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宋临羡才道:“姜姑娘的推测很精彩,你说的确实不错。”
时韵手支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回道:“我想我应该有宋公子想要知道的信息,或许可以合作一波。”
“如果没有猜错,当夜那些人所寻刺客就是宋公子吧?”她自顾自地剖析,“以宋公子的身份,想要刺杀平郡王,虽有难度,但那些个护卫定然也是阻拦无功,可你最后应该还是失手了?让我猜猜,究竟是心软?还是为了等一个好时机?不,宋公子的手段这么多,不像是愿意容忍他一阵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宋临羡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眼底的轻蔑显而易见。
不知道想到什么,时韵抬眸看向一桌之隔的男子,秀眉微蹙,猜度道:“该不会是平郡王身上有什么保命符?以至于你暂时动不得他吧?”
就在一秒前,她忽然记起了几处细节。自从回京之后,宋临羡便不再加以掩饰自己的野心,逃脱舒适圈,积极参与宫宴朝会等交际活动,而且拉拢关系,打击鄞江王府,在众多皇孙贵胄中脱颖而出。
如果说以前的他是未经磨砺的竹,那么之后便是风雨中屹立不倒,鲜亮一时的青木。
他规避许多年,却因此蜕变,惊人成长,必然是途中经历了些什么。
时韵的直觉向来很准,她这次也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感知,也相信遇见他的安排是别有用心。
现在经历的一切,说不准是指向他的引子,是走进他世界的通行权。
“姜姑娘对我可真是了解。”宋临羡眼里假意的笑更深。
时韵觉得,这句话可以解读为:她为何会对他如此了解。
时韵刚刚的话可谓是非常坦诚直白了。
她大可像之前一样撒谎为自己辩解,但所有借口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全被她倒进垃圾篓里。
在这么通透敏锐的人面前,她能找到的借口都太苍白。攻略是她的任务,所以这次她是站在宋临羡这边来思考。在这样的前提下,她不会吝啬于以真诚相待,来建立信任的基础。
“我有没有说过,我对宋公子是认真的。”时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以此回答他言外的疑惑之意,“因为是认真的,所以才会事先打听,了解透彻。”
——只不过兴许到最后,宋临羡都不会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就是了。
宋临羡手支在案上,微朝她靠近,目光攫住她的眸子。
少女的眼里明澈如春流,一眨不眨,倒映着他的面容,纯粹得像是掺不进其他琐碎之物。
宋临羡眉宇凝滞,没有多问,只是低嗤一声:“姜三小姐不是男儿身倒是可惜。”
“为何这么说?”
“这样就可以入朝为官了。”宋临羡诚恳道,“我朝倒是缺少小姐这样的人才。”
宋临羡身份不低,总不可能没有听过他人谄媚奉承的话术,估计早就听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这是拿她群分成那些官员了。
“宋公子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之前不对付他?”时韵扯开话题。
平郡王连个正脸都没有在原文出现过,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宋临羡在顾忌什么?
宋临羡敛了神情,道:“我在寻人。”
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人。
时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敌人,而反派的敌人也就是正派。
但下一刻,她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像宋临羡这样的偏执怪,怎么会纵容自己的敌人留存世上?
“对宋公子来说,可是重要之人?”时韵问。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宋临羡回。
格局小了。
逆向思维代入了一下宋临羡的心理,时韵思忖后觉得,他说不重要,就是还挺重要的。
时韵暂时没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却应付着点头:“公子不希望打草惊蛇,我想我大概能助一臂之力。但是在此之前,你可以先帮帮我吗?”
想要解开最难的一环,得将前面的都先打通。
如今通关指南与他们同在,如果能好好利用,就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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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阁后门,远远传来打更人敲锣的声响。
桃花树下粉蕊如雨,破碎的花瓣摇曳飘至门庭,黑夜寂寂,一妇人立于门扉翘首以盼。
她眉头紧皱,牵出眼角细纹,令人平添几分憔悴与惆怅,忐忑地抓着手中的帕子胡乱揉捏。
此人俨然是俪娘。
不多时,有一美人步履匆匆而来,警惕地扫视一圈身后,才随着俪娘步进楼阁里。
楼里人多眼杂,未到夜半,仍有人走动接客。俪娘领着她到了后院,她的住处鲜少安排人手,此刻静悄悄的,最宜密谈。
两人踏进院中,席婳便忍不住开口:“人怎么会不见?”
一听到她格外冲的语气,俪娘的心情也不好了,想到今晚因“晴虞”并未出现,痛失不少贵客,又惹得平郡王生怨,她的口气登时也不好了:“席婳,收手吧,你当真以为平郡王不知道咱们想干什么吗?”
席婳加重语气:“不行,我必须知道姒莺姐姐的下落。”
俪娘叹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她还活着吗?”
“她不会死的。”席婳肯定道,“流莺亭肯定有猫腻。”
“平郡王每年都来,可那流莺亭封了这么多年,我们又何时进去过?”俪娘艰涩地回,“你上回没有套到消息已经惊动了平郡王,这样下去,我们俩恐怕连活下去都难。”
俪娘推开了门,她们所在的屋子里只点着一盏小烛,烛火朦胧,像是再抵抗不住长夜与疾风,扑闪摇曳,即将要灭。
不对,怎么会有蜡烛?
席婳灵敏地瞄了一眼,但见俪娘忽然一动不动,嘴唇翕动,想出声却又惶惶,惊恐地往她这个方向看来。
她一怔,回过头来,迎面刮来一阵凉风,还未反应过来,穴道就被人点上。
火光一熄,她也同俪娘一样动弹不了。
门缝的月光点亮一隅,一道清秀的身影缓慢从黑暗中走出来。随后门被阖上的声音传来,屋内重新归于沉寂。
烛台上光亮复燃,周围恢复风平浪静,仿佛方才的变化只在瞬息之间。
席婳僵硬着视线看去,青衣少女眉眼弯弯,朝她平和一笑:“老板娘,好久不见。”
这一笑,让席婳重回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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