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淡的薄雾中，放牛女孩更惊讶了，“A市？！那不是我们隔壁省吗？那远着呢！你从哪里来的啊？”
“你从这里沿着河一直往东西方向走，大约十里地外有一个大巴站，你可以在那里坐车去A市，不过要八个小时左右吧。”
八个小时，千山雪心里默默盘算着，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谢谢你。”
女孩笑了笑，说道：“不用谢！你一个人吗？”
千山雪迟疑地点了点头。
“快上来！一点也不安全。”女孩眉头微皱，再次招呼着她。
“不用了，我在水边上才会更安全，我先走了！”千山雪快跑了起来，朝着放牛女孩说的A市方向。
头发飞扬，一股难闻的味道飘起，千山雪被这股气味瞬间带回了昨晚货车污秽车厢的回忆。
不知道那些偷渡客到下一个地点没有，那样恶劣的条件，憋闷感历历在心头。
直到再也看不到放牛女孩的身影，千山雪才彻底放开了自己。
空旷无人的地段，千山雪在公路围栏外的河岸边跑着跑着，身体暖和了起来，她呼吸着河边清新的冷空气，感受着自由、舒展。
此刻的白云在天空悠闲慢慢游走着，就像她身旁流动的河水一样慢慢，她郁结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如果人生注定有生死，那就活好当下的每一刻，那就替那些希望自己能活下去的人好好活着。
千山雪垂眸，静静地看着河面许久。
忽然，那个她想了许久的想法让她终于伸出了右手。
掌心翻上。
河水在早晨的微光里泛着令人愉悦的水光。
江河之水，能为我所用吗？
念头刚落，如镜的河面有了变化。
“哗啦”，水面破开。
千山雪惊喜，自己的控水异能竟然可以这么逆天！！！
一条鱼腾跳而出，又迅速落下，河面快速归于平静。
原来是鱼，不是自己的异能……
再试一次吧。
这回，千山雪凝神，认真看着河面心中默念着。
对天召唤雨聚集的异能她轻车架熟，想必控水异能操控河水也是同理方式。
水波晃动着，似乎有了变化，又像是错觉。
千山雪精神力持续专注加码，升起的太阳下，河面的光逐渐熠熠生辉。
她浑身忽然虚脱，腹中的饥饿感和连夜的疲累再也无法忽视，专注力无法控制地一松，紧绷的精神像弦一样突然断掉，掌心不受控地垂落。
——失败了。
千山雪抬眼，惊艳地站于原地看着空中喃喃道：“彩虹……”
她没有失败。
河面凭空飞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柱，水花在半空中炸开，晨曦的暖金色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其中还意外带出了一条鲜活的鱼，流线型的鱼身在水珠中翻腾，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了水，正晃动着银鳞色的尾鳍。
鱼身两侧淡蓝色的鳞光闪烁，宛若精心雕刻令人赏心悦目的蓝色主调珠宝。
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再次回落而下的刹那，半空已晕开了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
自然界馈赠给人类眼睛的视觉盛宴，壮阔美丽。
成功了，控水异能。
千山雪眼中的彩虹渐渐隐去，她看向掌心，激动地感慨着强大的异能在这一刻得到了应证。
现在只要靠着河流，就算那货车司机现在调头来到面前，她也有底气抗衡了。
可以控水洗头了。
现在，她可以验证一下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奇思妙想，千山雪再次伸出手，掌心朝下，对着波光粼粼的河水。
这一次，她的气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稚嫩怯弱的神色变得坚定冷冽，眼眸里映着暖金色的阳光、河面白芒的水光，她干净的脸庞上甚至还能看出细细的绒毛，凌乱的黑发被风微微吹动，掌心朝上的势头，俨然像一位凡世诞生的自然女神。
既然可以控水，那是否可以站在水柱上面，让水流把自己输送回A市？通过控水，实现更高的作用。
*
一辆潭县开往A市的大巴沿河开着，千山雪坐在车上。
控水异能也需要体力和能量，利用水流输送自己回去不切实际，如果说现在就有个冲浪板，或许还可行。
刚才，她没有拦下这辆大巴，大巴就自己停下了，中年司机探头喊道：“姑娘！大清早的，你这是干嘛呢！”
关切的语言，千山雪瞬间明白司机是和刚才那放牛的女孩一样，误以为她想不开了。
不会的，在她没找到妈妈之前、在她没回到A市弄明白是谁要她命前、在她没有惩治害吴叔的齐宵、千以曦之前，她——绝不会死！
司机听了千山雪的否认后顿时放下心再次发动巴士，却见那女孩突然跑到了车前，说明自己是被人拐带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没有带钱，能不能先坐车，留个联系方式后续补上车费。
千山雪用控水异能洗了个头，头发正湿漉漉的滴着水。
这幅模样司机看在眼里，只觉得实在狼狈又可怜，让他陷入了为难，大巴不是自己的，车内有监控记录的，随便给人免单，最后可是要他自己出钱的。
自己正是没有工作可做才来做大巴司机，幼女这几日生病医药费都难以筹出，妻子独自照顾着女儿，全家人的生活都靠自己了，如果这笔车费最后收不到……他的生活就会雪上加霜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车里坐着的大爷和大妈就先开口了，尤其是大妈们热络得很，你一言我一语地喊着‘小姑娘’，心疼着千山雪的遭遇，招呼她赶紧上来，她们给钱，不需要还，还招呼着她来到身边，给她个空位。
中年司机松了一口气。
千山雪险些涌泪，生生憋得双眼通红。
一个面恶的大妈注意到她的神色，取下自己皮革包里的蓝色丝巾，特意走上前面的座位，亲切地给千山雪披上，“冷了吧！这里这么冷，你穿太少啦！披上，好好的啊，睡会吧，到了我喊你。”
大巴跨越省境不久后，车上的人大多都睡了，千山雪也靠着窗半睡半醒着，唯独车上一个阿婆静静地看着车窗外，不时地眨眨眼睛。
她在想，一定是老眼昏花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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