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村口左右两边各有一棵合抱粗的榆树,此时节榆钱儿已经开始挂上指头。那一串串的榆钱儿,像极了缩小版的铜钱,黄中透绿,绿中泛白,晶莹剔透,清甜爽口,一嘟噜一嘟噜,一串儿一串儿,似翠玉般悬垂着,最受孩童们的喜爱。
村里小孩子多,大家都爱的好东西却有数,馋嘴的小孩子们聚到一起难免会起争执,这是家里兄弟姐妹多的孩子就更占优势。
周来宝是独子,父母在村里的人缘不好,他自己的性子也霸道,村里的孩子没几个跟他关系好,所以榆钱儿争夺战中总是吃亏。
今天他好不容易觑着个人少的功夫爬上树,将老榆树新长出来的几串嫩榆钱儿全都捋下来正要往嘴里塞,就听树下有人讥笑道:“你的爹娘都被我大伯关起来了,还有心思在这捋榆钱儿,我要是你肯定吃不下。”
周来宝顺着着声音往树下望,站在那里说话的正是一向与自己不对付的何村长的侄子何三胖。周来宝是家中独子,何三胖是家里的小儿子,两人一样备受家中长辈宠爱,一样都是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
这两人遇到一起,冲突几乎不可避免。争地盘,争野果,争小伙伴,反正任何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以挑起战火,让两人打上一架。
爹娘犯错被关,这样一个打击周来宝的好机会,何三胖当然不会放过。
只是他这话周来宝半点不信:“你胡说,我爹娘才没有犯错,我刚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在家呢。”
何三胖看周来宝的目光像看傻子:“你爹娘蠢,你也不精,好心告诉你还不信,不然你就到祠堂去看看,有没有这事。”
说到这儿一撇嘴:“不过你去了也未必能得见,我大伯怕你爹娘闹事,专门留人在祠堂那守着呢。”
何三胖说的言之凿凿,周来宝不由有些发慌,问道:“你胡说,那你说我爹娘为啥被关,他们翻啥错了?”
何三胖啧啧两声:“你就别装了,我都听说了,你爹要害小山和禾儿姐,那害人的药还是你哄小山喝的呢。”
周小山听罢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几乎是翻滚着从树下爬下来,揪着何三胖的衣襟问他:“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何三胖一点都不怕周来宝,不屑的打开他攥着自己衣襟的手:“说就说,村里人全都知道了......”
周小山疯了一样往祠堂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爹娘利用他给小山下了药,还要卖了禾儿姐,现在事发或许明天他们一家就都要被赶走了。
周小山边跑边捂住耳朵玩命的摇头:“胡说,胡说,胡说,我爹娘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嘴上说着不信,可分明又想到了之前他爹笑着给他东西的一幕:“把这个掺到水里给小山喝,他就会愿意住到咱家来了。”
八岁的孩子,平时再怎么表现得憨吃憨玩,心里也知些事了。周来宝直觉何三胖说的可能是真的,只是他心里怎么也不愿承认罢了。
一口气跑到祠堂,果然像何三胖说的那样,门口有两个村人在守着,周来宝脚步犹豫的走过去,“叔,我爹娘在这儿么?”
再怎么不耻周二夫妻的行径,也不至于同一个孩子为难。而且村长只说看住周二夫妻不许逃走,并没说不能有人看望。一个八岁的孩子不见了爹娘心里慌张多正常,让他们见一面料也、也无妨,于是看守的村人点点头,放周来宝进去了。
“爹,娘,你们在哪?”周来宝进了院子就开始大喊。
其中一个看守的村人叱道:“你娘在东边那间屋呢,要看就看,别乱喊。”
周来宝缩着脖子不敢再大声,静静的往里走。
刘氏已然听着了刚才的动静,她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看向门外:“来宝,来宝是你么?娘在这儿。”
周来宝跑过去抓住刘氏从门缝里伸出来的胳膊:“娘,娘,你咋了,他们说你跟我爹犯了错,要害小山和禾儿姐,他们乱说,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面对儿子刘氏难得有了一丝心虚,他们夫妻作恶不成,反倒牵连了孩子。
事到如今刘氏已然后悔了,她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村长会发这样大的火,竟然要将他们全家赶出村子,真要被赶出去他们一家哪里还有活路。
对了,来宝,来宝可以去求小山,自己就是因着小山才会被村长责罚,只要他肯说一句不追究,那村长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怪自己呢?
刘氏想看救星一样看着周来宝,拼命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来宝,娘跟你爹都是受了赵三的挑唆一时糊涂。娘后悔了,娘真的后悔了,你去帮娘求求小山姐弟,求他们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就原谅娘这一次吧!娘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他们姐弟好的,他们只要帮着跟村长说几句好话,娘跟你爹就没事了。啊!来宝,你快去呀!”
刘氏这一番话,彻底将周来宝心底的最后一丝丝幻想打破。原来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爹娘真的做了那样的事?
周来宝含泪质问:“娘,你们我什么要这么做,小山他们没了爹娘已经很惨了,你们为啥还要下药害他,还要卖了禾儿姐?”
他们村子虽穷,也绝少有卖儿卖女的事,那样的行为是被村人所不耻的,周来宝虽小却也明白他爹娘这事做的不地道。
听着儿子句句锥心的质问,周二气的在屋中破口大骂:“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老子还不都是为了你,他没了,将来你才好多得些家业。”
周来宝才不听他爹的鬼话,抹了一把眼泪道:“小山就是好好的,咱家也有房子有地,干啥非去惦记大伯家的东西。”
周来宝记得死去的大伯一直对他很好,每次有了新鲜玩意和吃食,都是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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