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哪回来？
从死神的身边，他们跨越了无数，朝着阿不思·邓布利多伸出了手。
邓布利多站定在了屋子的门口，他的双眼有些失神，有些犹豫，又有些心动。家人拥抱住自己的触感依旧残留着，教授的耳边只有他们的呢喃细语，他忽略了身后格林德沃的呼唤，向前走出一步，鞋跟落地的声音连带着木门的吱呀声，只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不断从破烂的木棚中穿堂，吹起了坎德拉的发丝，又扬起了阿利安娜的裙摆。下一秒，邓布利多被帕西瓦尔搂住了肩，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凡父子一样，两人一同缓缓向前走去。
帕西瓦尔想要把邓布利多带去哪里，没有人知道，安娜与坎德拉跟在身后谈笑着，逐渐远离了屋子，却在走向树林的那一刻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魔咒拦住了去路。
回头，邓布利多看见不知何时依然站在了门口的格林德沃，老魔杖的杖尖正对准了他脚下的泥土地，有坑在他的脚边形成，那是格林德沃先前攻击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盖勒特。”邓布利多问道，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愠怒，“他们是我的家人。”
“你在干什么？”格林德沃反问。
邓布利多愣在了原地，左右环顾，他失而复得的家人依旧站在他的身旁，就像是一座坚实的后盾。伸出一只手臂将邓布利多揽在身后，帕西瓦尔挡在了最前，他同样掏出了魔杖直指格林德沃，眼中的凶狠丝毫不亚于对方。
“他是谁？”帕西瓦尔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
“是你在霍格沃茨的同学吗？”坎德拉追问道，“他不像是一个格兰芬多。你们关系很好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抬起头，与格林德沃对视着。他抬起手臂按下了帕西瓦尔前举着的手，稍稍缓解了周围的气氛，邓布利多上前挡在了格林德沃与自己的父亲之间。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半边视线，邓布利多抬头的时候还在微笑，瞧见了格林德沃的僵持，收起了原本自己紧握在掌心的魔杖。
他将自己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在了黑巫师的眼中，胸膛对准了对方的杖尖，邓布利多用着最为平淡的语气重复道：“那是我的家人。坎德拉、帕西瓦尔，还有安娜......你见过的。”
“阿利安娜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迟迟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魔杖，格林德沃咄咄逼人道，“在戈德里克的河岸边，你、我、还有你那个弟弟阿不福思，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害死了她。你的父亲死在了阿兹卡班，你的母亲也因为阿利安娜的暴走而去世。”
“没错。”点下了头，邓布利多垂下的眼没再抬起，他将目光落在了脚下的泥泞土地上。有脚印深深浅浅排列在屋子之前，左边接着右边，直到他的脚下后转向，消失不见。
身子一僵，似乎有些犹豫，在沉默半晌后，邓布利多依旧开了口：“但是复活石......那的确是一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它让他们都回来了，就在我的身边，现在就只差阿不福思了。”
“如果你的弟弟现在在这里，他不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顿了顿，格林德沃又说，“他不赞同你的一切疯狂决定。”
“因为他讨厌我。”
格林德沃反驳：“因为有时候他比你更能看清现实。就好比.......我和你一起去寻找死亡圣器，我现在想来，其实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你的软肋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邓布利多在垂眸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无数道炙热的目光正在灼烧着自己的脊背。有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结实而又有力，手心也被另一人牢牢握住，似乎是想要让他安心。明明只要转身就可以被他的家人拥入怀抱，如今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对于邓布利多来说却是无比困难。
冈特家人在格林德沃走出后便紧跟在身后，马沃罗倚靠在墙面抱起了臂，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这场闹剧，心中对邓布利多与眼前这位黑巫师的关系猜测又更近了一分。自始至终，他便没有参与这场闹剧的打算，似乎只想做一位旁观者，他在一旁冷眼相看，时不时轻笑一声，看着邓布利多的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
“盖勒特。”邓布利多开口，“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了，他们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依旧同当初一样一无所知。”
“的确。”格林德沃承认道，“因为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年，你的父母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你的妹妹也是个胆小的女孩，她就像埋在你脚边的一颗雷，随时随地可能引爆。”
“她需要我。”
“但若是你跟着我离开，或许会比待在她的身边安全得多。”
所以这才是格林德沃当初执意想要自己离开戈德里克的原因吗？邓布利多在某一瞬忽然抬起了双眼，他不可思议地对上了格林德沃投来的炽热目光，有那么一刻他就觉得这猜想几乎就要成为了事实。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顿了顿，格林德沃说道，“或许我还是会选择与你的弟弟发生一次争执，结局不会改变。”
胸膛有一颗心在跳动，不似肩膀上的那只手，虽然有力，却没有温度。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一腔热血正在沸腾，似乎是格林德沃那番话的所作所为，邓布利多此刻再回头，他竟发现身后帕西瓦尔的目光中有自己，但却只有自己，就像是猎物盯上了它的目标。
“阿不思。”换了称呼，格林德沃说道，“你的身后没有人，那是一片空树林。”
树林中有风、有雾，有不绝于耳的潺潺水声，却唯独没有人的生气。
邓布利多猛然环顾四周，发现不仅是帕西瓦尔，就连坎德拉与阿利安娜，她们看着自己时露出的笑容竟也被一股寒意渗透。心里转了凉，邓布利多再一次将视线投向前方的泥土地上，依旧只有几双冷冰冰的脚印只属于他自己。
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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