕头在刑房看了一下午的旧案,两人脸色皆不太好。
“大半的案子都是女干杀案,而凶手几乎都是主动投案......”王捕头倒吸一口冷气:“竟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柳槿和讽刺道:“历任的县令怕是猪油蒙了心,只求速速破案,不问真相。”
王捕头复杂地望了一眼柳槿和:“从前的县官未尝不抱有一展拳脚的想法,然而县中处处抱团仇外,谁愿意做个光杆司令呀?心灰意冷了,混个不功不过,任期满了寻门路调走便是。这么多年来,大人倒算头一个搅乱池水的人。”
柳槿和笑了,语气很是张狂:“既如此,本官将他们全拔出来便是。老王,你可做好准备了?”
王捕头向着他长长揖礼:“下官任凭大人差遣。”
二人找出老秀才之女的卷宗,当机立断赶往周仵作家中。
周仵作没料到县令亲至,匆匆整了衣冠出来迎,王捕头透过半开的门扉,瞟到院子中的情景,愕然发问:“老周我没看错吧?你在烹骨?”
堆满废弃物件的小院中央架了一口大锅,袅袅白气间,粗大的腿骨分外惹眼。
周仵作不以为然道:“下官从书上读到骨头经过熬煮可以显现伤痕,为求验证罢了。”
三人绕开热气腾腾的锅,走入狭窄的正房,周仵作局促地端上来一套陈旧的茶具:“家中久无人做客,怠慢二位大人了。”
柳槿和道:“周仵作专注验尸之道,耐得住寂寞,也是叫人钦佩的。”
周仵作笑道:“大人谬赞。要说真能忍受孤独的,还得是义庄的盲伯。他看着那地方不知多少年了,日日待在冷寂的城郊,连声鸟叫都无。”
王捕头大咧咧一口灌完泛苦的茶水,倾身靠近周仵作:“老周,今儿大人见你,是为着昔日老秀才丫头死亡的案子。大人觉得里头有内情哩!你若受了冤枉,且与大人细细说道,等一切水落石出了,我老王第一个给你赔不是!”
周仵作眸光闪了闪,皮笑肉不笑地:“什么意思,我早已承认是我判断有误。”
柳槿和悠然开口:“是不是那所谓的‘凶手’私下找过你?他会怎样劝你——说死者已矣,要是事成,他的亲人能得到许多好处,而他自己甘愿付出性命。”
周仵作嘴唇颤了颤。
“死去的人无法张口,所以就要用她的死亡来成全活人的利益。真正的犯人逍遥法外,洋洋自得;顶包的贫民得到钱财,以名声性命为家人后代求一条活路。周仵作,你觉得这样的结果,称得上皆大欢喜了,是么?
“你身为县衙唯一的仵作,却放弃替枉死者讨一份公道。被人肆意□□的少女,她们的惊恐绝望、痛不欲生、怨念恨意,谁去将它揭开?肆意行凶的恶徒逃脱,谁又会是下一个遇害者?”
周仵作用手捂住了脸,无力道:“别说了,别说了......”
柳槿和搁下茶盏:“周仵作,你可知本官为何相信你?那日芙蓉巷现场验尸,你为行动方便,脱下御寒的外衣;为结果准确,你跪在泥泞雪地上,毫不避讳地贴近尸体。本官由此判断,你忠诚于你这份技术。可仵作一行,光有手艺,没有仁心亦是不成的。”
王捕头被柳大人这番贯彻深明大义的演说感动得直冒泪花,下一刻县令大人就偷偷地给他打手势——添茶!
周仵作狠狠闭了闭眼,终是长长叹气:“大人都查出来了,还要小人说什么呢?”
“堂审之时,你需作证。”柳槿和喝了一大口茶:“此外,投案人的宅子,仔细勘察,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大人,这些陈年旧案,牵扯的可不止一家两户。”周仵作试探道:“恐怕闹出更大的事端来,得不偿失。到时候影响大人年终评绩如何是好?”
柳槿和扬起嘴角,看向王捕头:“哦,这句话王捕头可以替本官回答你。”
“老周啊,你拿着一份仵作的俸禄,何苦操心一介县令的事儿?”
周仵作吃了柳槿和给的定心丸,当即收拾了工具跑去普惠巷。
月挂枝头,柳槿和方用完晚膳,青松火急火燎地跑来,“大人,不好了!”
“嘘——”柳槿和闲适地拆着觉清寄来的信笺,漫不经心道:“我猜猜,是不是遇害女子的家中人跑来县衙闹事儿了?”
“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青松笑呵呵地拍马屁:“您快些去衙署罢,牛师爷眼下拿不定主意,毕竟大人您说不急着开堂的。”
“如今可以了开审了,火烧眉毛了不是?”柳槿和道:“你通知强大人,去清正堂的耳房等我。”
青松走后,柳槿和总算清净下来,一字一句地读信。
按时间算,应当是觉清抵达安陵不久后寄出的信件。是和他相仿的流水账文风。
她兴奋地描述安陵的繁盛、多如牛毛的水道、随处可见撑杆划船的斗笠人;她喜滋滋地介绍云来坊的精致,被人唤作“徐掌柜”的暗喜、绘制的图稿做成实物后的得意。她还说自己去看望了阿罗,将阿婍的死因推理出来了,回来时再告诉他。
末尾俏皮写道: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①。
柳槿和笑弯了眼,把信妥帖的放在枕下。
加餐饭是不用想了,加几本案牍才是真。
柳槿和走到清正堂时,堂内灯火通明,牛师爷死死拖住意欲对犯□□打脚踢的女子家属,强睿抚着长须,躲得老远,直叹:“不可冲动,哎,可怜父母心。”
牛师爷盼来了柳槿和,忙让皂班高唱“威武”,震住了那老汉。
柳槿和示意牛师爷审案,自己和强睿进了耳房,观察堂中众人。
牛师爷拍响惊堂木,朗声道:“堂下何人?”
老汉梗着脖子道:“草民姜老汉,来状告这个杀我姑娘的贼子!”
牛师爷道:“你今晚之行可不叫作‘状告’,分明是在清正堂外撒泼打滚,耍无赖!”
“大人此言差矣。这贼子早已投案,可衙门拖了整整一日都不开堂。没的是草民的女儿,不是大人您的女儿,您自然不懂草民的焦急!”
“调查未结束,你怎可自作主张,替衙门判了凶手?”牛师爷肃然道,“传证人!”
周仵作垂着头走上前来,“大人,下官乃莲县仵作。经过下官勘验,凶手绝非普惠巷的郁三。”
“有何凭证?”
“下官在芙蓉巷初验尸身时,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夹杂在尸腐味间。而郁三家中粗陋,充满了腌臜气味,不可能是存尸之地。”
姜老汉驳道:“草民虽孤陋寡闻,却也知道这仵作判错过案子,他的话怎么可信!”
柳槿和背着手走到堂中央,沉声道:“可惜县衙只有一位仵作。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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